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住了腳步,斯努哈轉頭道:“說吧,你要我如何幫你?”,林哲揮了揮手中的話筒道:“用這個,我既然能用這個和你們對話,你們也應該能用同樣辦法和他對話,不是嗎?”。
“你是要我像你一樣,拿著一個大話筒和怪物對話?”斯努哈想想都心寒,在安全沒可能保障的情況下,他是不想冒這個險的。況且,慕容雨是他所不熟悉的,搞不好被他弄死。
林哲了解斯努哈的心思,他道:“我不也是在你們當中通過對話取得你們的友誼的嗎?你們為什麽不試一試,我這個朋友,我知道。他是個善良的人,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舉動。”。
“你隻需要告訴他,我,林哲在這裏,是我通過你和他對話的。隻要他聽到我的名字,他決不會對你做出你所設想的最糟糕事來。”林哲鼓勵斯努哈道。
眼神茫然,垂頭喪氣的慕容雨,聽到有人在喊他,聲音微弱,他燃起了一絲期盼,但又被剛剛的“錯覺”給打消念頭。不過,這次的聲音卻一直存在,從某一個方向傳來,慕容雨還是抱著希望落空的悲觀心態隨便看了看,他發現了用大話筒和他對話的斯努哈。
夢幻,可笑,有趣,五味雜陳的滋味湧現了慕容雨心頭,沙姆巴拉怪事多,現在又出了一樁,見怪不怪的慕容雨友善地朝斯努哈招了招手。倆人相隔甚遠,斯努哈保持著戒心,在他認為安全地方向慕容雨喊話。
慕容雨聽不清楚斯努哈喊什麽,要他走近些,斯努哈不敢,他是個有家室的人,不願意太冒險,肯站出來喊話已經是底限了。
林哲急了,他還藏在斯努哈的上衣兜裏,隻能用手上的話筒喊道:“過去啊,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用我的生命向你保證,你死了,我也陪你一塊死。”。斯努哈難以下定決心,瞻前顧後的,氣得林哲快抓狂。
可有什麽辦法呢,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斯努哈還算義氣,沒有撇下自已,能夠在身邊,隻是恨鐵不成鋼,最後的一步老是邁不出去。林哲又哄又騙,他道:“斯努哈,你在你們部族長臉,為自已家族爭麵子的時候到了。你不可能一輩子老是窩囊吧,這一步就是你的人生重要一步。”。
猶猶豫豫,慕容雨見斯努哈沒有走過來,他也走不過去,兩兩相望,慕容雨好不容易見到可以交流的“東西”,最少算是個人吧。怕斯努哈轉身逃開,慕容雨比了比自已的腳道:“我的腳,我的腳不能動了,你是這裏的人吧,可以幫我嗎?”。
“哦?”斯努哈與林哲同時得到重要信息,慕容雨的腳無法移動,林哲思量道:怎麽回事,我們進來的人都遇上了奇奇怪怪的事,我撞見了巨人,阿雨變成了超級巨人,但腳卻無法移動。不會鬆爺遇到什麽怪事吧,他怎麽樣了?
