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會意地默不作聲,對鴻哥點點頭,回屋睡覺去了。第一棒是趙福、楊素;第二棒是石濤、鴻哥;第三棒是王喜、張祿。安排完畢,各人也到屋中休息去了,留下趙福和楊素倆人守著一畝多的圍場。
睡到一半,被趙福搖醒,鴻哥看見石濤已走出屋門,趕緊起身,換崗。打著哈欠的趙福稍微說明一下守夜情況,便倒頭就睡,楊素也無精打采進屋,上鋪睡覺。
過了一會,屋中鼾聲如雷,應該都已熟睡,鴻哥走到石濤旁邊,不言語,隻是用手上的細長木棍在泥土地畫了一個“?”
石濤看了看,望著鴻哥還是保持著該死的微笑,鴻哥有些火大了,屁都不放一個,到底在和什麽樣的人過招,知情人士避而不談。
指望石濤是走不通了,看來要憑借自身想辦法把隱形人抓出來,否則將會成一個解不開的迷。鴻哥離開石濤,帶著懊惱,用手頭木棍狠命抽打旁邊可憐樹木草叢和岩石。整夜走來走去,難道這夥隱形人全躲到地裏邊了,戳著泥土,再走一遍。
石濤看著鴻哥想到什麽便往哪方向尋找,不覺可笑,幹脆依靠在一棵樹旁,雙手抱胸前,微笑地看其表演。
風狂生冷氣,寒意可侵入,隨著夜深沉,露水開始出現,火把也有些潮濕,石濤搓挪著,弓弓腿,彎彎腰,活動著,保持肢體柔韌,免得僵硬。鴻哥也有些熬受不住,換掉掛樹幹和綁岩石上將要熄滅的火把,同時仍警惕注意著周邊動靜。
獵場外開始有動靜,看來是同夥想要來救助,是“圍魏救趙”嗎,鴻哥才不理會,隻顧盯守著獵場,因為外頭動靜越多,越大,就越發證實,圍場中的隱形人還走不掉,守夜是有價值的。鴻哥隻是有些擔心石濤會不會放水,幫助被困者逃走。隻需要咬定暴露的隱形人,一切謎底就可以揭開,現在就等隱形人脫困了,他必須在淩晨4-5點鍾人類感覺最為困頓時刻有所動作,否則就會失去機會逃走。
果然,外頭動靜接近了,鴻哥思考要不要發出警音,讓屋子裏酣睡的人起來。石濤猛地出手,將掛在自已所背靠樹幹火把拿在手中,一個箭步朝東衝刺幾步,火光往前一照,一張驚恐的臉立即映照出來,被看破行藏的外圍解救者,就地一滾翻,消失不見,鴻哥想要衝過來幫忙,石濤做一個手勢,示意鴻哥就地不動,鴻哥按石濤的指示,原地站住,觀看四周,一點動靜都沒有。
石濤看再無任何動靜了,便回到樹邊,火把掛回原處,輕聲對鴻哥道:“可以叫他倆起來換班了。”
莫名其妙的鴻哥不知石濤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看見他逼退解救者可以得知,他不會放水,於是就回到屋中,喚醒王喜和張祿,自個倒頭也睡到趙福身邊。
第二天,趙福叫醒鴻哥和在他旁邊睡回籠覺的張祿,楊素已在屋外煮了一大鍋粥等著他們享用,而在地上五花大綁著一個沾滿泥汙與草垢的人,正在盛碗的王喜道:“早上抓到的,真是狡猾,知道藏哪嗎?”,指了指一棵大樹,是昨晚石濤用來靠背的那棵。
鴻哥過去看了看,真是了不得,樹不知怎麽時候,在眾人眼皮底下被挖了一個人體凹陷洞,連著樹根往下,隻需要朝裏一鑽,把動過手腳的樹皮一拉,站著躲在裏頭,外邊人就找不著其蹤跡。在裏頭半截樹幹,半截泥土,完全可觀察外界任何人的一舉一動。如果不是地震,潛身在旁打探監視眾人的隱形人倉皇之下,還真難以發現。
“是楊哥發現的,天一亮,他發現這棵樹有古怪,一查之下,把這個已站得麻木的人提了出來。”,王喜道。
鴻哥看了一眼身旁無動於衷,吃撈著肉粥的石濤,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是楊素自已英明神武,細膩地發覺此樹有異樣,抓出此宵小,而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被捆綁扔在一邊的那人,也不是正被人稱頌的楊素,他關心的是眼前這鍋熱氣騰騰,美味得令人胃口大開肉粥,一碗接一碗,鯨吞龍飲,鴻哥忽然覺得,小賊的**也比不上肉粥好味,便洗淨一碗,學著石濤蹲在鍋邊,大勺大勺舀起來。
