丞相沒想到一場醉酒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首先他並沒有安排護衛前往南處青樓,而護衛說這件事是他向慶王幫忙傳達的。

慶王為何讓他去那邊的青樓?

其次,他居然在半途中遇到了黑衣人,然而正當抵抗不住的時候,舒道長居然救了他們。

這件事,他記下了,過幾日便去感謝舒道長,因為他也有心想要與舒寧結交。

從頭推來,這件事是慶王一手安排的,他為何要這麽做?

“我被慶王扶出去後,可有遇上什麽人?”丞相問道。

護衛回答:“當時舒道長正從隔壁間出來,兩人聊了好一會。”

“哦?”

丞相眯了眯眼,居然這麽巧合。

難道慶王是臨時起意?那他又為何要這麽做?是想試探舒道長的神通嗎?

丞相想了好一會兒,隻能想到這個猜測。

前幾天他才與慶王聊到舒道長,慶王對舒道長的神通似乎很感興趣,所以才有了今日的臨時起意。

“你是說,舒道長把黃符放出來,那些人立馬變成了汙水?”護衛跟他說這件事實,他很是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沒想到居然真有人瞧見。

以往的那些道長神頭見首不見尾,看不出他們的神通是如何展現,可舒道長卻不一樣了。

似乎因為太年輕的關係,她經常在人前顯聖,想展現自己很有神通的一麵。

丞相歎息,還是太年輕了,不知收斂。

不拿權貴來說,就單單是道門內部的紛爭,萬一被厲害的人知道了,恐怕麻煩上身。

而權貴此時還能敬重她,萬一出了什麽事,恐怕會逼她去解決。

算了,雖然是慶王的試探,他並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也要上門感謝一番,並且提醒她一下吧。

想明白這些後,丞相感覺自己腦子很脹痛,那酒還沒有完全醒,便躺在**繼續睡了。

皇宮。

錦衣衛督總站在元帝寢殿外,元帝已經睡下了,他並沒有去後宮陪同妃子,而是在自己的行宮睡下。

這也是大惠能如此昌盛的原因。

元帝在各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很是勤政。

“大人,您就先回去吧,就算再重要的事也要休息呀,明日早朝後再來,您的著急老奴會替你傳達的。”李公公上前再次勸解他。

錦衣衛督總搖頭,“我就在這裏等候,明日陛下一早去早朝前,我就能稟報。”

李公公見狀,深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那便如此吧。”

第二日。

元帝醒來,李公公便把這件事告訴了他。

“沈卿實在......”

他歎息,換好衣服後便讓錦衣衛督總進來。

“你可有何事?為何如此急迫?”

錦衣衛督總當即跪下,“臣失職,少卿大人去了。”

元帝眼睛眯了眯,可卻看不出他是何情緒,“你知道多少?”

他的聲音沉如湖泊裏的寧靜,暗藏玄機。

錦衣衛督總想了想,如實回答,“少卿大人告訴臣,隻要見到了舒道長,便把實情告訴臣,卻沒想到他在與舒道長說完話後,便一頭撞死在地板上,而他與舒道長說的那些話,便是他有一證據,能夠平反秦國公通敵事件。”

“哦?”元帝音調上揚,“平反?可有何人參與?”

“慶王和丞相。”

錦衣衛自服從於皇帝是他的耳目,絕對忠誠於皇帝,自然要把這些事如實相告,沒有一絲隱瞞。

元帝聽到這裏,散發強大的氣壓,讓錦衣衛督總駭然。

“居然有慶王和丞相?當今把握權勢之多的二人。”

元帝說完這句話便沒了聲音,錦衣衛督總一直在等待他的命令,良久,他才道:“少卿大人為何要告訴舒道長,他們有何聯係?”

“據臣觀察,並無聯係,隻是這件事少卿大人陰了我與舒道長,她也是受害者。”錦衣衛督總回答。

元帝沉吟想了想,確實如此。

若是少卿大人找任何一人,錦衣衛督總都不會答應,可若是找的舒寧,卻會猶豫幾分。

“嗯,既然如此,下了早朝去把舒道長喚來,朕聽那些趣事已久,也想知道舒道長的神通到底有多厲害。”元帝說這話,語氣很輕快。

這令錦衣衛督總震驚。

陛下居然沒有打算殺人滅口,可真是稀奇。

難道......難道陛下真想除掉慶王和丞相?

錦衣衛督總駭然,不敢繼續想,他退了出去。

陳氏道館。

清晨早早醒來,舒寧便讓褚方載著自己來到青宛樓,把信封交給接頭人,在裏麵聽曲了好一會才離開。

而錦衣衛跟到這裏,便回去稟報。

“舒道長去那地方幹什麽?”錦衣衛督總疑惑,一位道長還是個女的,居然會去青樓,真是奇怪,難道說她是在傳什麽信?

錦衣衛督總沉聲道:“去查查這青樓背後之人。”

他剛回到錦衣衛便聽到了這個消息,於是馬不停蹄又去陳氏道館,不想讓舒寧繼續生事。

“督總大人來得真早。”舒寧淡淡一笑,心下卻心驚的很,原以為隻是讓人監視即可,沒想到他會親自來。

錦衣衛督總負手閑步,“本官是有請舒道長進宮麵聖的。”

此話一出,舒寧淡然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幸好她正好是背對著他,否則便讓他看出了自己的不自然,這可有違道長的神秘。

舒寧平複好一會兒,轉身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錦衣衛督總眸光一動,這舒道長雖然年輕,居然處變不驚,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好氣魄,被本官請去麵聖的人,從未有如此淡定之色,你倒是頭一個。”

舒寧沒說話,抬步就往門外走,門外已經準備好了,錦衣衛專配的馬車,嚴肅冷酷,如同錦衣衛。

上了馬車,舒寧這才呼出一口氣。

皇帝為何要見他?難道是想麵對麵看她是否撒謊,對這件事情知道多少。

舒寧摸了自己的心髒,心髒跳得很快,仿佛就要跳出來了,她緩慢深呼好幾口氣,既不讓外麵的人發覺,也能讓自己緩和一些,終是有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