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如今就我跟你在這裏,不管我們做了什麽,外麵的人都不會知道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能讓你功成名就,你滿足我一個需求,這不好嗎?

你們來這邊幾個月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更別提進展了,可如果我現在把線索告訴你,然後你獨自帶著人去把這事情處理了,這樣功勞就全都是你的。

到時你就能因為這個案子而名動京城,甚至是整個大乾國,這樣的結果你不想要嗎?

你隻要稍微動動手指,將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了,之後等著你的就將權利、財物相伴,不好嗎?你好像剛成親吧?家裏都需要錢吧,之後你妻子懷孕生孩子,是不是就需要更多的錢?可這些錢哪裏來呢?

難道都指望你那點俸祿嗎?你也不想想就你的那點俸祿,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嗎?

可現在我隻需要你把繩子稍微解開一下,日後等著你的便是享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你不心動嗎?你妻子不心動嗎?你寒窗苦讀十餘載,難道為得不就是這一刻嗎?

我主動為你的仕途鋪路,你什麽都不用犧牲,就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這種好事,可就這一次哦。”

明瑛站在門口,聽著薑瑤說的這些,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會做交易,就算是她,也得承認,薑瑤說的這些確實能精巧的擊中所有讀書人的心思。

畢竟不管是誰,十年寒窗苦讀,為的不都是功成名就嗎?

她想,如果趙乾在這個時候心動了,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

“薑瑤,有句話你應該知道吧,人固有一死,有的輕如鴻毛,有的重於泰山,我趙乾說到底不過就是爛命一條,不管是輕如鴻毛還是重於泰山,我這一輩子都隻求無愧於心。

我趙乾十年寒窗苦讀,如今得陛下厚愛,委以重任,就算有朝一日我仍舊查不到半點線索,那我就算以死謝罪也無妨,但我,絕對不會做你們的走狗,幫著你們去殘害無辜百姓!”

明瑛聽得一愣。

在她的認知裏,她一直都覺得趙乾是比較冷淡,高傲,且偏木訥的人。

沒想到,如今他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來!

簡直叫人刮目相看。

“啪!啪!啪!”

明瑛鼓著掌從外麵進來,“薑瑤,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嗎?為了自己的目的,利益,全然枉顧百姓死活?有些人活著,他們就是百姓的光,是百姓的希望,哪像你們,簡直就是百姓的毒藥!”

趙乾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肺腑之言會被明瑛聽到,當下多少有些尷尬。

這些話他從不曾對外人說過,因為這有關於自己的理想,說得再多,不如做得好來得有說服力。

“趙令儀,你不過就是一個商戶的庶女而已,如今不知道借了什麽東風,成了郡主,就在我麵前充起了大尾巴狼?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貨色呢?”薑瑤沒想到明瑛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本來她都覺得自己要說服趙乾了。

隻要趙乾能配合她,然後她再給點信息給他,兩人達成合作,一個在朝堂揮斥方遒,她在外麵運籌帷幄,她就不信,他們的偉大計劃不會成功!

可是都怪這該死的明瑛!

總是出來攔截她的好事,簡直該死!

“庶女又如何?嫡女又如何?”明瑛經曆了生死,嫡庶早已在他心裏沒有了任何傷害,所以麵對薑瑤的惡毒詆毀,她也能坦然麵對,麵不改色,“你倒是嫡女啊,可你做的事情是什麽呢?陷害這麽多的無辜百姓?等你死後,成為眾人唾罵的對象?而我作為庶女又如何?隻要我把你們給解決了,我就是造福百姓,以後我的墓碑上寫著的那也是流芳千古的墓誌銘。”

薑瑤聽著她的這番話,隻是不屑的笑著,“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強者定義的,隻要我們贏了,我們就是勝者,至於後人的評價,隻會看輸贏,不會看其他。”

明瑛點了點頭,“你說的對,誰是勝者,誰就會被後人銘記,可我可以告訴你,被後人銘記的絕對不會是你!”

說完,明瑛直接從火爐裏拿出另外一個燒得通紅的鐵皮,毫不猶豫的朝著薑瑤的嘴巴封印上去!

她不是這張嘴比什麽都硬嗎?不是最會蠱惑人心嗎?

幹脆直接把這張嘴給封了,看她還能怎麽說。

趙乾沒想到明瑛的動作會這麽利索,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他雖然也想過有此舉,可是總覺得應該要從她嘴裏套出來一點有用的信息才行。

可如今明瑛就這麽直接把她的嘴給封印了,還真叫人有些猝不及防。

“郡主……”趙乾怔怔的看著她,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明瑛直接將鐵皮丟回火爐,“她的這張嘴太能蠱惑人心了,若是任由她繼續說下去,誰都不保證能始終堅定如一。”

“可是……”

明瑛:“沒什麽可是的,你覺得就她這樣的,真能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來嗎?你們刑罰都用了好幾種了吧?她不照樣還是什麽都沒說?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趙乾雖然覺得也有道理,可這個人總歸是好不容易抓到的,就這麽斷了這條線索,多少還是有些可惜了吧?

明瑛又怎會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但是她絕對不容許這樣的人在這裏蠱惑人心。

趙乾好似還有什麽話要說,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咳嗽聲。

“進來吧。”明瑛道。

趙乾納悶的看向明瑛。

沒一會,便見清風扶著薑喜朝從外麵緩緩走進來,而薑喜朝的情況也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渾身都是傷,就跟剛從戰場上回來差不多。

“這是?”趙乾不懂。

“他是薑家二公子,薑喜朝,我想讓他來看一看這個女人,到底是否是他二姐薑瑤。”明瑛道。

這個女人總叫她好奇。

她總得先把她的身份弄清楚了再說其他。

“來人!”明瑛一聲令下,便重新進來了一個衙役。

“郡主。”

“把她給洗幹淨了!”明瑛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