林哲讓斯努哈問慕容雨有沒有見過魯誌鬆,可惜,雙方距離使得慕容雨聽不明白,斯努哈又不想往前走動。著急啊,所幸的是,慕容雨問起了林哲名號,他隨口問斯努哈有沒有見過林哲。
斯努哈的話,慕容雨聽不清,慕容雨的話就如雷貫耳了,不僅是斯努哈聽明白了,就連林哲也聽到了。林哲興奮地道:“聽見了沒有,斯努哈,他是我的朋友,沒事的,過去對他說清楚,我們就可以擺駕回宮了。”。
“擺駕回宮”,斯努哈不知道是啥意思,但林哲要他過去把話說清是懂的,怪物也認識林哲,那麽林哲的話就不會錯。斯努哈有了把握,他開始往前移動,拖著就地取材製作的“大聲公”,警惕地行進。
活該林哲和慕容雨相認還需多點波折,慕容雨突然能動了,他欣喜過來要捉起斯努哈,斯努哈頓時魂飛魄散,拔腿就跑,林哲破口大罵,什麽腦殘,白癡啦都免費大贈送給了慕容雨。
看見小人一溜煙跑進了灌木叢消失,慕容雨喟然長歎道:“我對你並無惡意,隻是想要和你好好聊聊,出來吧,我站著不動就是了。”。
斯努哈一口氣奔走了好幾十裏遠,慕容雨的歎息是聽不到了,他捂住胸口,驚魂未定,林哲差點被他的手掌和砰然跳動的心髒給整死。林哲隻好用話筒道:“他,他不可能是騙子,肯定是有原因的。斯努哈,我們轉回去,好好觀察觀察。”。
“不了,打死我都不去了,好吧,我們就此分別,你走你的,別回部落就是。”,斯努哈小心地把林哲放到地麵,想要在這裏分道揚鑣。
沒有斯努哈的幫助,林哲根本無法和慕容雨對話,他央求著,跪求著,懇求著。看在林哲態度堅決的份上,斯努哈答應帶他轉過去看看,如果慕容雨真的帶有危險性,立即走人。林哲答應了他,心中不住拜托慕容雨不要再“發神經”了,老老實實,乖乖地站著別動。
回到原處,慕容雨此時又動不了,他老練地摘了一大堆漿果,吃得正歡,瞄到斯努哈去而複返,喜出望外,慕容雨道:“嗨!朋友,你回來了。吃粒漿果吧,很好吃的。”。
慕容雨身體柔韌性比較好,可以兩腿繃直,雙掌壓到地麵,他為人細心,怕漿果丟過去引發斯努哈的誤會,手裏握住幾粒挑選的漿果,俯身到地麵,擺好,手指輕輕一彈,把漿果送到斯努哈的腳下。
陌生人見麵,吃個飯算是友好的表現,溫柔的舉止容易獲得好感。斯努哈慢慢放下戒心,但還是不敢太過於掉以輕心,慕容雨明白是剛才自已嚇壞了這位“小朋友”,故意轉過頭不去看他,讓斯努哈放心大膽地享用。
不錯,漿果的口味不錯,斯努哈不是沒吃過,但由怪物奉上的卻是口味獨特,滿足感,成就感油然而生。他也弄了點給林哲嚐嚐,林哲吃得爽啊,現在的局勢,雙方終於可以做進一步溝通。
吃飽喝足後,斯努哈決心為這兩位相逢不相識的兄弟搭橋鋪路,讓他倆相認。拖來了丟棄一邊的“大聲公”,找個位置擺正,慕容雨認得是話筒,曉得這家夥是要與自已對話,不敢過大動作,害怕發生類似事件。
一切就緒後,斯努哈運足丹田氣,大聲喝道:“慕容雨,你這個白癡,腦殘!”,慕容雨一怔,轉瞬明白過來,是林哲,隻有林哲在生氣的時候才會這麽對人說話。
“林哲,你在哪,你在哪啊?”慕容雨回應道,他的聲音比響雷還大,蓋過了斯努哈,斯努哈以為怪物生氣了,欲逃,林哲趕忙叫住斯努哈道:“沒事,你聽聽,他是在找我,沒事的,等他吼完,就輪我們吼。”。
斯努哈聽從林哲的指示,等慕容雨喊夠了,才開口道:“淡定,慕容雨,我現在是委托這位朋友和你進行友好磋商。哦,他叫斯努哈,認識一下,我的兄弟,慕容雨。好了,你倆是好朋友了。不用握手,你會傷到他的。”。
