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字樓的入口,花豹和虎爺遇見了正要進入大樓的龜田花子,她喜笑顏開地朝兩人打招呼,問好。虎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隨意點了點頭,龜田花子瞧見花豹,她熱情洋溢地道:“哦,佟豹君啊,沙漠一別,少有相聚。如果現在有空的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喝杯茶,想必石濤君也是會很高興與你重逢。”。

“不了,今天隻是順路過來看看虎爺,天色已晚,我媽在家等我吃飯,我就不打擾你們咯,哈哈,來日方長,我們再約個時間。”花豹趕忙推掉,他知道龜田花子和虎爺雖然是合作夥伴,但他是個外人,不知啥情況,貿然攀談的話恐怕言多必失。

龜田花子見請不動花豹,未免有些失望,她望著虎爺,虎爺連忙釋疑道:“唉,就是說嘛,下盤棋就呆了那麽長時間,我已耽誤了花豹很多功夫咯。改天吧,改天我們聚聚餐,把這座城市去過沙漠的朋友們全邀請到一齊。”。

趁現在,花豹立即提出告辭,龜田花子不好強留,隻能和虎爺目送他離去。花豹走後,虎爺就工作上的問題對龜田花子談了兩句,但全不涉及隱身技術,都是些瑣事。

可龜田花子要談的正是隱身技術,她意有所指地道:“為什麽你剛才不讓我有機會問一下佟豹君的事呢?我很想知道他是怎樣在鬧市中發現伊賀庭的。”。

“操作不當或者是別的什麽原因吧,簡單地說,折射,隻是扭曲人們的觀點,產生誤判。但在鬧市中,也許是偶然,比方說,你看到什麽奇怪的物品,您總會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我的隱身技術是一種誤導,並不是魔法,這一點,我想花子小姐是清楚的。”虎爺牽強地把龜田花子的疑問澄清,他需要時間找到花豹到底是怎樣破解隱身技術的。

龜田花子並不想就此放過虎爺,她道:“不對,你所說的折射是一種視覺上的誤判,但事物依然存在,可以觀測到,這一點,您怎麽解釋?”。

“哈哈,怎麽解釋,沒錯,花子小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但您問了,我就簡單地告訴您吧。我的折射,具體效果,您是有目共睹的,你有沒有發現使用隱身技術的人呢?沒有是吧,那就對了,我的折射不是一般的折射,它是能夠扭曲照射過來的光線,並不是單純地如同在水中扭曲物體本身反射源的光線,記住嘍,是即將照射在物體身上的光線,一前一後,區別很大的哦。”虎爺腦門沁出了汗,他費力地要把自已的折射原理說給龜田花子明白。

看到虎爺的窘態,龜田花子噗嗤一笑,她擺動著手道:“虎爺君,我是和您開玩笑的,請別在意,您的發明是一項了不起的發明,我和石濤是非常佩服的。看來,花豹君確實是如你所講的,湊巧罷了,我回去得好好讓伊賀庭反省一下,告辭了,虎爺君。”。

龜田花子走後,虎爺長舒一口氣,硬拗不是虎爺的強項,他的話三分假七分真,可如果龜田花子要是再追問下去,虎爺就窮以應對了。

“真是複雜,虎爺居然能夠混跡當中,活到現在。”花豹在回家的路上越想越覺得有意思,龜田財團兄妹,石濤和虎爺的關係令人煞費思量,石濤還是對龜田兄妹戒備著,因為龜田兄妹並沒有真正將他當自已人看待,龜田兄妹之間據說也是有隔閡的。還有就是今天,虎爺一個人單獨邀約花豹,石濤不在場,應該是虎爺不想讓石濤知道這個秘密的。

花豹揣摩起石濤的意圖,認為石濤會不會由此變成牆頭草,要是龜田兄妹給他點**或者說是真正把他當自已人,石濤是不是徹底倒向龜田家,有這可能,因此,虎爺就是鑒於石濤隨時成為龜田家的乘龍快婿才防備著。不過,隻要石濤一天沒有真正融入龜田家,他必然會為自已打算,所以,他聯合虎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說到底,整個石濤公司裏價值最大的就是虎爺,隻要得到虎爺的支持,石濤還是能夠掌控一切的。

突然想到一件事,花豹不顧路人詫異的眼光,發出響亮的笑聲,他止不住笑,隻好麵對商鋪的展窗,讓自已笑個夠。他悟通了,想明白了,石濤之所以如此矛盾的原因,不管怎麽說,石濤成為龜田家的上門女婿是鐵板釘釘的事,很難改變的,上門女婿不好當,日本人的上門女婿更加不好當。石濤有此私心正是為給自已留條後路,免得在龜田家族裏混不下去,屆時真的成了一塊被用過的抹布,沒用就丟。

