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段時間光顧著給洛秀影傾囊相授,可是忽略了幾個朋友。
想到這裏的澎湃也是趕緊先找到了洛秀影,著急忙慌地又給她打了個欠條兒。
借了兩貫銅錢,準備帶柳剩在西京城裏好好轉轉,招待一下。
等他到了偏房,隻見柳剩正在屋裏轉來轉去,看看這個書畫,摸摸那個瓷器,滿眼都是羨慕。
“柳剩,你可來了。”澎湃上前一把抓住了柳剩的手,有些興奮的說道:
“走,今天我帶你去西京城轉轉,好吃的,好玩兒的都讓你嚐試一下。”
渾然忘了自己隻有兩吊錢。
聽完這話的柳剩也有點兒興奮,他用右手撓了撓後腦勺道:
“要不改日吧。二叔、二嬸都累倒了,我這才來找你,讓你回家去看看。”
“累倒了?”澎湃有些意外;“二叔一向挺會照顧自己,本身又是醫生,怎麽能累倒呢?”
“怪隻怪那酒賣得太好了。”柳剩開口解釋道:
“不知道二叔在哪裏搗弄了一套製酒的機器,生產出的酒特別好喝。”
“咱們十裏八鄉的鄉親都去那裏買,有的甚至都提前交了定金,二叔不好意思回絕人家,就天天玩兒命的幹,結果就累倒了。”
酒賣的這麽好?二百文一斤,對於老百姓可不便宜...想到這裏的澎湃,對柳剩叮囑一聲:
“你在這裏稍等我一會兒。”
說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兒,挑選了一些黃芪、黨參、人參、菟絲子緩解疲勞的藥材。
重新找到柳剩,和他一起出了公主府的大門。
他自己騎的依然是那高頭大馬,而柳剩來時用的是二叔家的驢車。
小驢兒看著身旁光鮮亮麗的駿馬,直接把腚朝向馬兒,‘昂昂昂’示威似的叫了幾聲。
你這畜生,以為自己是羅刹國的馬戶嘛...澎湃默默吐槽。
柳剩這會也抬頭看著馬上的澎湃,有些羨慕的說道:
“你說,我那天怎麽就沒把這馬給贏過來呢?”
澎湃摸了摸兜裏的兩吊銅錢,心裏麵瞬間有了底氣,呲牙一樂,露出自己標誌性的虎牙道:
“行啊,你要是想贏的話,今天我再給你個機會。”
“這可是你說的啊,等回去看完二叔,我就叫著二狗他們幾個,一起玩一會兒。”
“行,但千萬不要叫石頭。”澎湃又想起石阿嬌那天大殺四方的樣子,激淩淩打了個寒顫。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返回了牛家村。
澎湃抬頭望去,隻看自己前院兒門口排了一溜長龍,看穿著都是這四裏八鄉的百姓,一個個手裏拎著銅錢,大聲的喊著:
“石頭,一定要給我留兩壇,我昨天已經交過定金了。”
“石頭,這裏有人插隊,你趕緊管一下。”
初夏的天氣,維持隊伍秩序的石頭這會兒已經是熱的滿頭大汗,陪著笑對大家說道:
“各位叔叔大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有,咱不著急,慢慢兒來。”
自家堂妹彭苑兒,身著素色長裙,站在門口的一張憑幾後麵。
往日明媚動人的臉蛋兒上,這會兒急得滿頭大汗,不斷收著銅錢點數。
黑蓮花石阿嬌就堵在門口,俏臉寒霜,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表情,不讓任何外人出入。
等確認澎苑兒收完錢之後,這才大聲地對裏麵喊吆喝:
“二狗,坷垃,再搬四壇酒出來。”
隨著她話音落地,身著坎肩兒的二狗和坷垃,就從裏麵搬著四壇酒走了出來遞給了買酒的人,額頭上也都滿是汗水。
我勒個去,生意這麽好嗎...澎湃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吃了一驚。
他同排隊相識的鄉親們打完招呼,和柳剩一起進了屋子。
澎苑兒看到是他,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長出了一口氣,帶著哭腔小聲的說道:
“大哥,酒眼看就不夠了,這可怎麽辦啊?”
“好辦。先告訴我,二叔和二嬸怎麽樣了?”澎湃反問澎苑兒。
“都在後院兒躺著呢,就是累的了,歇歇就好。”澎苑兒擦著額頭的汗水說道。
“還有多少酒?”澎湃接著問搬酒的二狗和坷垃。
“還剩了30壇。”二人同時回答。
“30壇?”澎湃嘟囔了一句,轉而看向石頭問道:“門外還有多少人排隊?”
