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淹沒頭頂,窒息缺氧的感覺瞬間上湧,求生的欲望讓劉涵奮力掙紮起來:“唔…”
“醒了?”
劉涵躺在**,茫然的喘氣,窒息心悸的感覺還在,但現實是他並沒有落水,也沒被人扔進海裏。
劉涵的臉色蒼白不太好看,身旁站著的人伸手撥了撥他額前汗濕的黑發:“做噩夢了嗎?還是空調溫度太高?”
劉涵撐著身子靠在枕頭上,伸手握住了顧薄的手指,掌心粘膩,他道:“別碰我。”
顧薄反手握住他的手:“為什麽不能碰?”
劉涵欲張嘴,顧薄已經開口:“我喜歡你。”
劉涵一怔:“…你”
顧薄盯著劉涵的表情,原來問題是出在這裏,後麵那句“你是不是想聽這一句”也就沒說出來。
坦白來講,最開始顧薄絕對是喜歡劉涵的,喜歡他漂亮的身段和長相,喜歡在**的內斂和表現,但是現在這種喜歡好像已經不受控製了。
韓鐸信給他提了醒,或許把劉涵拐回家,讓劉涵愛上他,完完全全屬於他,那麽所有的不受控製就可以解決了。
喜歡說出口,後麵就一切順理成章了,顧薄低頭親吻劉涵的手指:“為什麽不說話,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顧薄很少有這種低下身段哄人的時候,當然也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本欲抽出手的劉涵整個手臂都僵硬的搭在床邊,他喉嚨裏仿佛被塞了棉花,撇開臉半響道擠出一句話:“你為什麽在我奶奶麵前這麽講話…”他眼圈紅了:“我奶奶…很生氣,她肯定是接受不了,對我很失望才…”
“是你對我橫眉冷對,我才說了氣話。”顧薄得寸進尺的親了親他的手腕:“你奶奶沒有對你很失望,那天送她出病房,她讓我好好照顧你。”
劉涵似信非信:“她和你說了什麽?”
“說你性格別扭,看著乖,其實像個小孩子,吃軟不吃硬,讓好好照看你。”
顧薄這句話說的真假參半,當初劉奶奶的原話是“我孫子我了解,他性格表麵溫順其實內裏倔強,鬧脾氣也不說話,像個小孩,如果你是他領導,就拜托你以後多照顧,如果你們真是…那如果沒感情了,也別傷害他,如果隻是年輕人玩一玩,你就趁早遠離他。”
“我奶奶沒說其他的嗎?”
“她以為我是你領導,還會對我說什麽?”
“真的?”
“嗯。”
劉涵躺在**靜默了一會兒:“我以為…其實早該發現的。”
顧薄把手機塞進他手裏:“還不算笨,知道出事兒了給我打電話。”
劉涵想起他把電話掛斷那一瞬間自己的絕望,說道:“我打錯了。”
“你打不打錯都沒關係,無論到哪兒我都能找到你。”
今天的顧薄跟換了個人一樣。
劉涵不免心生警惕:“你…為什麽忽然這樣?”
“怎樣?”
“對我…對我說喜歡。”
“因為…我想你,想親你想抱你,想和你上床想把你帶回家,可你總是對我愛搭不理。”
顧薄用平淡的語氣說出含有怨念委屈的話,他如此反常讓劉涵驚了一跳:“你…”
“之前為什麽不等我回來?”不等劉涵回答又道:“在生我氣?”
劉涵沉默半響,坐直了身體,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沒有,隻是想清楚了。”
“劉涵!你醒了?!”肖岩推來門,看到劉涵坐在**,落在劉涵身上的眼神一亮:“我給你買了點飯…”話說到一半餘光瞥見桌子上放的粥,當即把手裏的飯菜放下來,那碗可憐的粥被擠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
“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顧薄站起身離開,肖岩一屁股凳子上,伸手想摸劉涵頭上的紗布:“還疼不疼?”
“還好。”
“雖然說顧薄這人我不太喜歡,但是他昨天確實是幹了好事兒,如果不是他打電話來我都不知道你出事兒了。”
劉涵那隻被顧薄親吻過的手指微動,但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麽。
傍晚天色昏沉,天氣寒涼。
顧薄出了醫院,劉浩東的車停在路邊,他上了車,劉浩東道:“要去哪兒?”
“海邊。”
劉浩東沒問是哪個海邊,他車開的平穩,一個小時之後,車停在海邊,海風呼嘯,飄起了小雪。
劉浩東下了車,打開後背箱,一男一女蜷縮著手腳被捆綁在一起。
月光皎潔,兩個人綁在一起嘴上貼著膠帶,顧薄和劉浩東背光站著,顧薄沒說話,劉浩東把兩個人從車上拖下來,扯開了兩人嘴上的膠帶。
“你,你們想做什麽?”
劉浩東微笑:“你可以猜猜看。”
薑薇薇看向顧薄,驚恐求饒:“顧薄,顧、顧總,我求求你,這跟我沒關係,都是都是郭查白幹的,跟我沒關係啊。”
她身後的郭查白一聽罵了一句婊子:“是她說別人拍了她的照片威脅她,占她便宜,我才想教訓教訓那瞎…男的,照片上兩個人躺**,她說的跟真的一樣,我鬼迷心竅了,都是她指使我幹的,給我沒關係啊大哥。”
顧薄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照片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薑薇薇那天拿手機給我看,應該,應該在她手機裏。”
聞言,劉浩東從薑薇薇衣服裏掏出手機:“密碼多少?”
“我說出來你們放我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郭查白叫了一聲:“156!密碼156!大哥你不信打開看看,我是好人,真的是被她給騙了。”
薑薇薇咬牙:“郭查白!”
劉浩東輸入密碼,打開手機相冊果然看見了劉涵和薑薇薇的合照。
兩個人躺在**蓋著被子,女人閉著眼睛露出鎖骨,劉涵閉眼側身躺著。
而且不止一張照片,劉浩東沒敢多看,遞給了顧薄。
顧薄知道劉涵這樣的性格做不出這樣的的事情,那照片隻能是薑薇薇自己拍的,他想起當初劉涵鎖骨上的吻痕,他當初就應該…
“說吧,怎麽回事兒?”劉浩東踢了踢薑薇薇的腿。
“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他睡了我,人就跑了!”
“說實話!”
薑薇薇咬牙,她以為顧薄和劉涵上過床,知道劉涵不舉的事實,索性道:“其實就是劉涵不舉!我拍了照片什麽也沒幹!”
好家夥,劉浩東偷摸看了一眼顧薄,沒想到顧薄的相好還有這…這見不得人的毛病。
“不舉?你碰他了?”顧薄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她,讓薑薇薇哆嗦了一下:“我沒有,他自己說的…”
“他脖子上吻痕哪裏來的?”
“我掐的…我隨手掐的。”
劉浩東站在一旁假裝自己是聾子,沒想到劉涵除了眼睛看不見,這…咳…下麵還不能用啊。
劉浩東在他們身後綁上長長的繩子:“沒事兒,別害怕,不要你的命,送你們兩個好好洗洗澡。”
兩個人被折騰的半死不活扔到了路邊,小雪還在下,地上已經鋪上一層薄薄的白霜,兩個人渾身濕透躺著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抽著氣,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
寒冬臘月,兩個人被捆綁起來扔在人跡罕至的海邊,如果沒人發現,第二天早上就是兩具幹屍了。
顧薄難得幹這樣的事情,劉浩東開車回去,心裏為他們默默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