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影的眼珠隨著澎湃手裏的地契艱難的轉動,等看清地契上自己的名字時。
忽然就趴在澎湃身上嚎啕大哭起來,嘴裏不斷地說著: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這不是夢,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澎湃看著洛秀影嚎啕大哭失態的動作,在對比她以前的優雅和嫵媚,心裏也隨著她又悲又喜。
不斷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
“美夢成真了,美夢成真了,走吧,讓我們一起進去看一看。”
說完便輕輕地再次拉起了洛秀影的手。
洛秀影整個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任憑澎湃牽著自己的手,深一腳淺一腳隨著澎湃進了院子。
等轉過影壁牆,她終於再次看到了這個無比熟悉的院落,那無數次在自己夢中出現,讓她魂牽夢縈的院落。
本來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裏。
可沒有想到澎湃竟然帶她重新回到了這裏,給了她一個無比巨大的驚喜。
影壁牆的後麵是一個半人高、圓形的石頭魚池,裏麵正有幾隻魚兒遊弋。
記得小時,因為帶著阿弟撈金魚,她掉進魚池裏麵,險些淹死。
院子正中依然是那顆鬱鬱蔥蔥的石榴樹,現在的季節,上麵已經掛滿了青澀的石榴果。
自己小時候嘴饞偷吃石榴,結果被澀的嚎啕大哭。
還有東西廂房兩側種植的竹林,每年自己老早都要砍一些竹子晾幹。
等過年的時候放到火堆裏點燃,聽爆竹的聲響。
......
洛秀影一邊看,一邊哭,這一路上眼淚幾乎就沒有停過。
澎湃帶著洛秀影轉到了她父母的房間,洛秀影上下打量,隻看這個房間的布置,大部分也和以前一模一樣。
有區別的地方就是在縷空鏤花的窗欞那裏,用絲綢給包裹了起來。
另外就是房間內一圈的牆壁上覆蓋了一層生牛皮。
洛秀影看著窗欞,秒懂。
這窗欞和公主房間的一模一樣,顯然是澎湃為了防止她阿娘生病時亂打亂撞,才重新做了處理。
隻是這牆上釘生牛皮是什麽意思?
她有些疑惑不解地來到跟前,輕輕用手摁了幾下。
這是硝製好的牛皮,沒有任何的異味,按上去的話,還有一種軟軟的感覺,顯然牛皮裏麵是包括了某些東西。
“這裏麵是海綿?”洛秀影扭頭看向澎湃,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現在海綿的貴重不用多說,而且都是給公主使用的,沒有想到澎湃給自己的阿娘也布置上了。
要知道公主那是天之驕子,自家卻隻是個‘官戶婢’出身,兩者的身份猶如雲泥。
這又讓洛秀影感動不止。
剛剛停下的淚水,再次從迷人的桃花眸裏噴湧而出。
怎麽這麽多眼淚,難怪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澎湃默默吐槽了一句,並沒有給洛秀影過多的解釋,因為懂的都懂。
他拿出絲帕,溫柔地給洛秀影擦幹眼淚道:
“走吧,再去你的房間看看。”
洛秀影心裏知道自己的房間肯定也會有驚喜。
不斷地抹著眼淚,心裏帶著幾分期待,同澎湃一起來到了自己房間。
隻看屋裏的衣櫃、梳妝台、銅盆、桌椅都和以前一模一樣。
就連牆上的那幅仕女圖也是一模一樣。
房間一側的角落裏,自己小時候經常坐的那個小木馬也擺放在那裏。
寬闊的錦榻上,擺放著兩個巨大的貓狗玩偶,肥頭大耳、憨態可掬。
在梳妝台的對麵,擺放著一個用布帛包裹的長條凳和兩個大方凳,上麵同樣放置了兩個巨大的可愛玩偶。
看到這幾個凳子,洛秀影不禁好奇:
“這是什麽?”