“有六七十號人呢。”石頭擦著額頭的汗水心有餘悸:
“就這還有人在陸陸續續來排隊呢。”
“交了定金的還有多少?”澎湃接著問澎苑兒。
“還有十多個吧,每個人交了20文。”澎苑兒往門外看了一眼說道。
澎湃迅速地理了一下思路,開始給眾人安排起來:
“柳剩、二狗、坷垃,你們三人把那些酒分一下,都分成一斤的。”
“石頭,你去外麵把具體人數統計一下。來的人就先不要再排隊了,讓他們先回去。”
石頭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統計人數。
“苑兒,阿嬌姐。等柳勝他們分完酒之後,你們就挨著發放出去,凡是以前交過定金的告訴他們,下午讓他們來取,並免費送他們一斤。”
“還有今天排隊沒買上酒的,讓他們下午一並過來,一定要做到雨露均沾。”
“那如果其他人下午也來取酒呢?”石阿嬌提出了一個問題。
“這個提醒得好。”澎湃讚許地看了石阿嬌一眼,接著安排道:
“苑兒,你拿上紙筆,給他們寫上紙條,欠多少酒讓他們下午來取。”
“那以後咱們這酒還賣不賣?”澎苑兒一邊拿紙筆一邊問道。
“賣肯定要賣,先把眼前的事應付過去,到時候我再和二叔商量商量。”澎湃鎮定自若的回答。
等把這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幾人又開始售賣。
外麵的百姓雖然有些不滿,但一想到現在多少能喝上一些,其他的酒下午就能補上,便也都答應了下來。
澎湃見一切穩定之後,這才轉身來到了後院二叔的房間。
隻見二叔正躺在一張搖椅上,輕輕來回搖晃著,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二嬸正躺在**,嘴裏哼哼唧唧,不斷揉一下自己的腰部。
“二叔,二嬸。”澎湃進門打個招呼:
“怎麽能累倒呢,我上次走的時候不是叮囑過你們,要保重身體嗎?”
“都是鄉裏鄉親的,人家說要酒,我也不好意思拒絕。”澎承平坐起了身子,憨厚的回道。
“你就是不舍得那幾個錢。”二嬸戚薇在**接了句話。
“搞得好像你舍得似的。”二叔回了一句,聲音很低,怕被二嬸聽到。
“我給你們號號脈,再去煎一些藥來。”澎湃快步走了上去,開始跟二叔號脈。
“不用這麽麻煩了,大建。我和你嬸就是累的了,稍微歇兩天就好。”澎承平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服用些藥物不是好的更快嘛,再說這些藥都是我從公主府帶的,有病治病,無病防身。”澎湃一邊號脈,一邊回答二叔。
“既然是公主的好藥,那你就別推辭了。反正咱累死累活,也是為了他。”二嬸在一塊兒陰陽怪氣。
澎湃這次沒有回懟二嬸,而是認真的給兩口子都號了脈,發現確實都是勞累所致,這才放下心來,安慰著他們兩句,轉身出去煎藥。
等服侍完他們兩口子用完藥,澎湃又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蒸餾器麵前,開始蒸餾酒水。
這時候,柳剩他們已經全部忙完了,見澎湃在那兒蒸餾酒,都是好奇的湊了過來觀看。
澎苑兒則是手腳麻利的在一旁幫忙。
等柳剩幾人看到水蒸氣慢慢的匯聚成了酒水,大家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
酒原來還能這麽生產!
“澎湃,二叔這是怎麽想到的,竟然可以用熱氣做酒。我在家裏蒸餅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柳剩拍著大腿懊悔不止。
不光是他,其他幾人也是露出了懊悔不已的表情。
“哪裏有那麽容易,你們看,裝甄要疏鬆,動作要輕快,上汽要均勻......”澎湃手速飛快地做著這一切。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到了中午時分,便對澎苑兒吩咐道:
“苑兒,你去準備一下午飯吧,讓他們幾個給我幫忙。”
澎苑兒擦拭了下額頭的汗水,聲音清脆地答應了一聲,轉身拉著石阿嬌一塊兒去了廚房。
澎湃則是指導柳剩他們幾人給自己打下手,做些粗淺的工作。
時間來到了下午,所有的事情全部忙碌完畢,澎湃給柳剩他們一人備了一壇酒,送出了家門。
轉而又回到了二叔的房間,和他商議下一步釀酒的事情。
“二叔,歲月不饒人。你們這個年紀,釀酒的事兒不如就別幹了吧。”澎湃看著二叔關心的說道。
“大建,那可都是錢呐。你知道這錢掙得有多容易嗎?”二叔一臉的不舍:
“咱們一斤酒可以賺160文,這幾天賣出去了200多斤酒。我大致算了一下,差不多賺了有30多貫錢。”
“這才一個來月啊,我行醫一年也賺不了這麽多。”
“這些都是小錢。”澎湃看著老百姓對這個酒的認可,心裏已經有了底:
“我的意思是讓柳剩他們幾個也參與進來,二叔你就給他們負責指點,不用在親自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