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門邪道,你和哈得勝完全是歪門邪道,搞什麽鬼啊,讓我們後半生靠女人生活,虧你想得出。就憑戴中華,他也沒長個小白臉的樣子。”亞特蘭蒂斯批評起專暴**的好意來。

專暴**臉一拉,嚴肅地道:“怎麽啦,你不稀罕,別人稀罕。要不要隨便你,別說兄弟不照顧你哦,隻要一低頭,很快就從奴隸到將軍,有什麽做不來的,人家苗泰華就是好榜樣。”

亞特蘭蒂斯和專暴**無話可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對專暴**搖動著食指,表示對他的想法保留反對意見。他走開,專暴**也不攔著,反正這家夥要改換腦筋的,不能如此任性,但一時半會也無法說動他,隻有等兄弟們下手了,他可能會看著眼饞,自已就會去覓食了。專暴**對自已的推理十分地自信,他了解這個兄弟,隻要激發他男人的野性,絕對是個好獵手。

見亞特蘭蒂斯走開,哈得勝才敢過來,他對專暴**道:“哈哈,昆哥相中哪個,咦,館主,怎麽沒把相片給昆哥瞧瞧,我特地為他挑選了個絕代佳人啊。”

“別理這家夥,就是犯賤,送到他嘴邊的肉,不屑一顧,非得要死要活地去追求純愛,管他的,餓了,自然會去吃的。”專暴**把嘴一撇,懶得提及亞特蘭蒂斯,他要哈得勝加班加點,一定要在兩三天之內把場所給突擊出來。

哈得勝接到將令,一個立正敬禮,擔保會如期完工,專暴**滿意地點點頭,掖著相簿和花名冊走進辦公室,他也很想從裏頭挑一兩個作為今後重點關注對象。望著專暴**背影,哈得勝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郭館主到底還是毛頭小夥子啊,這麽快就上鉤了。

神秘笑意極快地從哈得勝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兢兢業業的態度,他吆喝著施工隊和人們加把勁,別拖泥帶水的。哈得勝將專暴**手中有相冊的消息透露給戴中華和劉響,兩人一愣,隨即各自找了借口,溜進專暴**的辦公室。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你可別想吃獨食。”戴中華鬼魅般地出現,嚇了正聚精會神分析美女圖文的專暴**一跳。他一把合上相冊,拿文件欲遮蓋,怎麽來得及呢,戴中華一個滑步,迅速地用眼神捕捉到桌上的東西。

劉響也不聲不吭地走進來,與戴中華一左一右站在專暴**經理椅旁邊,眼睛直勾勾地鎖定相冊。專暴**恍然大悟,知道“事情敗露”,他幹笑幾聲,幹脆大方地攤開相冊,比對花名冊指點給兩位好兄弟看,解說著每一位大美女的簡曆。

共同的語言,使得三人相處融洽,一天到晚都捧著相冊和花名冊說笑個不停,亞特蘭蒂斯覺得奇怪,這三個家夥究竟怎麽啦,他湊過去要看個明白。

專暴**氣他假清高,就是不給他看,兩人經過一場談判和妥協,最終和好如初,一起品評眾美。

“這個富二代,這個是女企業家,這個是公務員,這個是程序員。。。。。。”專暴**已把所有的女學員背景都記在腦子裏,如數家珍。“她體重九十,身高一米七,嗯,中華,你就別想了,還是那個吧,是個女主管,還是高管,有海外留學經曆,年紀是大了點,但有好處啊,可以給你充裕的母愛。”專暴**儼然是個行家,做起了牽線聯接來。

戴中華居然不生氣,他肯定了專暴**對自已的愛護,但他還想多看看,有沒有更好的,否則不死心。亞特蘭蒂斯對倆人的“無恥”感到一陣陣惡心,竟然放在正事不做,整天討論該如何對選中的美女進行針對性的戰略戰術,製定方案。

亞特蘭蒂斯撥開了正在埋頭苦讀女學員簡曆、攔在自已前方的劉響,衝著仨人喊道:“夠了吧,你們三頭發了情的,趕緊做做正事吧。心不在焉,工作散漫,怎麽,把武館都交給哈得勝了,知不知道今天的他做了什麽,本周的拳擊賽,他全用了自個的小弟上場。”

