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以大明現在的實力,很難發動一場戰爭!
而且,他的北上計劃,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資金來支持這場戰爭,所以,他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尷尬。
而就在這時,他們的老六提議,把他們送到大明的地牢裏,關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胡惟庸一死,他的一部分親信也被錦衣衛所掌控,整個詔牢裏麵已經是擁擠不堪了。
除了那些該死的人,還有很多人,以前都是被放逐的,但現在,老朱覺得,讓這些人種地,也不錯!
這麽一想,老朱明顯咧了咧嘴,對朱楨咧嘴一笑,笑的很開心。
“老六,你對我的勞教,有沒有意見?”
看法?
朱楨想了想,說道:“父親,就像你說的,一個人的價值,不僅僅是財富,還有他的創造力,我剛才說的‘勞動改造’,隻是隨口一說,想要做到這一點,還得花點功夫。”
“但是,我們要做的,就是要做苦力,具體怎麽做,還需要父親你來定奪。”
鄭乾點點頭:“這倒也是,不過如果我們願意將這些人都分到地裏去種地怎麽辦?”
“那倒也是,大明的罪犯成千上萬,其中不乏能人異士,讓他們去監獄裏幹點有創意的活,以後就算出來了,也能學點本事,免得淪落到流浪漢的地步。”
“我敢說,這一次的勞改,並不隻是一個變革的過程,更是一個讓犯人獲得新生的契機。”
“洗心革麵?作惡多端,你以為你能改過自新?”老朱聞言,立刻冷笑道。
朱楨怔了怔,還沒來得及說話,馬皇後卻是先一步道:
“重八啊,蒼天饒過誰,都說中土不易,性命更是不易,人生在世,總有一念之間,誤入歧途,若能有一位肯棄惡從善的,又有誰能不讓他一次呢?”
鄭乾“嗯”了一聲,向馬皇後使了個眼色,然後轉過頭,不再說話。
“父親,母親,兒子這兩天,突然夢見一個奇怪的夢境。”朱楨眼一亮,又說。
“奇怪的夢境?馬皇後道:“你說的是哪一種?”
“很詭異,我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似乎有人在打劫,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一輛馬車駛了過來,上麵閃爍著紅色和藍色的光華,詭異的是,凶手在聽見警報聲後,就立刻逃走了,甚至忘記了自己偷來的東西。”朱楨慢悠悠的說道。
“能發光,還能拉響警報,這裏麵是誰啊?”祝彪在旁邊說道。
他怎麽會聽不出,這是一個奇怪的夢境,很顯然,這是未來的一幕。
不過,朱標不想當著馬皇後的麵說破,所以他不得不開口詢問。
馬皇後道:“是衙役。”
朱楨頷首:“是的,隻是一個捕快。”
馬皇後接著說道:“如果是捕快,為什麽要拉響警報,這不是給了凶手逃跑的機會?”
“母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那就是製止罪行,而不是逮捕罪犯!”
砰!
馬皇後腦子裏一片混亂,然後就是一片茫然,她那一對藏在宮裏的玉手,也在不知不覺中攥緊,一對美麗的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震驚。
唰!
馬皇後立刻站了起來,手裏的烤肉還沒放下來,嘴裏下意識的嘀咕了一句:“製止罪行,可比抓人重要多了!”
“製止罪惡!”
“楨兒,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朱楨微笑著拱了拱手,“母後過獎,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老六,這麽說,我們是不是也要製止這件事了?”鄭乾問道。
朱楨冷笑一聲,“如果我們能製止罪行,那豈不是讓那些被抓的人活下去?”
聞言,鄭乾頓時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他這麽做,就是為了還天下蒼生一個公道!
可在這些死者眼中,晚來的公道,根本就不算什麽!
公正可以晚來,可以晚來,但晚來的公正,一錢不值!
而老六適才提到的製止罪行,又何嚐不是避免了一次災禍呢?
沒錯!
比起逮捕罪犯,它的作用更大,也更有長遠的作用,那就是防止犯罪!此時此刻,鄭乾心中五味雜陳,他終於明白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他也在思考,為什麽自己極力阻止的事情,會一次又一次地發生,為什麽他創立大明之後,十五年過去了,竟然還會有這樣的罪行!
鄭乾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格,自古以來,有幾個帝王能像他這樣,連吃飯都不超過四道?
但即便如此,貪汙受賄等一係列違法活動依舊無法杜絕。
郭恒案、胡惟庸案,無一不是向他發起了激烈的抗爭與反擊。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
他沉默著,眼神陰沉,似乎在思考,似乎在自省。
馬皇後見狀,慢慢揮揮手,“今日就到此為止,讓你父親靜靜。”
朱楨點了點頭,看了看朱標,然後轉身進了大殿。
朱棣傷勢未愈,又剛剛動過一次大手術,現在還得有人照顧,幸好趙鴻才、陳君佐都在旁邊幫忙,朱楨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一刻,兩人看到朱楨,紛紛抱拳施禮。
朱楨揮揮手,他看到朱棣打著點滴的朱棣,然後帶著手套,給他消了毒,然後給他仔細的檢查了一下。
各項指標都很穩定,隻是痛的他呲牙咧嘴,出了一身的汗。
因為麻藥的藥效已經消失,再加上朱棣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重了,根本沒有辦法用麻藥來緩解疼痛,隻能強忍著疼痛。
朱楨淡淡道:“都散了,這裏有我,陳君佐,子時你過來。”
陳君佐應了一聲,就帶著趙鴻才離開了。
此刻,老朱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看著天空,神色凝重。
良久,他才慢慢站起來,深深的掃了一眼後麵的朱楨,然後邁步走向了奉天大殿。
鄭乾很快就在大明朝廷裏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不知道有多少大臣和胡惟庸有關係,被關進了大牢。
不過三日時間,整個應天殿都是人心惶惶,所有大臣都感覺到了危險。
這個時候。
李善長的府邸內,一片寂靜。
大廳裏。
李善長不停的搓著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父親,你是太子的老師,而且還有赦免令,你這麽緊張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