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正在往後躲閃的澎湃,忽然聽見洛秀影傳來了一聲慘叫,趕緊往她的方向看去。
隻看洛秀影臉上變得扭曲,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嘴裏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隻手放在眼前,鮮血如同小蛇一般順著她的手腕流下。
再往她身後看去,就見到了萍姐打掃的那一堆破瓷片,原來是洛星辰剛巧把她推到了瓷片上麵。
“姑姑...”一旁的樂兒看見洛秀影手上的鮮血,頓時哭著跑了過來。
這是被瓷片紮傷了...見到這一幕的澎湃,不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不打算理會洛星辰,可洛秀影這個樣子,他必須要教訓一下洛星辰了。
沒辦法,氣氛烘托到這兒。
他上前兩步,啪的一巴掌抽在了洛星辰的臉上。
洛星辰就覺得頭上被一個重物重重砸了一下,臉上一陣劇痛,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就跟陀螺一樣,原地晃了一圈兒,撲通摔倒在地。
“啊...疼...好疼。”洛星辰覺得半邊臉火燒火燎一樣的疼痛,眼前有無數的金星飛舞,嘴裏有一股鹹鹹的血腥味兒。
他下意識地往外一吐,四顆牙齒伴隨著一股血水落到了地上。
因為係統屬性點兒的獎勵,澎湃的力氣也比前大了不少。
從以前可以輕鬆的一拳打哭一個嬌滴滴的小妹妹,到現在一掌可以把一個大漢打的滿嘴長牙,這也算是長足的進步了。
“滾!”澎湃厭惡的看了一眼洛星辰:
“以後再欺負你阿娘和阿姐,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洛星辰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年輕人,這麽大的力氣,坐在地上抬頭看著澎湃,強忍疼痛,非常強硬的回道:
“滾就滾,你給我等著。”
說完連滾帶爬地跑了。
這個過程其實也就一瞬間的事兒,收拾完他的澎湃快步來到了洛秀影身邊,蹲下身子,輕聲對她說道:
“疼吧?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洛秀影看著澎湃教訓自己的阿弟,本來想出口阻攔,可想到澎湃剛才那番話,也就沒有出聲。
這會兒見澎湃關心自己,更是淚眼婆娑、表情嬌柔地看著他說道:
“疼。”
說完把鮮血淋漓的右手遞到了澎湃麵前。
澎湃握住她的右手,隻見在手掌邊緣位置,有一個兩三寸的口子,這會兒正不斷有鮮血往外湧出。
還好傷口不是很大...澎湃鬆了一口氣,看著洛秀影叮囑:
“按住你兩側的脈搏止血。”
接著把洛秀影從地上攙扶了起來,懂事的樂兒也幫著他一起攙扶,小心避開了地上的瓷片,把她扶到了搖椅上。
澎湃接著安排道:
“稍微忍耐一下,我去找點鹽水給你清洗消毒。”
都是學醫的,洛秀影也是聽話照辦。
澎湃這邊轉身到了廚房,化了一點兒鹽水,先是洗滌清理傷口,然後又找了一點兒酒水消炎,接著用三七止血,絹帛包紮。
等把她安置妥當,澎湃開始給她阿娘煎藥、用藥,又是好一陣折騰。
洛秀影坐在搖椅上,看著澎湃進進出出的身影,心裏頓時升起陣陣的暖意,就連手上的疼痛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等澎湃忙完回到自己身邊,洛秀影有些費力地用左手從懷裏掏出絲帕,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柔柔的說道:
“郎君這樣進進出出的,辛苦了。”
“沒事兒,我這樣的進進出出,也是為了早日能和你進進出出。”澎湃接過絲帕,很認真的回道。
接著又拿起她的手打量:“手還疼嗎?”
