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拚結束,澎湃大獲全勝,以碾壓式的方式結束了這場比拚。
衡一鳴走了,但圍觀的吃瓜群眾熱情依然不減。
一擁而上把澎湃團團圍住,和他各種拉關係,套近乎。
從遠處看去,澎湃就像個被萬人簇擁的大明星。
“神醫,你救了我們一家人的性命。我要給你供個長生排位,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長生排位這玩意兒會不會犯忌諱?會不會顯得我過於高調?
其實無所謂,反正我化著妝呢,而且用的也是假名。
想到這裏澎湃笑盈盈對來人說道:
“我叫李拙人,救死扶傷是江湖中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養。”
那邊又有人問道:
“神醫,你的家在哪裏?我家裏還有幾個親戚,離得比較遠。今天通知他們看病來不及了,回頭我帶著他去你家找你。”
要是告訴你,我住在公主府,你還敢去找我嗎?
不過我為人做事講究的一貫是低調,所以是不能告訴你的。
想到這裏,澎湃邊看著一旁的洛秀影說道:
“不瞞大家,我是個江湖人,居無定所,四處飄零。”
“想要看病的話,找洛醫生就行,她是正兒八經的宮廷女禦醫,水平比我高多了。”
輕飄飄地把鍋甩了出去。
眾人一聽,這才想了起來。
對啊,自家鄰居就是個醫生,而且還是個禦醫,自己要是有個大病小災的話,找洛秀影就足夠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看澎湃越來越順眼。他把治病的事推給了我,顯然是希望我能把鄰裏關係出息得更和睦...想到這裏的洛秀影,心裏一陣感動,看著眼前的鄰居們承諾道:
“遠親不如近鄰,叔叔嬸嬸們平常要有個頭疼發熱的,都可以來找我洛秀影。”
眾人對著洛秀影也是一連串的感謝,稱讚。
一個老婦人從人群裏擠了進來,手裏提著竹籃一個勁兒地往澎湃手裏塞,滿臉感激的說道:
“李醫生,你看病不要錢,我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這是我自家種的甜瓜,給你摘了一籃。特別甜,你嚐嚐,能把牙都給你甜掉。”
老婦人知恩圖報的舉動,讓澎湃好一陣感動,連聲說著感謝,把竹籃接了過來。
這邊剛剛接完,那邊又有人遞過來一個紙包:
“李醫生,這是我自家烤製的胡餅,不是我給你吹,在這西京城內就沒有第二家,比我做的更好吃的了。”
“李醫生,這是我老丈剛剛釣的魚,特意給你送過來,你看看,少數有五六斤重,你拿著做生魚片吃。”
百姓們的感謝總是質樸而真誠,不大會兒的功夫澎湃腳下的禮物已經堆到了半人那麽高。
而在澎湃的再三感謝聲中,大家夥也慢慢的散去了。
等人群散去。
一直陪在澎湃身邊的洛秀影,才發現自己的阿弟洛星辰無比落寞地站在角落,白皙的臉上還有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衡一鳴這個狗東西,你比拚輸了,那我阿弟撒氣幹嘛,將來我一定要給你一些教訓...見到這一幕的洛秀影不由得有些心疼。
主動走到了阿弟麵前,摸著他的臉頰問道:
“還疼不疼,阿弟?走,我去給你上點兒藥。”
本來倍感委屈的洛星辰見阿姐走了過來,那壓抑的情緒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啪的一巴掌打開了洛秀影的手,憤憤說道:
“你別在這兒給我虛心假意地裝好人,我不需要。”
這下頓時讓洛秀影愣在了當場,臉上多少有些難看,阿弟真的是太不懂事了。
再看洛星辰扭頭看向了澎湃,滿眼都是怨恨,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姓李的,今天我受的委屈,來日必將百倍奉還,這事我們沒完。”
你這是大燕版的莫欺少年窮,問題是你也沒有老爺爺呀...澎湃下意識地往洛星辰手上看了一眼。
正要訓斥他幾句不知道好歹,卻見一旁的劉五已經是氣憤的走到了洛星辰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口沫飛濺地訓斥道:
“洛星辰,你個市井兒,沒完沒了是吧?”
“人家是過來給你阿娘看病,你不但不感謝人家,反而處處為難,處處找茬。你這人的有多不知道好歹?”