石濤對鴻哥一樂,雙腳挪一挪位置,倆人比賽起喝肉粥,直到其他人醒覺過來,加入行列。
綠楊古道,紅杏園林,啼鴉喚春,杜鵑叫日,碧池內金魚躍水,粉牆內猿鹿相鳴,芭蕉影動,各處神仙洞曲曲彎彎,花徑繞繞迢迢。話說專暴**與亞特蘭蒂斯等不及三月之約,軟磨硬泡其師叔,非得見識見識給二人備下的考題之人。
耐不住二人無賴做法,師叔隻得點頭同意讓倆人去認識一下,今天專暴**與亞特蘭蒂斯手持拜帖,登上了青城山,尋找將要對陣高手。
有件事師叔忘了告訴他倆,具體位置,青城山分前、後山。前山是青城山風景名勝區青城山的主體部分,有建福宮、天然圖畫、天師洞、朝陽洞、祖師殿、上清宮等;後山總麵積100平方公裏,有金壁天倉、聖母洞、山泉霧潭、白雲群洞、天橋奇景。而且青城派分三大支係:道家武術講輕靈飄逸,舒展大方;佛家講小手連環,輕步行走;俠家講擅長在高低不平的地方作戰。
爬到山頂時老君閣,沒見到什麽青城派,說是道教聖地,上麵的道士都是全真教的,但不是金庸小說裏的全真教,和想象中充斥著“哼哼哈兮”場麵是完全兩樣,專暴**、亞特蘭蒂斯頗有些失望,更可怕的是二人除了使用聊天工具外,很少看報紙上網,所以百度一下,也是個難題。
“打電話問師叔吧?”亞特蘭蒂斯對專暴**道,專暴**惱羞成怒道:“我們急急忙忙地跑上來,這樣求助,會讓師叔看不起我們的。”
無語,倆人望著古典輝煌的山門和後麵青翠入雲的山林。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路是長在嘴上的。專暴**看見一座道觀門庭外有幾個道士在練功,和之前遇見做功課的道士有所差別,應該可以從他們那裏打聽到門路。扯著亞特蘭蒂斯就往人堆裏湊,正處旅遊淡季,沒多少遊客。
這夥道士正在練青城“水拳”(水無所不在,無孔不入,極柔弱,但又極堅鋼。柔弱的雙手就可捧起,隨意拋撒;堅鋼時一如屋簷下的水,長期滴下可將石板洞穿,所謂水滴石穿,再如洪水爆發,可以衝毀城牆、房屋,三如滔滔江河,可以載舟覆舟,不是人力可以抵擋,故青城玄門太極講“極柔軟後極堅鋼”),但倆人武學修養不夠,認不出來,隻知道,既然是練武功的,就肯定會知道他們想打聽的人下落。
專暴**很有禮貌地向人群問詢將要拜訪人的名字,還好當中有一名道士知道,排開眾人,走了出來,此人長得精幹廋削,但骨骼非常堅實,四五十歲左右,三縷長須,和藹地問:“小兄弟找此人何幹?”
問路於人,貴在真誠,專暴**二話不說,把拜帖雙手送交道人手上,道人看完拜帖,哈哈大笑,對著兩人曰起一首似歌非歌的句子來:“心似白雲常自在,意如流水任東西。方外閑人逍遙散淡,無束無拘,又何名韁利鎖之不能解脫。李朋友真是迷塵日久,忘記本來麵目。”
專暴**一時不了解道人所曰詞句,但“李朋友”是聽得真真切切,應該此道人認識師叔沒錯,專暴**趕緊問道人:“你認識我師叔?那太好了,請告訴我,這人究竟在哪裏,青城山好大啊,海底撈針找人,找不著,幫幫忙吧。”
道人笑曰:“也罷,也罷,此人應入塵俗曆練一番,方顯我輩精神。他就在天師觀右側廂房,你等可去尋他。”
專暴**與亞特蘭蒂斯大喜,連連向道人表達謝意,並請教道人名稱,以便日後對師叔提起。道人搖搖手曰:“免了,免了,不想被俗世打擾。”專暴**和亞特蘭蒂斯隻好拱手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