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守在楚行狂的居所外圍觀望之時,楚淩川憑空出現,板著臉看向眾人,寒聲質問道。
“都守在這裏作甚?!”
見是家主,楚行驕最先走到近前,對方才的經曆還有些心有餘悸。
開口說道,“家主,方才的天雷還有那兩座恐怖的天塹,您注意到沒有?”
感受到諸多目光,楚淩川將楚行驕拉到一旁,以心聲說道。
“大伯,我找到了一件秘方,可以讓父親重拾修為,剛剛的異象便是這件秘方引起的。”
聞言,楚行驕身體劇顫,眼中有難以置信流露,正欲脫口,被楚淩川以心聲製止。
“大伯,事關重大,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所有人!”
楚行驕心領神會,迅速掩去了臉上的異樣。
盡管如此,楚行驕的心底還是有著無法扼製地興奮之意。
楚家之所以沒落還是因為楚行狂淪為廢人,若楚淩川所說為實,那楚家豈不是重振在望了?
還不等楚淩川哄散圍觀眾人,遠處突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來。
在看到楚淩川之後,慌張喊道,“家主,六合刀門的門主陳宗簡突然到訪,被我等拒絕後竟然要強闖楚家,現在已經打傷三人了!”
聞言,眾人先是嘩然,隨即怒火中燒。
六合刀門的勢力雖不及楚家,卻也是平水城名列前幾的宗門,門內有名有姓的高手不在少數。
尤其是門主陳宗簡,一手六合刀法出神入化,金丹巔峰的修為已經能夠窺探元嬰門檻,平水城前十之下鮮有人敵。
唯有一點,此人驕狂自大,向來以目中無人的風格行事。
也正因如此,陳宗簡在平水城樹敵頗多,但礙於陳宗簡的實力不俗,才令其囂張到了現在。
在楚行狂殘廢之後,諸多覬覦楚家的勢力裏,六合刀門便是其中之一。
方才突然產生的天地異象引來了平水城大半的高手,其餘人還在觀望,陳宗簡已是安耐不住。
因為傳言,這是有先天至寶從楚家現世了!
陳宗簡才不管是不是有人把自己當槍使,反正如今的楚家沒人能攔得住自己,才不怕跟楚家撕破臉麵。
一拳轟退攔路的二人,陳宗簡背著六合刀在眾目睽睽中衝入楚家大院,環視四下無人後,朗聲大罵。
“叫你們那個廢物家主出來見我!”
楚行烈最先趕到,在看到受傷不淺的一眾楚家護衛後,頓時勃然大怒,當即開口回罵。
“狗雜種,滾出去!”
陳宗簡冷笑一聲,從背後緩緩抽出長刀,“看你楚家能嘴硬到幾時?!”
楚行烈同樣怒不可遏,單手拎起手中長槍,直作蛟龍出海式,裹挾強橫勁氣奔陳宗簡而去。
陳宗簡斜跨半步,周身氣昂揚,頂著刺來的凶猛槍勢,以長刀縱劈相迎。
長槍與長刀悍然碰撞,金丹境界的修為在此刻展露無疑,登時就掀起洶湧澎湃的狂風朝著四麵八方席卷開來。
隻是楚行烈的境界終究是低了些許,在兵戈的交激落了下乘,被陳宗簡一刀劈退。
身如斷線紙鳶倒飛出去,重重撞入圍牆,使得那片圍牆盡數塌覆,升騰起滿空塵土的同時,將楚行烈的身軀一並埋在了其中。
陳宗簡掃了久久不散的塵霧一眼,將長刀扛在肩頭,冷笑不已。
“區區金丹初期,也敢在我麵前螳臂擋車?”
見廢墟中再沒了動靜,陳宗簡再度大步朝裏邁去。
就在陳宗簡即將越過大院進入正院之時,又有一道身影攔住了去路。
陳宗簡的笑意不減,看著眼前的青年,譏諷道。
“楚家還真是沒人了,居然叫你出來攔我。”
來人,楚家年輕一輩第一,楚河。
楚河麵無表情地盯著陳宗簡,兀自將手中長棍橫起。
陳宗簡眼中的輕蔑不減分毫,朝著楚河輕輕晃動手指,“憑你?叫你老子來!”
