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芷若一臉憋悶的走出來,看了一眼秦辭身邊的陸晚風,挑了下眉。
走過去坐下道:
“秦辭。”
“我家老祖因為特殊原因,無法前來,你隻能跟我去一趟嵩縣。”
秦辭剛要拒絕,自己暫時不會離開湧泉縣,就感覺到雞缸杯傳來的動靜。
他手放到口袋,取出容雲蛟的信。
[神明,蛟遇到了很神奇的事情,您送來的河水,本應該從湧泉縣流經各縣,但在湧泉縣與青山縣,桃源縣的接壤處,卻仿佛被一刀斬斷了水流。
蛟猜測,大概需要神明到了其他各個縣,河才能流動。]
秦辭掃了一眼,就將手中的紙條給揉成一團,在口袋之中以內力毀了。
“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我打算回嵩縣,到時候去你們殷家一趟。”
殷芷若臉上一喜:“好,我這就去安排!”
秦辭轉頭看向陸晚風:“我打算接下來回嵩縣,你?”
陸晚風想也不想回答:“我跟你一起。”
翌日一早。
幾人就前往嵩縣。
到了嵩縣。
秦辭讓容承誌去安置陸晚風,並且留下人保護,自己則去了殷家老宅。
這裏?
秦辭不免驚訝了一下,因為殷芷若帶著他回到了老家秦家村。
殷家老宅,竟然也在秦家村?
跟著殷芷若,穿過秦家村,來到尹家村靠山的最高的地方。
這裏有一座古香古韻的宅子,宅子不大,是那種三進的宅子。
宅子門口紮了一圈籬笆,籬笆裏能看到種植著蔬菜,遠處依稀能看到種的苞穀。
推開舊式的大門。
秦辭發現宅子裏的人,穿著都是那種武者的傳的衣服。
腳步很輕,呼吸很淺。
那些人看著秦辭,一雙雙眼睛,充滿了打量,仿佛在說,就是這個人?
同時還有竊竊私語。
“就是這個人?”
“真的是這個人?”
“你說老祖見了他,咱們是不是就自由了,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守在這山上,除了種田練武,就是練武種田。”
秦辭暗暗打量著這座宅子。
歲月之下。
破舊,卻幹淨。
裏麵的人似乎還保留著最樸素的生活方式,他在這裏沒有看到現代氣息的東西。
殷芷若帶著秦辭穿過月亮門,來到了後院的正廂房,在門外站定。
殷芷若抬手敲門:“老祖,芷若將秦辭帶回來了!”
靜默了片刻。
屋子裏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進來吧!”
殷芷若推開門,朝著秦辭看了一眼,率先走進去。
秦辭跟著走入。
發現這個正廂房,一點房子的氣息都沒有,更像祖祠一樣的存在。
繞過門口豎著的梅蘭竹菊四屏風,秦辭就看到你內裏。
屋子裏簡單雅致。
又一個女子做載體一張椅子上,容貌看著跟殷芷若極為相似,年紀也不大。
正想著,對方開口,聲音蒼老至極。
“你來了,神明。”
秦辭淡然的神情一緊,眼中帶著訝異:“你知道我的?”
女人點點頭:‘我知道,你叫秦辭,知道你出生在嵩縣。’
“我還知道,你是在京都成為的神明,在那個叫柳如煙的背刺你後一個月。”
“對了神明,我叫殷寒煙。”
“現在的你應該還沒有從陛下的口中知道我!”
秦辭看著殷芷若:“那麽,你要如何取信我?”
一側的殷芷若,懵逼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神明?
從前不是,在柳如煙背刺後,才是?
殷寒煙也不生氣,笑著道:“陛下知道,神明為人謹慎,早有所準備!”
“芷若,去將聖物取來。”
殷芷若點點頭,走到牆角處,輕輕轉動一朵裝飾用的燭台。
就聽輕微的聲響,頭頂露出了鑲嵌在上麵的明珠。
殷芷若腳下一點,一手勾著衡量,一手將明珠摘下。
“神明!”殷寒煙示意秦辭看明珠。
秦辭伸手。
明珠入手,能感覺到上麵有一層蠟,他用力,明珠蠟層碎裂。
裏麵流露出來的氣息,讓秦辭情緒波動。
蠱!
蠱絲探出。
沉睡的蠱蟲蘇醒後,主動與蠱絲融合,下一刻秦辭昏迷過去。
再度來到一個黑暗的空間。
“神明,又見麵了。”一身女帝服裝的容雲蛟,渾身散發著貴氣以及溫柔。
秦辭下意識朝著容雲蛟走過去,忽然黑色的空間後移。
他眼前一花,再出現,已經站在了一處書房。
他看到了容雲蛟。
還有頭發銀白,臉上有蛇麟的巫惡,二人相對而坐,桌子上放著一個棋盤。
二人似乎在手談。
“我贏了。”
秦辭聽到容雲蛟說道,緊跟著就聽到了巫惡的歎息。
“是你贏了。”
“你救了這方大陸的未來!”
容雲蛟捏著棋子,忽然抬手,把棋盤攪亂:“但我不開心!”
“巫惡。”
“神明死了。”
“他不應該死!”
秦辭眉頭忍不住蹙起來:“神明死了?神明,他?”
巫惡抿唇,寬慰:“犧牲是必然!”
容雲蛟點頭:“是,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讓神明成為那個必然的犧牲!”
巫惡抿唇:“可你,已經用盡了辦法,神明終究逃不過死亡。”
“放棄吧。”
“神明自己也坦然接受了死亡。”
容雲蛟麵上看起來淡然,但秦辭看到她的手,無意識地用力,原本捏著的棋子,已經粉碎成了粉末。
“不。”
“我不接受!”
“巫惡,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容雲蛟眼神裏迸射出淩厲的光芒:“如果我與神明注定不能在一個世界。”
“那麽隻要神明安好,我寧願與神明,永世不見。”
容雲蛟側頭,仿佛能看到秦辭一樣。
“我隻要神明活。”
“哪怕神明不記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也斬斷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
容雲蛟說著。
眼淚輕輕落下。
“神明。”
“我要你活著!”
“隻要你活著。”
下一刻,秦辭猛地睜開眼睛,一雙眼睛銳利駭人。
正打算給秦辭擦一擦額頭汗的殷芷若被嚇了一跳。
殷芷若縮回手,覺得自己解釋一下:“你忽然昏迷,然後額頭沁汗,我就想幫你擦擦!”
秦辭點點頭。
朝著殷寒煙看過去,他心中有一個大膽至極的猜測。
“說說。”
“容雲蛟要讓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