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長老一起俯身低頭審視林哲,這樣的“禮節”是林哲消受不起的,他諂媚地笑道:“尊敬的長老們好,我是來自外地的,不小心誤入你們的領域,請不要把我當壞人。”。

拿帕長老把林哲的話翻譯了一遍,約德森長老道:“看來,真是有外物闖進我們的地方。我們必須查清楚,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都是什麽樣的?”。

沒有開過口的華都野長老是三大長老中最年輕,也是脾氣最火爆的一位,他道:“怕什麽,我們可以打敗所有敢於危害我們的人,在神的指引下,我們是不可戰勝的。”。

“還是去看看再說。”約德森長老製止了華都野長老的豪言壯語,堅持派斯努哈仨人去了解一下對方的情況。

起初,長老要扣下林哲作進一步調查,但很快林哲的態度和自信感染了他們,使得他們不將其視為威脅。林哲道:“我是斯努哈家的客人,請看在你們的神份上,用朋友的方式對待我。盡管我在你們的麵前是如此微不足道,但我懇求你們尊重我的意願。”。

拿帕長老把林哲的話一說,大夥都樂了,約德森長老表示會遵從待客之道,不會為難林哲,隻是向他初步了解他所來世界的情況,為何來此,有何目的。

林哲沒有隱瞞,簡單扼要地把外邊正常人世界、他們是怎麽來這裏和要做的事說了一遍。沒辦法,一來,這裏都是巨人化,他這樣的小生物是毫無作為可言,隻能把巨人當朋友,至少如今遇上的巨人都算是友善的;二來,他希望利用巨人的力量幫助自已找到兄弟,甚至是鏟除盤踞在沙姆巴拉的大惡。

“大惡?我活了這麽久都未曾見過,你所說的大惡到底是什麽,能否詳細說明一下?”拿帕長老語氣友好很多,他把話轉述一遍給眾人聽,又回過頭來問林哲。

約德森長老就睿智多了,他沉思道:“看來這個小生物說的大惡和桑安斯達說的怪物可能有關係,這樣吧,他也形容不出大惡長得怎樣?斯努哈,你就帶著他去吧,如果真是和他說的是一個樣的,我們再想辦法。”。

語氣中,約德森還沒把林哲視為同類,他隻關心部族的命運,心態頗為高傲,難用對話溝通達成一致。

華都野長老請纓前去,兩大長老阻止了他,約德森長老道:“你去準備準備,也許我們需要戰鬥。但最重要的事是,我們必須保護好其他人,不能被這些外來之物卷入危及安全的地步。”。

很快,三位巨人偵察兵出發了,林哲的存在已經不是秘密,他被好奇的桑安斯達、晉猛不住地打量,要不是斯努哈護著,可能就被倆人給玩死。

走過一山又一山,趟過一河又一河,在巨人肩膀上,林哲正式鳥瞰了整個世界,全都巨型化,和這裏的一切相比,自身太渺小了,和一粒灰塵相差無幾。

跑動的珍禽異獸,路邊的奇花異草等等,都是那麽大,大到不可想象。巨人們第二天顯得很懶散,走了一丁點的路就要停下來吃東西,他們撿來樹枝點燃火堆,直接把身邊的野獸抓一頭過來,扭斷脖子,剖開肚皮,掏出內髒扔掉就在火上烤著吃。

對這夥森林霸主,動物們似乎是逆來順受,同伴被吃了,還無辜地徘徊附近觀看。應該是長久以來形成的默契吧,巨人不會竭澤而漁,他們吃飽之後就滿足了,被血腥和內髒吸引來的猛獸,真是醜陋,獅子老虎豹和它們相比簡直好看多了。它們爭搶著內髒,舔著血跡,其中一頭順著爬到斯努哈肩上,見著林哲,一口就要吞掉。斯努哈巴掌一拍,那頭倒黴的,不長眼野獸嗚嗚嗚叫跑開,其它的也嚇跑了。

林哲分到一塊肉吃,他問起巨人們的神是什麽樣子的,晉猛冷冷地道:“這不是你該問的,再多開口,小心,我連你一塊烤著吃。”。

在他們眼中,林哲和一條小蟲子差不多,隻不過通人語罷了。桑安斯達就好說話多了,他取出藏在懷中的酒壺,喜滋滋地喝了一口道:“我們的神,謔謔,誰也不知道。我們就是從長老們那裏知道有神存在著,是他創造了這個世界給我們,在他的旨意下,我們才能活得快快樂樂的。”。

