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梅小築外,是條漫長的石階。
源義真悠然站在石亭裏,似乎在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這時,一個叫野太郎的人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義真,你真的想好要和那個人對決嗎?”
“我早就想好了。”源義真道,“這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野太郎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開口道:“如果你死了,我是不會替你收屍的。畢竟我也不想死。”
“你走吧。”源義真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野太郎。“野太郎,你和我情同手足,應該為了我活下去才是。”
“我不會為你活下去的。”野太郎的語氣非常冷淡,“我活著,隻是為了我自己。”說完,他真的離開了。
源義真已經不在意野太郎是怎麽想的了。為了見到齊霄,他把所有要來見他的人都擋了出去。
齊霄已經在石階上站了快半個時辰,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終於,他忍不住走上前,問那個看門的護衛:“你說源公子就在後麵的花園裏?”
“是。”
“你不是讓人去通報了?”
“是。”
“為什麽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齊霄忍住氣問,“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護衛斜眼看著他,冷笑道:“小子,你懂不懂規矩?知不知道從這裏走到花園少說也要花上半個時辰。你以為這裏是你們廂軍的軍營?看清楚了,這裏可是源公子的住所。”
聽了這話,齊霄很想一拳打爛那個護衛的鼻子,但他還是忍住了,隻是瞪了他一眼,繼續等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緊鎖的大門才被打開。一個穿著木屐的女管家走了出來,很有禮貌地朝齊霄行了禮,微笑道:“公子已經答應見你了,跟我來吧!”
齊霄跟著女管家走了很久,來到了一間雪白的屋子門前。
屋簷上吊著風鈴,微風吹過,聲音清脆悅耳。
“喜歡嗎?”源義真的問話一下子把齊霄拉回了現實。“齊兄若是喜歡,我可以交代人做一串。”
“不勞源公子費心。”齊霄淡淡地說,“我隻是看看,沒什麽興趣。”
源義真盤膝坐在蒲團上,伸手招呼齊霄:“請坐。”齊霄應聲而坐。
“這裏是我練劍的地方,平時很少有客人來,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款待你的。”
“我想你大概也不會款待我,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客人。”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我當然知道,你是東瀛劍客源義真。”
“那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你的家。”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麽敢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
“因為我很明白你是什麽人。”齊霄直視著源義真,“你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大家都這麽覺得,所以你一定也是這麽想的。就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敢當著你的麵這麽說你。”
“你為什麽看不起我?”源義真忽然發問。
齊霄沒有回答,他反問源義真:“如果你不把奈奈和銀子的事情告訴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為什麽要走?”
“因為我沒有證據。”齊霄淡淡地道,“我沒法證明你做過那些事,朝廷自然也不會因為我的話判你的罪。”
“所以你根本就贏不了我。”
“是的。”
“既然勝負已分,你又何必過來?”
“因為我知道我錯了。”齊霄道,“我錯在低估了你。像你這樣的人,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說完他忽然起身,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