“我把它命名為沙發。在木凳上固定好海綿,外層用布帛包裹,坐上去要比普通的凳子舒服很多。”澎湃臉上帶著幾分得意。
站到了沙發麵前侃侃而談,並一臉**的對洛秀影說道:
“坐上來試試。”
好奇的洛秀影輕挪蓮步,來到了沙發跟前。
先是小心翼翼的伸手往布帛上按了兩下,隨即就感到了柔軟和海綿的反彈力,驚喜的看向澎湃道:
“這個反彈力度挺大的。”
“給你做的當然要特製,而且我保證,這個沙發在這個世界上你是獨一份兒。”澎湃眼角含笑的解釋。
聽了這話的洛秀影心中無限甜蜜,慢慢坐在了沙發上麵,豐碩的臀部來回上下挪動,兩隻眼睛瞬間笑成了一條縫:
“好柔軟,好舒服,好有彈性。”
“是吧?我就說嘛。”澎湃在一旁再次露出了賤兮兮的表情:
“它還省力氣,省腰呢。”
“省力氣,省腰?”洛秀影來回躺了幾次,沒有覺得省了多少力氣,表示對澎湃的話有些不理解。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澎湃看著躺在沙發上玉體橫沉,嬌豔無雙的洛秀影。
自家身體情不自禁湊了過去,俯到了她的臉前,一隻手環著她的腰部。
洛秀影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白皙的臉蛋瞬間變得緋紅一片。
看著眼前澎湃那俊朗的臉龐,感受著他沉重的呼吸聲,整個人下意識就閉上了眼睛。
也就在這時,隻聽門外有個侍女喊道:
“娘子,該用晚飯了。”
聽完這話洛秀影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騰的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一把推開了澎湃道:
“別讓人家看見。”
“唉,這個吃飯喊得真不是時候。”澎湃看著滿臉嬌羞的洛秀影,也沒有在強逼,隻是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你看看外麵的天色,都快黑了。”洛秀影輕輕推搡著澎湃,用手指向窗外:
“再說了,時間不還早嗎。”
兩句完全自相矛盾的話,此時此刻聽起來,卻是無比的和諧。
“行,都聽你的,那就再培養些情調出來。”澎湃顯然也聽懂了洛秀影話裏的意思。
懶洋洋的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和洛秀影十指相扣,並肩到了正堂。
這會的正堂上,已經擺放了六張憑幾。
其中兩張憑幾挨在一起,上麵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還有兩壺葡萄酒和兩隻夜光杯。
在正座的憑幾上,則擺放著一把瑤琴。
看著這樣的擺放,澎湃很滿意,這新買的幾個侍女還是很有眼力勁兒的嘛。
看到那搖琴,洛秀影多少有些意外,自己以前家裏可沒有這東西。
“還記得上次在我那小屋嗎?沒有瑤琴看你輕舞,總覺得有些許的遺憾。”澎湃嗓音無比低沉地解釋。
想起那天在小屋裏的旖旎風光。
想起自己那天主動獻身的場景。
洛秀影的臉都已經紅到了脖梗,眼波流轉之間,似有萬種風情流動,用嫵媚的桃花眸盯著澎湃道:
“今日必然要為郎君好好舞上一曲,讓君得償所願。”
多麽明顯的暗示啊...聽了這話的澎湃不由老懷大慰,默默低頭看向胯間:
二弟啊..啊...啊...你的苦日子要熬到頭了。
兩人相攜入座,澎湃拿起酒壺,殷勤地跟洛秀影滿上了一杯:
“今夜還先醉,應煩紅袖扶。”
洛秀影也拿起桌上的酒壺給澎湃滿上了一杯,捂嘴輕笑嬌羞:
“郎君沒有喝,就已經醉了。”
整個正堂之上,曖昧開始緩緩流動。
酒至半酣,洛秀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著澎湃說道:
“郎君,就讓我先為你撫上一曲。然後再為你獻上一支歌舞,感謝你給我的驚喜。”
澎湃微微笑著站起了身子,深情地看了洛秀影一眼道:
“我來撫琴,你來舞。比翼雙飛,琴瑟相和。”
說完便來到了瑤琴麵前,一撩衣擺,盤膝坐下。
輕浮琴弦,隨之一陣美妙的琴音從他指尖流出。
等聽到這琴音的瞬間,洛秀影不由得愣在了當場,感慨道:
“郎君醫術、詩詞、琴技都是上上之選,奴家能與郎君相遇,是乃三生有幸。”
主要是係統爸爸給力,才能讓我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澎湃一手撫琴,一手對洛秀影做了個請的動作。
洛秀影聞弦而知雅意,側耳傾聽了片刻音律之後。
長袖飛舞,隨著琴音輕盈的舞動了起來,同時口中低吟漫唱,與澎湃的琴聲相得益彰。
隻看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
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荷葉尖的圓露。
看的澎湃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一曲舞罷,洛秀影曼妙的身姿,不知不覺間已經旋轉到了澎湃身邊。
隻看她嬌軀擺動,整個人如同陀螺般旋轉了幾圈。
接著就風擺楊柳,身軀柔軟的傾倒在了澎湃懷裏。
兩隻動人心魄的桃花眸,緊緊的閉上了,臉上酡紅一片,胸前的豐潤上下起伏,口中低語:
“郎君,奴家不勝酒力,想回房休息。”
同樣情動的澎湃不由低頭看向懷裏的美人,用額頭在洛秀影緋紅如霞的臉頰上蹭了幾下,滿是愛戀的說道:
“好,我現在就伺候娘子休息。”
接著就站起身來,順手拿起一壺葡萄酒,抱著洛秀影大踏步出了正堂。
洛秀影一直用雙手緊緊摟著澎湃的脖子,頭深深紮在他懷裏,像個受驚的鴕鳥一般。
感受到澎湃正往自己的閨房而去,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幾乎快要跳出胸腔了,渾身上下火燒一般。
腦海裏如同過皮人戲一樣,不斷回憶起澎湃為自己做的一切,已經準備隨時為澎湃而綻放。
澎湃的左手也感受到了洛秀影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隻覺得自己的大小頭都是充血不止。
從認識洛秀影到現在已經拉扯了快半年的時間。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代,泡妞的時間成本真的是很高。
不像現代,在酒吧裏可能就需要一個眼神,一杯酒就能勾搭到一個漂亮姑娘。
現在想來,那和狗在垃圾箱裏刨食又有什麽區別?
對比而言,經過時間沉澱出來的愛情才會更讓人珍惜,更彌足珍貴。
心裏感慨萬千的澎湃終於進了洛秀影的房間,
他正要往床邊走去,就聽見懷裏的洛秀影如蚊呐般的聲音響起:
“郎君,把門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