“沒事,愛誰誰,他是辦公室主任嘛,給他點權力使使,免得讓人說我們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算是獎勵一下他。沒事的,一兩次而已,反正拳賽每周都要排。昆哥,我給你挑的這個怎樣,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一百,是斤,不是公斤,體格嘛,還行,絕對是你理想中的那款。。。。。。”專暴**的話沒講完,就被發飆的亞特蘭蒂斯打斷。

手足無措的亞特蘭蒂斯被陷入“情網”的仨人搞得頭昏腦漲,不知道怎麽表達出自已的擔憂,行勝於言,直接收繳亂人心智的相冊與花名冊,這可捅了馬蜂窩,如同被斷奶的小孩,專暴**、戴中華和劉響追著亞特蘭蒂斯屁股後,一定要他把東西交出來。

亞特蘭蒂斯把兩本“害人的東西”作勢要丟下樓,他苦口婆心地道:“你們就別做夢了,哪有那麽好的事,認識這個世界,認識清楚你們自已。千萬別再做什麽清秋大夢了,這是哈得勝的陰謀,要令你們沉迷於酒色,哦,說錯了,酒,你們是不沾的,但色,常言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咦,你們做什麽!”

隨著亞特蘭蒂斯的怒喝,他已經被三個走火入魔的人按倒,奪走了相簿和名冊,專暴**嘻嘻一笑道:“兄弟,省省吧,哥們會給你挑個好媳婦,放心,我們吃肉,絕不會叫你連湯都喝不上。”

三人抱住東西高高興興地轉回裏屋,隻留下帶著無奈,悔恨,不甘的亞特蘭蒂斯在陽台唉聲歎氣,他捶胸頓足,深恨哈得勝用空頭支票,美人計迷惑、魅惑住這三位好兄弟。

哈得勝呢,他正得意洋洋地喝著小酒,慶祝勝利呢,他一個獨坐家中客廳,如今專暴**簡直是把他當做可依賴的朋友對待。有了專暴**這張王牌,其實算起來,根本就用不著去理會呼延雷了,整個武館都快操控在自已手上了,還自個造反,另起爐灶幹嘛。

“叮鈴鈴。。。。。。”

有人按門鈴了,從貓眼一看,是呼延雷,他氣衝衝的,想必是來者不善。哈得勝連忙應聲讓他等等,自個收拾起桌麵,不能讓呼延雷看出自已心情歡暢。

呼延雷陰沉著臉進來,這幾天哈得勝沒去找他,連小弟們也對他冷淡極了,不理不睬。他今天就是要來找哈得勝問個明白,到底事情進展得怎樣了,啥時候從專暴**等人手中搶回屬於自已的一切。

有口無心的安撫話語,呼延雷一聽就出來,他怒指哈得勝道:“你,你不是玩真的吧,死心塌地做起你那個狗屁辦公室主任?”

“怎麽會呢,還不是得應付應付,兄弟,別太著急,你想啊,有人幫我們打天下,何樂不為啊,你得耐心點,等榨幹了他們,再一腳踹開。哈哈哈,天下還不是我們的,你,就是本城的武林盟主,現在還不是時機,耐心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哈得勝開導呼延雷道。

呼延雷顯然被哈得勝說動了,他道:“好,我就給你三個月時間,我這就去找我師兄弟們,到時你要是搞不好,別怪我不客氣。”

哈得勝對呼延雷的師兄弟是有所耳聞的,他大驚道:“幹嘛,你找他們幹嘛,你不想當武林盟主了,找他們來做什麽,多一個人分賬多一分損失啊。”

呼延雷獰笑道:“這個你別管,做好你承諾我的事就行了,要不然啊,我連你都一塊收拾。”撂下這句狠話,呼延雷拂袖而去,臨走時還帶走哈得勝藏在沙發裏的紅酒,鄙視地盯了哈得勝一眼。