“哦,那你們見都沒見過你們的神,是嗎?都是從長老那裏知道的啊?”林哲發問道:“你們長老會不會騙你們呢?或許,根本就沒有神的存在。”。

晉猛生氣了,他站起來,要逮住林哲,狠狠教訓他的出言不遜。林哲撇下自已做的大喇叭,一個紙糊的話筒,撒丫子就跑,跑到斯努哈旁邊。

斯努哈用眼神阻止了晉猛,他對林哲道:“不要亂謗議神,否則,我也會教訓你的,不再把你當夥伴看待。”。

林哲道歉加保證,晉猛才放過他,為了活躍氣氛,林哲改了個話題,要桑安斯達說說巨人們的風俗習慣,有什麽好玩的,作為交換,林哲把人類世界的節假日和相關的傳統習俗說給他們聽。聽到巨人們嗬嗬大笑,雙方關係緩和不少。

從桑安斯達那裏得知,巨人們就三大節日:每年的第一天就是敬神節,為期十五天,大夥集中在小鎮共同在長老領導下拜神;半年,麥子收獲後的是謝神節,感謝神的庇護,讓大地豐饒,也是在小鎮集中做禮拜;隻有一個節日不太協調,就是在下半年,由長老們挑選一個日子作為神誕節,這個日子不一定,反正長老們說是就是,感情巨人們所信奉神的生日是有待商榷的,這一天,大夥必須梳洗打扮,幹幹淨淨地集中到小鎮。這一天沒有狂飲,沒有舞蹈,隻是在一塊為神賀壽,然後由長老宣布誰家孩子成年了,可以和誰家匹配,這一天同樣被稱為成人節。

“這個節日,唉,我是說這樣的規矩不好。成年還需要宣布嗎?特別是照指定的匹配婚姻,要是塞給你個不滿意的,醜八怪,可以退貨嗎?”林哲覺得該為自已的“東家”斯努哈說說話。

三個巨人聽了林哲的話,哈哈大笑,笑得整片森林,大地都在顫抖,桑安斯達止住笑道:“你說話真有意思,哈哈哈,我活了七十萬年,就是愛喝酒,長老們硬是沒宣布我成年。說得好,說得好,晉猛也一樣,他和我活的時間一樣長,愛衝動,也是未成年人。”。

“有個女人做老婆就不錯,你還挑。”桑安斯達補充道:“我們這裏有好多人就是因為沒有被宣布成年,娶不到老婆,嫁不出去,觸犯了神的規定,被處死。你這話是很解氣,但千萬別傳到長老的耳朵裏,不然,你就要倒大黴了。”。

看來這就是巨人們的人數不多的原因,什麽陋俗啊,被長老們看管得死死的。林哲道:“你們真的那麽聽長老的話,為什麽啊?”。

“長老傳達並監督我們履行神的旨意,夠了,你別再問了。”,斯努哈提醒林哲注意分寸,晉猛果然眼神已經不一樣了,他看著林哲,隻要林哲一句敢對長老,對神不敬的話出來,他便衝來教訓。

林哲識趣地閉嘴,大口大口撕咬斯努哈的燒肉,喝著已成為莫逆的桑安斯達遞來的好酒。

從談話中,林哲知道有關巨人的一點信息,他(她)們的生命力,壽數非常長,活個百萬年不算啥事;他們有自已崇拜的神,就算是沒有見過麵,隻是從長老那裏得到的指示就已經敬畏,不敢違背;長老是世襲的,除非發生意外才臨時再選拔,桑安斯達的祖先原本是一位長老,可惜在一次謝神節中突然暴斃,按順序是由桑安斯達的家出人補上,可其餘兩位長老卻突然說這是神的旨意,取消掉桑安斯達家族的長老繼承權,換了個人來頂,也就是現在的大長老約德森家族。

沒人敢質疑長老的權威,因為長老是神的代言人,擁有神賜予的能力,這裏的巨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已的能力,如力量型,可拳震天空,腳裂大地;法術型,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等等;聰慧型,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耳目清晰,像拿帕這樣的。

“約德森大長老是法術型吧,而華都野長老是力量型,對不對,桑安斯達。”林哲問道,桑安斯達嘿嘿笑道:“嗯,你猜對了。這些能力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隨心所欲的,大都人隻是粗淺會一點,他們仨個是出類拔萃的,厲害無比。”。

桑安斯達回憶見過華都野使過一次力量,他那時是為了阻止一座火山爆發,導流岩漿,一拳打去,整個山體都歪掉,溢出來的岩漿被他雙腳踩出的大裂溝給引回地下。

“太厲害了,簡直看不出他身體能發出這樣的氣力,但他還是三位長老中最弱的一個。”桑安斯達道,想起這段往事,他豎著大拇指覺得非常自豪,有幸為華都野鞍前馬後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