“朋友,你在笑什麽呢?”,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花豹身後道,花豹轉身一看,他笑容僵化,合不上嘴,是石濤,他就站在自已眼前。

花豹尷尬地和石濤對視,他心裏道:真是不該在背後說人壞話,說什麽來什麽。哦,不是,是想什麽來什麽。

“濤哥啊,真巧,在這裏遇見你。”花豹急忙掩飾自已的慌張道,石濤平淡地道:“哪裏巧啊,我跟著你走了好長一段路,從公司出來到現在。”。

“你這人也真奇怪,來公司怎麽就不和我打個招呼呢?是不是和虎爺有什麽事瞞著我?瞧你樂的,說給我聽聽,讓我也為你倆高興高興。”石濤的不爽,不滿溢於言表。花豹忙發誓道:“真沒有,就是和虎爺下了兩盤棋,他的棋爛,贏了他兩盤,爽到不行。”。

石濤皺了皺眉,他費解地道:“就這麽簡單?”。

“真的就是這麽簡單,兩盤棋,通殺,你沒看到,當時的虎爺快抓狂咯,難得一見的場麵。”花豹雖然不善於扯謊,但他隻是把過去的趣事搬到現在來用,說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石濤不信。

石濤搖搖頭道:“真沒想到,我以為虎爺的智商挺高的,沒想到棋這麽地爛,連你都輸。哦,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的棋爛,嗬嗬,走吧,兄弟,我們去喝一杯,有事和你談談。”。

“不行啦,我媽等我回家吃飯呢,我不能再耽擱啦。”花豹謝過石濤,石濤認真地,一字一句地道:“真的找你有事,打個電話吧,請您母親一塊來吃飯,我去接她。”。

花豹本想幹脆叫石濤到家吃飯,邊吃邊說算了,可一想到石濤如今是一家公司老板,家裏的粗茶淡飯是會被人看笑話的,他咬咬牙道:“不用了,別麻煩,我打電話叫我媽先吃,我們找個地方談話吧。”。

“也好,真是對不起,如果不是有要緊的事,唉,請替我向伯母說聲對不起。”石濤抱歉地道。

又是一部超級豪華轎車,花豹努力克製自已,他需要找個時間來好好調整心態,同年齡的人差不多都事業有成,香車美女的,就連虎爺也是豪宅加豪車,這個分水嶺確實很難邁過去。

石濤似乎看出花豹的心思,笑了笑,沒說什麽,殷勤地把花豹座駕黑雲搬進車後箱。石濤如今是有錢,有身份還有地位的成功人士,吃飯的事自然講究,花豹原以為找個茶館或咖啡館聊聊就算了,卻不料石濤將他帶到本城最大酒店。

“濤哥,不用了吧,聊聊天,您這麽破費幹嘛?”花豹受寵若驚,不安地客氣道。

石濤鋪好餐巾布,他笑著道:“怎麽能叫破費呢,我平日裏和生意夥伴談事情也是這樣,何況你是我的朋友,兄弟,戰友。”。

“豹哥,你一個月賺多少,聽說你如今做事的單位不景氣哦,夕陽產業,隨時要被轉型瓜分的。”石濤緊接著語風一換,關心起花豹的收入問題。

一提到這件揪心的事,花豹不免歎息道:“並非我等無能,隻是大勢如此,不提也罷,來,我們哥倆喝一杯。”。

石濤嗬嗬笑道:“有什麽啊,你需要多少錢支持,我幫你。我了解過了,你們單位裏真是貧富分化十分嚴重,有錢的愈發有錢,沒錢的就是蹦躂不起來。”。

一聊到這個話題,花豹的興致就上來了,他對石濤了解自已單位的事很感興趣,倆人在酒桌上不斷交流心得體會。聊到契合處,花豹不禁拊掌叫好道:“如果換做濤哥來掌管我們單位,情況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哪裏,哪裏,隔行如隔山嘛,這一行是有前途,隻是目前過於散亂,強力統一嘛,除了大筆錢財開銷外,還需要許許多多的得力幹將協助才行,嗬嗬,一個人是吃不消的,喝酒,喝酒。”石濤說著說著,花豹警覺地發現他的話有點走樣,應該指的是今天自已和虎爺的事沒有對他推心置腹。

“客氣啦,濤哥是啥樣人,我們會不知道,英明神武,領導力,管理能力都是上佳的。”花豹想要把話題趕快移開,免得說著說著被石濤搞個“圖窮匕首見”直刺主題,石濤微微一笑道:“一個好漢三個幫啊,豹哥,您應該知道,我如果沒有朋友們幫襯,一個人是做不來事情的。”。

花豹忙著給石濤斟酒,他點頭讚同道:“是啊,可你卻能激發員工們的潛能,讓普通人發揮出最大效率去為你打天下。沒得說,看看您現在的公司規模就知道咯。”,這些詞匯是花豹從各種成功學中照本宣科地用到石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