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要做的,就是不斷的試探。

至於馬皇後,朱楨給她搭了個脈,也沒看出她身上有暗傷,隻是血氣不足,以後多加留意便無事。

如果不是什麽隱秘的疾病,馬皇後的死因又是怎麽回事?

該不會是什麽傳染病吧?!

朱楨身體一顫,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洪武15年5月,一次疫病暴發,馬後於當年8月去世。

如果馬皇後沒有隱藏的病症,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了!

史書上記載,馬後得過一場大病!

這次的疫病,叫做天花,乃是上古時期十分普遍,但十分難纏的一種疾病,並未在應天殿中暴發,隻是在南部地區蔓延開來。

南邊?

太子要去南方?

朱楨身體一顫,眼睛瞪得滾圓。

朱雄英是在遊曆的時候感染了天花而死的,古時候,屍體是很重要的,朱標還京的時候,朱雄英還沒有安葬。

如果馬皇後在這個時候觸碰到朱雄英的屍體,那就麻煩了。

這就解釋的通了!

肯定是這個原因!

在這個時代,感冒就能要了人的命,而天花,卻是最要命的東西!

不行,一定要把這種病毒研究出來!

朱楨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想清楚,當下就覺得頭疼無比。

想要研製出這種神奇的藥劑,實在是太難了,尤其是在上古時代。

正當朱楨頭大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王爺,君上來了!”

“兄弟?他怎麽來了?”朱楨一臉茫然。

管事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王爺,你要多加注意,畢竟,他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

朱楨帶著他的皇長孫逛青樓,點名妓,這件事,他是聽說過的,所以,朱標來了,他一點都不驚訝。

朱楨頷首,“我明白,快去把哥哥叫過來。”

管家嗯了一聲。

沒過多久,朱標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不知道兄長大駕,怠慢了。”朱楨大聲說道。

看著朱標的樣子,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朱標滿臉傷痕,看起來極為淒慘。

就在此時,朱標背後露出一張胖乎乎的小腦袋,“六叔好。”

朱楨一怔,立刻換上一副和善的笑臉,說,“雄英,您不是跟母妃在一起了麽?你來找我做什麽?”

朱雄英哭喪著臉,撇了撇嘴,道:“父王派我來,就是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討個說法?

朱楨哈哈一笑,瞪了他一眼,“你這次來,可是有何貴幹?”

把朱雄英丟給了管事,祝彪冷笑一聲,“老六,雄英已經告訴我,你把他騙到了水雲樓!”

“你阻止我南遷,到底有何居心?”

朱楨擺了擺手,目光落在朱標滿臉的爪印上,轉移話題道:“我哥哥現在這個樣子,難不成是因為你的王妃?”

“老六!”朱標一怔。父王不管你,難道我還能壓得住你不成?”

“我這個做哥哥的,就像是做父親的一樣。”

嗖!

朱標二話不說,直接拿起馬鞭,朝著朱楨抽了過去。

朱楨連忙避開,卻見朱標又是一記馬鞭朝他抽了過去。

“老六,你可真行,雄英今年八,今年八!”

“你把他弄到妓院裏,還讓她到太子府來要銀子。”

“你給我等著!”

頓時,朱標憤怒的咆哮聲,夾雜著皮鞭的聲音,在整個楚王府上空回**。

而此時,王府外。

鄭乾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王府內傳來一陣喧嘩之聲,不禁麵色一變,急忙翻身下了馬。

“拜見皇上!”幾個王府的侍衛,齊刷刷跪倒在地。

鄭乾連頭都不回,直接進了府門。

這個時候。

朱楨仍在朱標的鞭笞下,在王府裏東跑西跑。

“兄弟,你消消氣,這件事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了,這次建造這座水雲樓,也是父王同意的!”

“你為什麽要揍我,有種你就去找我爹!”

朱標聞言,更是心急如焚!

一張臉漲得通紅,手裏的馬鞭,毫不留情的朝著朱楨抽了過去。

我就是沒辦法找到父親,所以我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

“老板,別打了!”

朱標一驚,隻見鄭乾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的臉色並不比在太子府的時候好多少。

鄭乾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一腳踢在了朱標的身上。

朱標都快哭了,“爹,您這是幹什麽?”

“大哥,你居然敢偷偷帶著我們的皇,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鄭乾大吼一聲,一腳把朱標踹飛了出去。

鄭乾冷笑一聲,環顧四周,問道:“雄英呢?”

“回稟父親,雄英正在跟我的管事大人一起遊玩。”朱楨應了一聲,隨後一揮手,那名管事就小心的將雄英迎了上來。

朱雄英一把抱住鄭乾,叫道:“皇爺爺!”

看到朱雄英,鄭乾又放下心來,他這輩子都想把雄英綁在自己的腰帶上,一刻都不想離開。

哪知這標子卻偷偷把雄英帶到了楚王府。

從宮裏到太子府,從楚王府到楚王府,中間還隱藏著無數的危險,萬一雄英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

朱楨看著滿麵焦急之色的鄭乾,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老朱是不是瘋了?

難道要一直跟在朱雄英身邊?

要不,你給他弄一條鎖鏈,將他綁在奉天殿內?

朱標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咬著牙說道,“父親,雄英今年八歲,離開皇宮也沒什麽問題,但是老六卻把他帶到了青樓,而且還是一個青樓!”

鄭乾臉色一寒,朱標隻覺得一股強大無比的皇氣撲麵而來,連忙住口。

“大哥,我說過,這次絕對不會,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別讓老六為難!”

“老六,我替你弟弟向你道歉。”

啥?

讓老爺子道歉?

一國之君,鄭乾,竟然向他道歉?

麻痹!

我的天,我的天!

朱楨呆立當場,感覺自己被耍的不要不要的。

“爹,您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向老六道歉就是了。”朱標一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樣子。

這是哪門子的邏輯,被揍了一頓,現在卻要向始作俑者道歉。

“看在你和他和好的份上,我要把熊鷹帶到宮中去。”鄭乾冷冷地說了一句,然後將朱雄英扶了起來。

朱楨歎息一聲,轉頭就看到朱標一臉哀怨的表情,正要說話,卻看到朱標冷哼一聲,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