費了大半天的勁,雙方終於搞清楚狀況,慕容雨笑個不停,林哲成了小人國中的小人,實在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為了不浪費時間,雙方決定達成幾項共識:一,慕容雨隻能呆在原處,在長老們沒有做出任何決定時,不得隨意走動;二,林哲需要小人國們的幫助才能和兄弟對話,這一點需要斯努哈請示長老,看該如何解決,在此期間,林哲可以選擇,要麽留在慕容雨身邊,要麽隨斯努哈回部落;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前兩個問題,部落長老擁有最終解釋權,也就是說,林哲與慕容雨的命運是等候發落,相信部族長老會作出明智決定的。
林哲當然是選擇留在慕容雨身邊,說什麽,慕容雨也是他兄弟,長老製的部落充滿了不確定性,高興的時候把你當個寶,不爽時,你就慘了。
在斯努哈回去部落匯報工作時,林哲要斯努哈給慕容雨指明自已在哪個區域,免得慕容雨走動時,誤踩身亡,那就太不值當了。慕容雨給林哲棲身之所搭建了一座舒適的環境,堆砂石,鋪草坪,亂七八糟的樹枝疊了個歪歪扭扭的“別墅”。周圍都放滿了漿果,還殷勤地問林哲,需不需要挖個漿果泳池。
就讓倆人去胡鬧吧,話說斯努哈沒有怠慢,他急於把重要消息報告給長老,馬不停蹄,一刻不息地奔走。到了小鎮,人去樓空,想來是約德森長老的意見居於上風,全體部族成員遷徙了,找地方避開怪物。
家裏的人沒有給斯努哈任何線索,恐怕是被強製性遷徙的,斯努哈且急且怒,他發了瘋似的翻遍各處,部族的人去哪裏都不知道,他被部族拋棄了。
走投無路的斯努哈隻能回到慕容雨和林哲所處地方,告訴他倆這個壞消息,林哲道:“沒事的,我們有大巨人,不會找不到的。這樣吧,他們不來,我們就過去,都一樣的。”。
也隻好如此了,問題又來了,慕容雨一天隻有短短十來分鍾能動彈,必須先解決這個問題再說其他。
“唉,這樣的問題,和我變小是一個道理,無法解釋。到底我們出了啥問題,我變小,他變木頭人?”林哲坦承自已沒法解決慕容雨問題。斯努哈原指望獲得倆人幫助找到族人,林哲的話,慕容雨的悲觀使得他對兩人徹底絕望。
斯努哈道:“既然你倆都沒辦法,那麽,我隻能依靠自身去找尋了,你倆多保重吧。”。
林哲喊住斯努哈道:“等等,你知道上哪找嗎?要是你找得到,何必回來找我們?我們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找出你的族人。”。
“哦,什麽辦法?快說,快告訴我。”斯努哈著急地問林哲。
林哲雙手一攤,無可奈何地道:“隻能用笨辦法,哈哈,你們的族人是畏懼慕容雨的個頭,害怕他發狂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那麽,就隻有利用慕容雨把他們逼出來。”。
“什麽!我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要我去逼他們出來,找抽啊。”慕容雨驚歎林哲的思路,斯努哈也不讚同,他道:“都跑光了,上哪逼啊?”。
林哲嘻嘻哈哈地笑道:“這事好辦,守株待兔唄。”,林哲為了讓斯努哈了解守株待兔的典故,用超快速度解釋了一遍,他道:“你們族人是逃難的,連你都不知道哪裏有避難所,也就是說,他們躲藏地方是臨時的。”。
“那又怎麽樣?”慕容雨替斯努哈問道,林哲覺得三人如此講話實在累得慌,他要慕容雨閉嘴,盡量不要發問,當個旁聽觀眾就行了。
“逃難的生涯是艱苦的,時間一長,每個人都會歸心似箭。我們隻需守在你們的定居點,看住糧食、水源等生存物資,我就不信了,他們能不出現。”林哲把握十足地道。
不失一個好辦法,盡管笨了點,但卻有效,斯努哈同意按照林哲的守株待兔之計來執行。他為慕容雨指明了方向,慕容雨走走停停,五天後抵達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