“還有一些,不過問題不大,我其實不是嬌柔的女孩兒。”洛秀影回答:
“你是了解我的。”
“有了一腚的了解,但離知根知底,還有一段兒距離。”澎湃色眯眯盯著洛秀影那起伏的曲線,語氣誠懇的說道:
“還是想讓娘子盡快知道我的長短,我也想了解娘子的深淺。”
洛秀影的綠茶段位雖然不低,但依然無法理解成語大師澎湃語言的奧妙。
看左右無人,小雞兒啄米似的在澎湃額頭輕輕用嘴鑿了一下,嫵媚一笑道:
“這個是獎勵你的。”
你給的太少了,我想要的更多...澎湃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轉而改變了話題:
“我等下回去給家令解釋一下。你現在手受傷了,再加上你阿娘病情的反複,這段時間就不要往公主府跑。”
“正好照顧下你阿娘,也免得你那阿弟再生事。”
洛秀影自己本身的傷勢問題不是很大,可為了避免洛星辰在刺激他阿娘,便也點頭同意了下來。
就在兩人情意綿綿拉扯的時候,隻見天色慢慢陰了下來,胡同裏麵開始有風聲呼嘯。
要下雨了。
澎湃見狀便要告辭離去,洛秀影給他拿了一把雨傘,依依不舍地送他離開。
再說挨了毒打的洛星辰,從家裏跑出來之後便琢磨著怎樣報複一下澎湃,出了自己的這口惡氣。
想來想去,便想到了劉五的身上。
他那天在賭場就看出來了,劉五喜歡自己的阿姐。
自己完全可以借著劉五的手,出了這口惡氣。
想到這裏,他也不再憤怒了,轉而興衝衝來到了劉五家裏。
這會兒的劉五正在院裏和幾個小兄弟比畫招式,打熬筋骨。
畢竟作為南城有了一定名氣的市井兒,如果手頭沒有一點兒功夫的話,那就顯得太不務正業了。
“五哥忙著呢,我有個事找你。”洛星辰看著院子的劉五幾人,點頭哈腰的走了進來。
雖然都是市井兒,但劉五他們卻依然鄙視若星辰,覺得他就是個被家裏慣壞了的廢物。
不像他們,是靠著真本事吃飯的市井兒。
“怎麽了?”劉五一邊舉著石鎖,一邊愛答不理地問道。
“是我姐的事兒...”洛星辰便把剛才的事講了一遍,還不忘了往裏麵添油加醋:
“我阿姐的頭靠在那男人的肩膀上,那人把我阿姐摟在懷裏,有說有笑。”
“幸虧我回去的早一點,不然真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
說完還不斷的捶胸頓足,仰天長歎。
他在開始講的時候,劉五就已經下意識放下了石鎖,認真聆聽。
等聽完之後,劉五的一張黑臉幾乎變成了醬紫色,臉上的那道傷疤不斷的突突著,他瞪著雙眼,看著洛星辰問道: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給你阿娘看病的那個江湖遊醫?”
“對,就是他。我阿娘沒病,我覺得這人就是在找個借口接近我阿姐。”洛星辰斬釘截鐵的說道。
劉五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竟然躺在一個江湖遊醫的懷裏,隻覺得整個人都快要氣炸了。
憑什麽呀?
要是論起社會地位,那市井兒還比居無定所的江湖遊醫高出一檔呢。
什麽都不說了,必須把這人打得生活無法自理,把他打成太監,讓他以後再也不能找女人。
想到這裏,他立刻安排幾個兄弟,在胡同口盯著澎湃。
所以這邊等澎湃出來之後,他們就悄默聲的跟了過去,一直尾隨著澎湃到了一個小巷。
進了小巷的澎湃此時還沒有發現被人尾隨,畢竟這也是他的第一次,之前沒有過類似的經曆。
直到他發現小巷裏的兩頭兒忽然出現了幾個大漢,一個個吊兒郎當,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緩緩朝著他逼近。
不對勁兒,這是要找我的麻煩...澎湃看見這些人的眼神,瞬間反應了過來,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
隻是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自己說話做事一切很謹慎,並沒有得罪過任何人,這些人為什麽會找自己的麻煩?
就在他想著的功夫,隻見他對麵臉上有疤的那個大漢一揮手道:
“兄弟們,給我上。”
幾個意思?連個場麵話都不說,上來就打?
劫財劫色,你們倒是打招呼說一聲啊。
嗯,不用了,劫財我一分錢都沒有,他們肯定還會打我一頓泄憤。
劫色,我這平平無奇的相貌,他們也不會有興趣,依然免不了會打我一頓泄憤。
既然是避無可避,那就選擇硬上了,正好實驗一下我的走位輕功和隔山打牛拳法。
想到這裏的澎湃,腳下如同按了風火輪一般,開始快速移動,同時嘴裏不斷地念叨著:
“走位,走位,瘋狂走位。”
那撲過來的第一條漢子,拳頭堪堪挨到他的身上時,卻被他輕輕鬆鬆避開。
第二條漢子幾乎同時一腳踹了過去,也被他輕鬆避過。
這時候劉五已經和他麵對麵了,不禁有些詫異,這小子跑得挺快呀。
不過,他還是冷哼了一聲,自信的說道:
“你跑得再快,能有我的拳頭快?”
說完,拳頭如流星一般,朝著澎湃的麵門狠狠砸去,可隨即就覺得眼前一花,拳頭落空,砸了個寂寞。
嘴裏喊著走位的澎湃,已經輕鬆地繞過了他,來到了小巷出口。
“追,別讓他跑了。”劉五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失手了,眼看著澎湃要跑,不由得有些急眼,趕緊大聲招呼人。
隻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澎湃不但沒走,反而再次跑了回來。
這人傻了不成,有機會竟然不跑...劉五等人心裏同時升起這個念頭。
可是這一會兒,大家都熱血上頭,也顧不得多想,紛紛又朝著澎湃撲了過去。
“走位,走位,走位...”澎湃嘴裏絮絮叨叨,又一陣風似的刮過眾人,來到了小巷口的另一頭。
接著又掉頭衝了回來,嘴裏依然絮叨不止:“走位,走位,瘋狂走位。”
“小心,這人應該是會輕功。”作為有點兒功夫在身的劉五,終於發現了不對,大聲地呼喊道:
“掏家夥,把他圍起來,看他還怎麽跑?”
聽了他的指揮,幾個市井兒紛紛從懷裏掏出了匕首、鐵棍,再次惡狠狠地朝彭湃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