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揮出,強勁的風勢裹挾無窮火海,沿途焚化萬物,直逼華發老翁!

這一擊,致使周遭的溫度再度攀升,灼得人睜不開眼,再也看不得這裏的情況分毫。

就在所有人都在為這氣勢磅礴的攻勢駭然的時候,喧囂轟鳴聲中一道輕響竟格外刺耳。

仔細聽去的話,不難聽出是道巴掌聲。

還不等眾人把刺痛的雙目睜開,臉上的灼熱感沒由來一消而散。

那足以焚燼萬物的烈日火球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

睜眼的刹那,恰好看到張庭從高空墜下。

隻聽得噗通一聲,張庭重重地摔趴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轟鬧過後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驚得啞無人聲,全然沒有料到怎麽事情突然變成了這樣。

唯有一人,看得真切。

楚河。

楚河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乎所以。

心底的震驚,比之單家的那些護衛有過之而無及。

方才的楚淩川,頂著能夠焚化肉身的熊熊烈火,憑空一巴掌就把金丹巔峰境界的張庭給打蒙了。

張庭是何人?

平水城排名第六的強者!

一巴掌,歇逼了。

而且是隨手一拍……

其表現出的震撼,要遠遠超過了楚行狂按殺陳宗簡時的場麵。

看著失神的楚河,楚淩川有些埋怨地開口。

“火都點了,你怎麽不跑?留在這找死嘛?”

楚河本以為燒毀單家資源地後可以就此撤走,不曾想卻被楚淩川攔下。

不解中,楚淩川詭譎一笑。

楚淩川不僅沒帶著楚河跑,還躲在遠處偷偷觀察著局勢。

等著凶猛火勢引來其餘資源地的護衛支援。

楚淩川拉上楚河趁著部分資源地的護衛缺少,果斷趁虛而入!

又添一把火!

沒了張庭,盡管這些資源地的主事修為都極為不俗,至少也有著金丹期的境界。

可對上楚淩川,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一巴掌拍昏了。

下場跟張庭的情況如出一轍!

除此之外,楚淩川還抽空挑出了兩個較弱的主事陪楚河練手。

但金丹終究是金丹,對築基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即便這幾個主事已經被楚淩川嚇破了膽,陣腳大亂。

可拿下他們,依舊是廢了楚河不小的功夫。

也正是這兩場苦戰,楚河的經驗大豐收,對境界有了更深的感悟與體會。

就這樣,短短半柱香的時間,楚河已經跟著楚淩川燒了四座單家的資源地!

麵對熊熊大火,如此滔天大禍,若是被單家知曉定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楚淩川不但沒有負擔,反而還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

種種行為,看得楚河心驚肉跳。

自打上次的昏死事件後,家主就好像開竅似的變了個人。

心性,城府甚至修為都變得深不可測。

四座資源地啊,足夠單家傷筋動骨了。

做完這些,火光交匯已經是滔天而起,在城裏就能看到這裏閉眼的光亮,城外儼然亂成了一鍋粥。

不止是單家,就連其餘勢力也開始自危起來,紛紛加強了尋哨跟護衛,唯恐殃及池魚。

就在城外大亂的時候,楚淩川二人已經當做沒事人回到了城裏。

等到化形丹的藥效過去,二人才不緊不慢地回了楚家。

一路上,楚河沉悶無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到達楚家時,已經是深夜了。

城外的火勢之盛,現在往東看去竟然還能夠依稀瞧見光亮。

直到邁進楚家的大院,楚河將柴刀遞給楚淩川,似是做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決定。

“家主,我想辭去家族中的一切職位!”

楚淩川深感意外,問道:“為什麽?”

“我要變強。”楚河的語氣異常堅定,今日所見的一切徹底打翻了楚河的認知,更讓楚河意識到自己是怎樣的微不足道。

自從前家主出事時開始,楚河就已經意識到,就算把楚家打理得再好,沒有實力,就沒有話語權。

“我不想讓年輕一輩第一這個稱號成為一個笑話,如今楚家趨於平定,也有人陸續頂了上來,沒有我,楚家一樣可以安穩。”

楚家可以沒有楚河,可以沒有一切,但就是不能沒有拳頭。

我楚河想做的,就是這個拳頭!

楚河自嘲般地話語語氣雖輕,卻格外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短暫沉默過後,楚淩川將楚河遞來的柴刀推了回去,輕聲笑道。

“這就是給你準備的。”

聞言,楚河一驚,有些始料未及,“給我?!”

楚淩川笑得語重心長,同樣輕聲說道,“大哥,沒有人會忽略你對楚家做過的一切,更沒有人能把年輕一輩第一人的稱呼當作笑話!”

話語到此頓了頓,楚淩川看向楚河,沉聲又說道。

“你就是平水城的,年輕第一!”

話落,楚河周身劇烈一顫,如遭雷擊。

楚淩川從懷裏隨手一掏,拿出一本功法秘笈丟給楚河。

楚河低頭一瞧,又是一陣戰栗。

《搬潮訣》,地階心法!

看著手裏的兩件至寶,楚河泛起迷糊,覺得一切都好不真實。

這時,楚淩川又開口了。

“地階心法低是低了些,但也足夠支撐你修行到化神期!”

“噗!”楚河一口唾沫沒咽住,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化神期?!

我的好家主,你曉得你自己在說什麽嘛?!

化神期那都是坐鎮一方千百年不朽的老怪物了,哪是說上就能上的?!

別說上了,想都不敢想!

就在楚河懷疑人生的時候,楚淩川這才改口說道。

“當然,你也別太好高騖遠了,畢竟一口吃不成胖子,修行一道急不得,還是得慢慢來。”

聽到這話,楚河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才是正常人的思維!

可還沒等楚河適應過來,楚淩川再度語出驚人。

“三個月,怎麽也得窺探一下元嬰的門檻吧!”

“哦……啊?!!”楚河徹底傻了,腦子一陣發蒙。

元嬰期啊,壽元幾百載的大修士了,平水城裏的元嬰期大修也不過一手之數。

多少修士窮極一生都難以企及的遙遠境界,你竟然輕描淡寫地說三個月看看門檻??

楚河還以為是楚淩川說錯了話,連忙開口糾正,“家,家主,我現在築基。”

“我明白我明白。”楚淩川不耐煩的擺手,繼續語出驚人。

“三個月慢是慢了點,但勉強也湊合了。”

楚河看一眼神情不似作偽的楚淩川,再低頭看一眼手裏的兩件地階寶物,隻覺得雲裏霧裏,如若做夢。

至此,楚河心裏暗暗糾結起來。

我總覺得你在吹牛比,可又不像在吹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