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直接僵在原地,這些年來,哪次不是別人求著他合作,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要他拿出誠意!
不過那本有價無市的菜譜的確誘人,如果得到此此菜譜,他們挽風閣往後千年,將絕無對手。
難道要直接動手搶?這也太毀他翩翩公子的形象了。他們挽風閣從來都靠的是實力,最多也就是高價挖幾個人才,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用此手段的。
菜譜必須要,這姑娘神秘之處頗多,怕不是多少銀兩就能打動的人。
“少主,少主,閣主找您。”小斯已經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了,他家少主不隻是著了什麽魔,自己喊了幾次都沒回神。
“少主,少主!”小斯沒辦法,隻好用手在少主麵前晃了晃。
“什麽事!”孟淵刹那間恢複高冷。
小斯以為自己眼花了,“哦,哦,少主,閣主找您。”
孟淵直接跳窗離開。
小斯搖搖頭,像往常一樣將桌子上的茶具清潔歸置。
房間裏,尤雲拄著頭,孤兒院長大的人,能真切的體會到這世間的不公。
她最終的目的是要傳播傳播科學文化知識,將前世的責任進行到底,最大程度上縮小人與人之間的不公。
可她來到這邊也不過一個星期,就已經親身經曆了三件不得已的事,小皇子假死、破衣綁匪的綁架、收留棄嬰、遭遇刺殺,件件都是生存問題。
在這種現狀下,公不公平都是次要的,首先要解決的是活下去的問題。
大多數人連飯都吃不飽,又何談求學。
尤雲按了按眉心,要吃飽、要有錢,在此基礎上再談求學嗎?就不能同時進行嗎?
“小姐,你在愁什麽?現在不是已經賺到了不少錢了嗎?”小花將尤多多哄睡著,給尤雲添了壺茶。
尤雲:“我在想,怎麽能邊掙錢邊求學。”
尤雲拍桌而起,“我知道了,邊掙錢邊學習不就是以學助商,以商養學嘛!”
小花:“小姐,你輕點,多多才剛睡下。”
尤雲看了眼裏屋,“噓,知道了。”
第二天,醉鬆香,豪華包間。
孟淵:“雲姑娘,我給你整個安城酒樓的三分利如何?”
尤雲翹起二郎腿,不再裝淑女,“如果我要整個安城酒樓的全部利潤呢?”
!!!
孟淵狠狠地咽了口血,溫潤如玉的形象刹那間皸裂,“你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咚的一聲,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
尤雲愈發淡定,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抱胸,“您堂堂少主,生意遍天下,哪個城池沒有你的生意,哪個京都少的了您的身影!”
孟淵見她誇的走心,也沒那麽生氣了,端著茶杯站起身,走向窗口。
“這些是我們挽風閣多年來闖出來的天下,跟你可沒什麽關係。我們就算保持這樣的狀態,也依舊能夠恒久不衰。”
“這樣吧,五分利如何?你知道的,就算你將這菜譜交於其他酒樓,廚師學會後我們照樣將其挖走,他們也絕不會超過我們這樣的勢力。”
尤雲來回踱著步,似是在權衡利益,“其實我可以分文不取。”
孟淵將看向窗外的眼神收回,“哦?說說看。”
尤雲朝他走過去:“我要你所有酒樓的采購權,以及一半的人員配備權。”
孟淵不解道:“你現在可是一點人脈勢力都沒有,要采購權、人員配備權能幹什麽?”
尤雲:“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當然我現在還沒什麽人脈,這些權利的生效就從明年開始吧。明年我要你整個京都酒樓的這兩項權利,今年剩下的這五個多月就按你說的五分利給我。”
孟淵用手指摩挲的茶杯,這姑娘不簡單啊,怕是想借自己這天下第一商發展自己的勢力,是為了給小皇子留後路?
可這一下子近乎要斷了他京城一小半的人脈網,這可關乎到他們第一商的聲譽問題。
半晌,孟淵輕笑一聲,嗬嗬,也隻能試試這條路了,“雲姑娘才華橫溢、手段高絕,不如我們喜結連理,今後我的一切勢力都可允姑娘調動,如何?”
眼前這個十四歲的少女,一米五左右的身高,矮了他整整兩頭,一副白身卻有如此野心,還能在此次談判中遊有餘刃,比起當年的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確很是耀眼。
這樣的人將來強大起來,必定能跟他們挽風閣媲美,與其成為對手,不如成為自己人。
他這些年來從不接近女人,就是覺得這天下的女人就隻會繡繡荷包,矯情事多。
他們挽風閣一不缺背景,二不缺錢財,三不缺人才,就連皇帝也要禮讓三分,根本不需要通過聯姻來壯大勢力。
他以為再過幾年,要是非要個繼承人,就隨便找個女人生個孩子,放在身邊培養著就是了。
可自從認識了她,早已對女人失去的興趣,這一刻卻來勢洶湧。
尤雲搖搖頭,故作難辦道:“可是,我已經答應我家小海先與他處處看了。”
孟淵有些慍怒,“切,他一個無權無勢又無寵的皇子能有什麽前途,整天還麻煩不斷的。”
想當年隻要自己招招手,有無數女人想要嫁給他,這還用選嗎!
堂堂少閣主竟然開始吐槽起人是非來,尤雲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朝他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若是你願意做侍夫,我可以送你一些無本暴利的產業。”
憑她目不忘的本事,製製鹽、造造玻璃,這些都不在話下。
孟淵身體一僵,自己還是低估了她的膽量,對上她戲謔的眼神,頓悟了。
她這是在嘲諷自己舍不得權利,想要以色侍人!
孟淵紅著耳朵,“咳,剛剛在下開個玩笑。”
尤雲笑了笑沒說話。
孟淵:“我看姑娘給的菜譜中,有許多菜我們暫時還沒有貨源,不如這樣,新的貨源、新的夥計、掌櫃、賬房由姑娘來決定,如何?”
尤雲點點頭,“公子有心了。”
“眼看就要飯點了,我親自下廚,弄幾樣小菜,就當慶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孟淵:“雲老板有請,在下卻之不恭。”
看著尤雲離去的身影,孟淵心裏不知是何種滋味,多年來的人設一朝崩塌,心裏卻不再似以往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