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叔,不知道謝師兄家在何處?”
沈天才婉拒了村民好意,朝著先前那位大漢看去。
“喏,不遠,就在那裏。”
順著中年大漢指向的地方,沈天才看到了一間較為矮破的泥房。
“謝謝大叔了。”
沈天才道謝一聲,朝著泥房走去。
“小夥子,真有禮貌。”
中年漢子嗬嗬一笑,果然出身超級勢力的弟子就是不一樣,比起那些小門小派的惡棍流氓簡直差別太大了。
其餘人見到沈天才朝前走去,一行好事的村民也跟了上去,一邊走還一邊嚷嚷著。
這般熱鬧的景象,自然引起了其他村民的注意,不少老人都是從村中走出來,望著沈天才的眼中有著疑惑。
泥房中,也有人走了出來。
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婦,她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鍋鏟。
其實,她的年紀並不大,骨齡不過五十,隻是常年累月的勞累,讓她看起來滿臉風霜。
“花姐,來貴客了,是二狗子的師弟,是大勢力的弟子呢。”
有婦人看見老婦的迷茫,笑嘻嘻走到老婦的麵前解釋道。
這下所有村子裏的人都沸騰了,二狗子居然真的拜入青雲宗了?
謝雲帆的娘親,也就是被稱為花姐的老婦聞言一愣,望著沈天才的目光有些不敢置信,手中的鍋鏟都是掉落在地。
時隔五年,她終於聽到二狗子的消息了。
“花姨!”
沈天才笑著朝花姐點頭。
“花姐,你怎麽啦。
愣著幹嘛,趕緊讓人進去坐啊!”
一旁的婦人身旁怠慢了沈天才,連忙催促道。
這種大勢力的弟子,各個來曆不凡,可是他們眼中的仙人,若是得罪了可不得了。
“啊!
是雲帆的師弟啊,快……
快進來坐。”
花姐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自己滿是老繭的手在布衣上擦了擦,聲音都是因為驚動而有些顫抖。
沈天才咬了咬牙,心中有些微酸。
曾幾何時,自己也有個這樣的母親。
“花姨,打擾了。”
沈天才客氣著走進了屋子。
泥屋內很簡陋,簡單而老舊的木床,一副桌椅。
隻有小小的兩間房,頭頂還有些陽光透下,若是雨天,還會漏雨。
“不打擾,不打擾。”
花姨跟著走了進來,神色有些尷尬,一雙手不止放在哪裏。
在她看來,這樣的地方,實在太簡陋了。
與沈天才的身份對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她害怕因此,會影響沈天才對謝雲帆的印象。
“坐,坐。”
花姨用衣服用力將凳子擦了幾遍,將凳子放在了沈天才的身後。
“謝謝花姨。”
沈天才直接坐下。
花姨見狀,像是鬆了一口氣。
“小神仙,別叫我姨了,叫我名字吧,我叫張翠花。”
張翠花聽到花姨兩個字,麵色都會不正常。
這樣的小神仙,叫她姨,簡直要她老命。
像這樣的人物,脾氣都不好,她惹不起。
“花姨怎麽這麽說,謝師兄在青雲宗可是很關照我的……”為了避免張翠花起疑心,沈天才隻好撒謊了。
對他來說,這點謊言,不算什麽。
“謝師兄在青雲宗可努力了,已經被內門長老看中,收為了弟子,前途無量啊。”
“真……
真的?
二狗子真的出息了?”
張翠花還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識就將謝雲帆的小名喊了出來。
之前她都是稱雲帆,就是怕在沈天才麵前降低了謝雲帆的印象。
“花姨,我可不會騙你。”
沈天才信誓旦旦道。
“那二狗子怎麽不回來?”
“謝師兄很忙,所以特意托我今年回來看望一下花姨。”
“這樣啊……”張翠花有些失落,不過十分隱蔽。
她轉過頭,悄悄擦了擦眼淚,才道:“你先坐著,姨先去做飯。”
“對了,你叫什麽?”
“花姨叫我天才就好。”
“好好好,天才這個名字好!”
張翠花笑著點頭,滿是誇讚。
張翠花走出泥房,去往了附近的鄰居家。
不一會兒回來,她的手中多了一隻肥肥的公雞。
日正當空,炊煙淼淼。
一股十分濃鬱的煙火氣息,彌漫著整個泥房,很快就有一股香味兒撲鼻而來。
老舊的飯桌上擺上了飯菜,一隻香噴噴的雞,和幾個家常小菜。
“吃吧!
太匆忙了,還沒來得及去鎮裏買些菜,晚點我去鎮子上。”
張翠花將飯放在沈天才麵前,笑意盈盈道。
“不用了,花姨。”
沈天才接過飯,吃得很快,吃得也多。
“哪能不用呢!
好不容易帶回來二狗子的消息,可太辛苦你了。”
張翠花道:“你就在我們這多待幾天,嗬嗬,不用操心其他。”
吃過飯,張翠花堅持著去往鎮子買菜。
沈天才知道阻止不了,無奈同意。
趁著張翠花離去的時間,沈天才這才來到泥房後方的山巔。
“謝師弟,你因我而死,我很抱歉,我會讓你娘過好下半輩子的。”
將謝雲帆的骨灰拿出,在山巔一塊地上挖了一個坑,放了進去。
沒有立碑,十分簡陋。
謝雲帆雖然死了,卻活在張翠花的心裏。
沈天才看得出來,若是將這個消息告訴她,恐怕她會接受不了。
回到謝雲帆的家,直到傍晚,張翠花才氣喘籲籲的走回來,手中提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
與她同行的,還有之前見過沈天才的一些婦人。
謝家村距離鎮子還有不短的距離,以普通人的腳力,來回要走一個時辰。
晚上,整個謝家村,燈火通明,罕見的熱鬧。
村子中的空地上,一群人聚集在這裏。
由於沈天才的到來,整個村子的人,決定要為謝雲帆慶祝一番。
謝雲帆不在,主角就成為了沈天才。
不少老人紛紛向沈天才敬酒,十分熱情。
一些中年漢子看向沈天才的眼中,也是充滿了滿意,這麽優秀的人,若是自己家姑爺可多好。
而一些未曾離村的青壯,一開始見到沈天才,還有些拘束,幾杯酒之後,便也不羞澀了,與沈天才打聽著青雲宗的各種事情,十分好奇。
還有一些未出閣的姑娘,時不時偷偷望上沈天才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嬌羞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