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勝假兮兮地遞送過來毛巾和水,他道:“怎麽樣?響哥,撐得住嗎,要不,換我的小弟上去頂一陣吧。”專暴**正在給劉響被打開裂的眉骨上藥膏,他沒好氣的要哈得勝扯住劉響的褲腰帶,讓劉響腹肌透透氣。可哈得勝的話不是沒道理,專暴**道:“這樣吧,你休息一陣,讓他替你頂一頂。”
劉響苦笑地道:“我們如果再輸一陣,三戰兩勝,最後一場就不用打了,還是讓我來吧。”
專暴**凝視劉響一刻道:“真是難為你了,韓小汀確實也隻有你對付得了,其他人根本沒法和他對抗。不過,不要太勉強了,輸了就輸了唄,沒啥大不了的,日後有機會再討回來。”
“不是還有金花嗎?反正我們也贏了對方一場。”哈得勝獻媚地道。
提到蔡金花,專暴**和劉響更是無語,這一場是沒有勝算的,蔡金花能夠完好無缺,不缺胳膊少腿地完成比賽,整個武館管理層就集體宣頌老天爺開恩了。
劉響一口叼住牙套,硬是將其用嘴部動作安裝好,用含糊的聲音道:“該上場了,我會注意的。”
專暴**理解地拍了拍他肩頭道:“小心點,別太勉強了。”
“祝你好運,響哥!”哈得勝不甘落後地推了劉響後背,拿起坐凳下台。
劉響剛一上陣,沒走幾步,突然覺得不妙,臉色鐵青,虛汗直冒。裁判一愣神,問道:“選手,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韓小汀冷笑地對著劉響,他已打定主意,這一回合不管怎樣都是劉響的最後絕唱了。他將發起猛烈攻擊,徹底將劉響擊倒在台上。
“我沒事。”劉響非常艱難地回答裁判的問話,但痛苦的神情是瞞不過有豐富執行擂台紀律裁判眼光的,裁判當機立斷中止比賽,要在場邊守候的醫生過來查驗。
醫生翻看劉響的眼皮,摸了摸他的脈搏,探手其額頭和胳肢窩的溫度,搖著頭對裁判道:“他沒事,隻是有點體虛。”
劉響掙紮擋在醫生麵前對裁判道:“我還可以比賽,沒事的。請您讓比賽繼續吧,我對自已負責。”
專暴**在台下喊:“別勉強,響哥,不行就說,沒事的。”學員們也紛紛要求劉響放棄比賽。哈得勝更是積極,他帶著關切語氣道:“阿響啊,你就別強撐了,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下來吧。沒有人會怪你的,純屬意外,純屬意外。”
哈得勝衝著劉響喊話同時還拿眼掃向呼延雷一邊,呼延雷感到有些不對勁,站在呼延雷身邊的鴻哥也發現了哈得勝的問題。哈得勝認得鴻哥,馬上把眼神轉回劉響身上。
劉響固執地要進行比賽,他現在的五髒六腑是有如刀絞,大腿內側、胸腹隔膜到處都有莫名其妙地痛處,肩膀酸麻。盡管如此,他還是咬緊牙關,站到了擂台中央。
裁判見他執意比賽,也不好阻攔,對倆人宣布了規則,退後一步大吼,讓比賽正常進行。
韓小汀怎會跟劉響客氣,拳套一碰,飛腳橫掃。劉響不退反進,他還想重演接受韓小汀“按摩”止疼的路數。可惜,韓小汀學乖了,專挑劉響頭顱攻擊,大腿狂掃劉響下盤。
劉響是硬生生地被韓小汀踢掃,拳打後移,韓小汀見劉響還在死扛,不由得怒火更盛,下手也就更狠。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剛才不是已經好了嗎?難道是休息的時候喝了冷水,不可能的啊,真是失算。”劉響無法集中注意力,頭腦不斷閃現休息時間到底是做了什麽,導致腹瀉的危機重現。
韓小汀趁劉響分神之際,右拳擺掃打來,劉響雙拳一擋,一刺,想要擊退韓小汀的攻擊。韓小汀這回可是拿命相搏的,寧可挨上劉響一記刺拳也要重創劉響,不顧下頜被撞擊,決意使得左拳和右拳形成合圍,要形成對劉響沉重打擊。
“轟”的一聲,劉響的前額兩側同時被攻擊到,攔截的手被壓回與韓小汀的左拳合拍到一起。從鬢角到眉梢,擦著太陽穴,要命的攻擊,搞不好輕則昏迷、重則殞命。
劉響當即感到有些腦震**,意識變模糊。已經開裂的眉骨再次出血,滿臉都是鮮血,裁判再次喊停,要劉響去治療傷勢。
韓小汀餘味未盡地晃動雙拳,目送劉響被扶到場邊護繩邊沿止血抹藥膏。明眼的人都看出來了,劉響此戰凶多吉少,是打不過韓小汀的。
鴻哥還在思索哈得勝奇怪的眼神,認為這家夥有問題,到底問題出在哪裏呢?