“你的家人就是把你給慣壞了,我要是你阿哥的話,現在就用大耳刮子抽你,屎我都給你打出來。”
就在澎湃以為洛星辰會繼續保持自己的強硬,和劉五正麵對抗時。
卻看被劉五抓住衣領,憋得臉通紅的洛星辰,露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對著劉五連聲說道:
“五哥,你教訓的是,我知道錯了。”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動手,你千萬別動手。”
“今天看見你阿姐和李醫生的麵子上,就暫且放你一馬,哼。”劉五扭頭看了洛秀影一眼。
見她麵有不忍之色,這才又教訓了洛星辰一句,把他給放開了。
這一幕讓旁邊的澎湃看得也是連連搖頭,洛星辰啊,洛星辰,我以為你是蕭炎,搞了半天,你原來是個軟蛋,典型軟得欺,硬得怕。
那這下我可找到對付你的方式了,你要是再敢給我胡攪蠻纏,我也就打你個滿臉桃花開,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看你還敢不敢找我的麻煩。
洛秀影看阿弟被劉五收拾得服服帖帖,便再次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拉著他的手說道:
“走吧,別鬧啊,上屋裏我給你敷點兒藥。”
洛星辰先是抬頭怯怯地看了一眼劉五,然後不再掙紮,任憑洛秀影牽著他的手,乖乖進了廚房。
這邊劉五抬頭看了看太陽,一臉笑意地對澎湃拱了拱手:
“李醫生,到了飯點兒了,要不今天你賞個臉去我家,我請你吃頓飯。”
此人雖然是個市井人,但為人倒是仗義,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澎湃也覺得他可交,便欣然點頭同意了下來。
和在廚房裏的洛秀英打了個招呼,拎了幾件鄰居剛送的禮物,隨同劉五一起往他家而去。
等進了劉五的宅院,澎湃不由小小吃了一驚,這宅院不小啊,三進三出,就是特別雜亂,一看就是個單身狗的住所。
在前院兒的正堂上,劉五的幾個小兄弟正在這裏等候,酒菜都已經準備齊了,顯然是劉五提前做了安排。
大家看著劉五帶著澎湃進來,都是慌忙的上前打招呼。
言談舉止中都帶著幾分拘謹,顯然是因為今天澎湃看病的舉動,讓他們產生了高山仰止的感覺。
澎湃並沒有擺架子,大大咧咧地和幾人有說有笑,很快,氛圍就融洽了起來。
這個時代吃飯,還講究是分餐製,一人一張憑幾,就是小桌子,和後世大家圍繞著一個圓桌吃飯還不太一樣。
劉五殷勤地把澎湃請到上首入座,然後指著桌上的一壇酒說道:
“李醫生,你喝這個好酒,是洛娘子送給我的,我一直沒舍得喝。”
“別叫我李醫生,顯得生分。喊我哥哥、兄弟就好。”澎湃兒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劉五桌上的酒。
隻看他桌子上放著一個碩大的酒壇,看上去有些破舊,但酒現在裝得不少,應該是十斤左右的壇子。
澎湃見狀,直接拎起自己桌上的酒壇,來到了劉五桌子旁,探頭兒往那酒壇裏麵查看。
隻見壇子裏的**,呈淺綠色,不但渾濁不清,而且上麵還浮著一層細白的像螞蟻似的漂浮物。
聞聞味道,略有酒味,正是尋常百姓常常喝的濁酒,又叫綠蟻酒。
“這酒不好,來,我給大家勾兌一下。”澎湃二話不說,就把自己酒壇裏的酒倒進了大壇裏麵。
“兄弟,這樣做不合適,你可是客人。”從後麵跟過來的劉五趕緊阻止。
可已經晚了,澎湃這會已經把酒全部給倒了進去。
“沒什麽不合適,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澎湃大大咧咧地抱起大酒壇,給每個人麵前都滿滿倒了一碗。
然後回到自己桌上,拿著裝滿酒的瓷碗對眾人說道:
“來,幹。這樣喝酒才痛快。”
其他人見他如此豪邁,也都不再做作,隨著他酒到杯幹。
然後一起仰頭大笑了起來,氣氛再次變得融洽了起來。
原來跟蹤過澎湃,獐頭鼠目的那個漢子端著酒碗站起身來,對澎湃說道:
“哥哥,我叫孫六。今天我算是見識了,你是個高人,不光武功好,醫術好,人還沒架子,願意和我們這些人打交道。”
“兄弟我就佩服你這樣的人,來,我敬你。”
“好。”澎湃痛快地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酒到杯幹。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過來敬酒,澎湃毫不推辭,都是酒到杯幹,大家一時間喝得是無比暢快。
酒至半酣,稍微有些醉意的劉五對澎湃說道:
“兄弟,你那天給我說完,我就明白了,我和洛娘子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追求洛娘子那事兒就過去了。”
“回來啊就接著琢磨,我和這幫兄弟老這麽廝混下去也確實沒有意思,應該是找個正經營生幹。”
“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幹啥,就想著讓你給指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