這時,楚河突然輕笑出聲,開口道。
“你還知道老子?我還以為你沒老子呢!”
聞言,陳宗簡的臉色一僵,嘴角**,麵容也變得猙獰起來。
“我看你是找死。”
且就在這句話脫口的瞬間,一句相同的話在陳宗簡的耳旁炸響。
“我看你是找死!”
話落的刹那,一道身影從高處降下,直接砸在了陳宗簡的身後。
待到陳宗簡轉身看去,隻見洪震南**著上身,將一柄齊人高的大斧重重敲在地麵,正冷冷地看向自己。
洪震南擰動脖頸,發出攝人的悶響,旋即將一隻手按在斧柄上,鼻息粗重。
“陳宗簡,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陳宗簡沒由來慌亂了幾分,連忙說道,“洪震南,你在楚家不過頂了個教習之名,何必插手與你無關的事?”
“與我無關?”洪震南冷哼一聲,反斥道,“誰說與我無關?”
下一句,令陳宗簡徹底驚呆。
“你洪大爺我,現在是楚家的客卿長老!”
陳宗簡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心底萌生退意。
洪震南做了楚家長老,這倒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不過陳宗簡還是沒有自亂陣腳,畢竟雖說自己不是洪震南的對手,可若自己一心想走,洪震南也未必攔得住!
似乎是看出了陳宗簡的心思,洪震南撒了大斧,雙手抱臂環胸,竟然絲毫不擔心陳宗簡就此全身而退。
反而露出一副深表同情地眼神,揶揄道。
“陳宗簡啊陳宗簡,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聽到此言,陳宗簡心裏莫名一慌,旋即強裝鎮定地大笑幾聲,“鐵板?就憑楚家的這些臭魚爛蝦,也配稱為鐵板?”
“我若想走,別說楚家上下,就是你洪震南,也留我不住!”
豪言才剛放下,頭頂突然傳來醇厚的嗓音。
“我看未必吧。”
陳宗簡作勢就要抬頭怒罵,在看到頭頂之人後,臉色驟然慘白,就連手中的長刀也嚇得掉落在地。
癱倒在地的同時,手腳並用地連連後退,口中更是語無倫次,尖叫出聲。
“楚,楚行狂?!”
高空之上,楚行狂負手而立,看著地麵嚇得慌不擇路的陳宗簡,故作詫異道,“還認識我?”
陳宗簡已是冷汗連連,好似看到了奪命閻王,驚恐萬狀。
“你,你不是廢了嗎?!這怎麽可能?!”
“是廢了啊。”楚行狂淡淡答道,“不過,又好了。”
說罷,楚行狂輕提手掌,朝著身下的陳宗簡緩緩壓去。
平淡無奇地一掌,對陳宗簡而言卻仿佛有整座山嶽砸到身上一般,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力氣。
垂死之際,陳宗簡眼瞳放大,回光返照般驚醒。
這楚行狂不僅沒有變成廢人,反而還突破了元嬰期的桎梏。
如此恐怖的氣息,赫然是元嬰之上的修為了!
陳宗簡幡然醒悟,卻也為時已晚。
手掌貫下,大地也跟著震顫起來。
再抬手時,強如金丹巔峰的陳宗簡也成了一灘肉泥。
僅是一掌,滅殺了一位金丹巔峰。
就在楚行狂收回修為的瞬間,楚淩川也默默撤回了天關守。
楚家之外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麽,還在好奇地觀望著。
而楚家眾人全部都仰著頭,呆呆地看著高空之上的那道身影。
楚家上下皆是被方才那一掌震懾得噤若寒蟬,啞無人聲。
不知過了多久,歡呼聲沸騰開來,響徹楚家。
無數人喜極而泣,為憋悶了許久的委屈而熱淚盈眶。
前家主破而後立,誠然值得所有人的歡喜。
更何況,還不是重回巔峰那麽簡單。
出竅期!
平水城的第一個出竅期!
換言之,楚行狂,新的平水城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