“這家夥是完蛋了,嗬嗬,本場拿下。”張強發出勝利的宣告,呼延雷讚成他的看法,呼延雷道:“勝之不武啊,這家夥真夠倒黴,害我為他準備一桌子好酒好菜,哈哈哈。”
呼延雷轉而對在擂台上炫耀的韓小汀喊道:“小汀!不要拖拉,等會直接送他下去,別讓響哥太為難了。”
韓小汀眼角含笑憨憨道:“你說什麽就什麽,雷哥。百聞不如一見,這家夥真是個軟蛋,拳腳軟趴趴的,打人如撓癢,嗬嗬。”
“別輕敵,記住了,比賽還沒結束,啥可能都有。”呼延雷對韓小汀的樂觀不覺得放心,趕忙叮囑他多加小心,趕緊把對手打下台去。
韓小汀舉著拳頭,用力點了點頭道:“放心,雷哥,我這就送他回老家。”
武館這方麵的人聽到倆人對話,不甘示弱地對韓小汀吼罵,看見群情難安,保衛人員過來分開兩邊人馬,防止出現台上台下打成一片的局麵。
劉響已治好了傷,不願接受專暴**提出退賽的命令,聳動肩膀上來。裁判詳看一會,讓比賽恢複。
韓小汀絲毫不給劉響喘息之機,一拳劃開兩人相距間的空氣,速度之快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隻有身處其不到一丈之內的裁判和劉響能感覺,韓小汀的拳風帶著空氣燃燒的味道。
竟然快得要把空氣點燃,不再是破空的呼呼風聲,而是極為沉悶的音爆,韓小汀的拳頭超越了音速,製造出空氣中的震波來。“啵啵啵”轟鳴,刺激著劉響的耳膜。
今天的氣候比較潮濕,哪怕是經過上午陽光明媚的照耀,此刻下午兩點半多,氣候已經冷卻下來,陰沉帶著水汽,明眼的人居然可以看到韓小汀揮出的超音速拳頭打出來的圓錐狀雲團,以韓小汀拳頭為中心軸、向四周均勻擴散的圓錐狀雲團。
“咦,他在幹什麽,整個身子散發著白霧。”人們驚呼著。
漸漸地,音障突破後的共振也傳導到了周邊,劉響苦不堪言,他身邊到處是超音速的拳頭,周邊的空氣受到聲波疊合而呈現非常高壓的狀態。互相幹擾到的震波激波使得氣流變得非常紊亂,“啪啪”不絕於耳。
接都不敢接,劉響明白韓小汀此刻有如天人那樣威猛,狀態好到了極點,他特有的吐納呼吸“呼哧呼哧”逼近著。
看樣子,又要被韓小汀趕到死角狂揍了,這回不是鬧著玩的,被他那音速拳幹到,絕對不是好受的事,可能要當場被KO。裁判是兩位當事人外,第三位最一覽無餘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法看到過如今的場麵,深深地為劉響捏了一把汗,他心中想的是:要是自已碰見今天的事,會不會馬上喊棄權呢?
劉響沒有棄權,一步步地撤離已經紊亂空氣團,急欲擺脫韓小汀的糾纏。韓小汀豈容劉響說走就走,他全力以赴就是要擊倒劉響。斷喝一聲,韓小汀雙臂展開,腳步踏地來了個旋風擺,劉響本來想要乘隙抱轉韓小汀。拳風陣陣,被打到不是件好玩的事,劉響靈機一動,尋出了解套方案,腳一點地起踹。
韓小汀飽實,圓滾滾的臂膀前端長著的拳頭被劉響踹了個正著,不免頓挫,“哎呦”一聲,旋風擺被中止了。而劉響借力彈身到外頭,離開了戰圈,受挫不輕,整個右腳足發麻,失去了知覺,從足底、足弓、腳麵到小腿、膝蓋至大腿。
拖住一條殘腿的劉響艱難地躲避韓小汀圍剿,不讓他把自已的空間封死。
“好小子,你別走,逃是逃不掉的,要麽立即投降,要麽就像個男人。”韓小汀追著,堵著劉響,要將他逼往死角。劉響懶得回答,他現在的全身的勁力被剛才接觸已經完全震散,無法凝聚,況且又是一條右腿失去感覺。
專暴**深知情況危急,他站在劉響身後的擂台邊沿道:“響哥,算了,別打了。”,“閉嘴”劉響第一次對專暴**發火,他頭也不回地喝道。哈得勝瞧著劉響處境,撫摸著光滑的下巴,麵有得色。身邊的小弟簇擁著他,也個個幸災樂禍地看著,武館的學員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倒是站在呼延雷陣營的鴻哥發現了端倪。
鴻哥暗自道:“不對,不對。哈得勝有問題,可能與劉響失常有關。”他的聲音雖小,卻被正興高采烈的呼延雷聽見,呼延雷眉頭一皺,沒說什麽,大聲為韓小汀叫好,鼓勵他宜將剩勇追窮寇,別給劉響有機會再拖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