“完了,這回全完了,亂了套,怎麽辦呢,那群野人比姓郭的他們還難對付。唉,我真是自找罪受,怎麽辦呢,我該怎麽辦呢?”哈得勝在呼延雷走後,自言自語起來,他沒想到呼延雷會給自已來這麽一招,現在啥心情都沒了。

心情亂糟糟,鬱悶苦難當,看不慣,聽不爽滿屋人那無聊言語,亞特蘭蒂斯走上了街道想要散散心。走著走著,來到了武館,亞特蘭蒂斯看著武館已經關門了,裏頭黑燈瞎火的,他念頭一轉,不如今晚就呆武館裏練拳到天亮吧,省得回家又見到那三個家夥的嘴臉。

現在專暴**、戴中華和劉響的嘴臉寫滿了無恥,內心塞滿了齷蹉,亞特蘭蒂斯恥於和他們為伍。他掏出鑰匙,打開門,一按壁燈,“唰”一下子亮堂了起來,還是拳館好,這裏的氣氛能夠使自已激**未平的腦海可以得到安靜。

“咦?誰?誰在裏邊?”亞特蘭蒂斯看見武館麵向公園的角落有人影,他大聲喝道。那人一動不動,亞特蘭蒂斯提高警惕,慢慢地走近。

等走到跟前,黑影是哈得勝,他身邊放了一大堆易拉罐啤酒,看見亞特蘭蒂斯,哈得勝向他點了點頭,亞特蘭蒂斯雖然與他平日裏不太對付,但出於禮貌和關心,不免問道:“勝哥,發生啥事了,是不是遇到什麽情況,在這裏喝悶酒?”

哈得勝指了指啤酒,邀亞特蘭蒂斯一塊喝,亞特蘭蒂斯婉拒了,他到飲水機為自已倒了一杯,坐到另一處櫥窗,想了解哈得勝幹嘛半夜來武館獨自喝悶酒。

一語不發,哈得勝隻顧飲酒,咳嗽,幹咳,他這人就這樣,用煙酒折騰著自已身體,毫不憐惜。看來他是要把心事用酒澆滅,不願告訴亞特蘭蒂斯,亞特蘭蒂斯陪他坐了一會,覺得沒意思,隻好道:“別總這樣喝,對身體不好,保重啊。”

感激地望了亞特蘭蒂斯一眼,哈得勝依舊喝酒抽煙,看著窗外,沒有做聲,他心裏煩啊,呼延雷這家夥去搬兵了,屆時小城不知要鬧騰得啥樣,現在他和專暴**他們相處融洽,專暴**也很信任自已,可惜,這一切很快就要被打破了。

如果把事情都告訴亞特蘭蒂斯,他會不會幫自已呢,肯定不會的,必定會借此將自已清掃出門。還是算了,別和他講,走一步算一步吧。

亞特蘭蒂斯見哈得勝欲言又止,明白哈得勝對自已還不夠信任,正如自已時刻警惕著他一樣,倆人實在找不到共同話題。亞特蘭蒂斯隻好起身,再次要哈得勝多保重身體,早點休息。

可惜,倆人本來是可以坦誠相見,盡棄前嫌的,卻無端端地因為成見而失之交臂,以致在今後危機當中,大夥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或許說吧,真正的相互理解是建立在共同經曆當中的,這一晚注定是無法改變曆史的,他倆各自心懷煩躁,鬱悶處於武館的一處角落,一個揮汗如雨地練拳,一個一罐接一罐地喝酒,沒有任何交流。

呼延雷自從離開哈得勝,他看透了哈得勝,清楚這人個性,是不會輕易舍棄到手的肥肉而和自已一塊重新打天下的。靠人不如靠己,現在就是把師兄弟找來,讓他們和自已一道回到小城,逼迫專暴**他們把一切交出來。隻有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是浮雲。

坐在夜班車的呼延雷,望著星空,寒風簌簌,他的內心也是冰冷透徹。喝著從哈得勝那裏挖出來的紅酒,不理會同車人詫異的眼神,酸酸澀澀的,帶有苦味,呼延雷雙目流出眼淚,不知是外頭勁風吹的,還是內心表露,反正他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隻能拚命向前,別看他英雄了得,其實他對未來的前景充滿恐懼,這股恐懼時刻壓迫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