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九章 中美精銳大碰撞(5

侯瘋子握著上了刺刀的卡賓槍過來了:“隊長,我們一班殿後。”

陳子忠皺眉,侯瘋子脫得剩下條大褲衩,根根直立的頭發像是怒目張飛,他可不敢把阻擊的任務交給一個做夢都打衝鋒,聽見槍響就坐不住板凳的人。

丁儒剛上前解圍:“你保護老陳,他負傷了,我帶一班殿後。”

“你沒負傷?”

侯瘋子吹胡子瞪眼,陳子忠不止一次和兄弟部隊吹牛,你們手下那些兵是不錯,能和侯瘋子比嗎?他執行一百次任務,九十九次順順當當,首長拍著桌子叫好,剩下那次還是上級取消了任務。在這個時候阻止他的請纓,對他是一種侮辱,對一班更是一種侮辱。

另外丁儒剛也負傷了,一顆子彈楔進他的頭盔,鑲在頭盔中間險些要了他的命,滿臉的血汙煞是撼人。

說話間美軍的手榴彈仍到了半山腰,侯瘋子把兩人往後一推:“槍子都攆到後腳跟了,還在這兒磨牙,趕緊走。一班,跟我來!”

遊擊隊的戰士都是老兵,打的仗比識的字還多,仗打到這種火候都明白得有人留下來阻擊。這個時候沒有人考慮生死,隻想著留下打阻擊的肯定能讓陳子忠挑大拇哥,哪個班留下來往後說話也壯氣,所以臉上都掛著沒什麽,心裏卻急出團火。

侯瘋子一聲吼引來一陣吼,一班的戰士猛虎下山似的衝下去,誰也攔不住了。

陳子忠沒轍,朝著侯瘋子背影喊了一聲‘15分鍾以後撤退’,說完帶著遊擊隊撤下山坡,跟第二遊擊支隊匯合去了。

幾十裏的山路對於長了雙鐵腳板的遊擊隊戰士不算什麽,不久就遇到了渡過沼澤的第二遊擊支隊,這支遊擊隊的腳下功夫也不含糊。

老戰友見麵分外親熱,葛連長和陳子忠又抱又捶,葛連長特意留了塊過沼澤用的彈藥箱蓋子,舉著跟陳子忠顯擺:“陳大膽,等我當了營長跟我混吧,看見了吧,學到手都是武藝。”

陳子忠服過誰,立馬頂牛:“你當營長?老子這一仗下來,少說提個副師,趕緊給老子溜須,老子一高興,說不定給你搞個美國娘們當小老婆。”

“提副師?姥姥,敢打賭嗎?你要是提了副師,我給端尿盆。提不了,嘿嘿,我的三把槍都歸你,天天給我擦得油光鋥亮。”

“他娘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賭你就皮癢。”

葛連長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自幼習武,練得一副好拳腳,一身鏗鏘鐵骨。參加抗聯前給權大勢大的大戶人家做護院,他武藝高,槍法準,偶爾也跟著護送商隊,護送商隊難免和胡子打叫道,日子久了便和山上的胡子稱兄道弟。那年大戶人家的小兒子暴病死了,死的時候不到8歲,瞎眼的風水先生說孩子夭折入不得祖墳,必須娶陰親,否則族人都要遭殃。大戶人家找不到生辰八字相合的已故女孩,風水先生又給出了主意,買個八字相合的女孩子,在野地裏活埋了,再結陰親。大戶人家果真按照風水先生說的去辦,有一戶皮匠的閨女剛好六歲,八字正合,大戶人家先是威逼利誘,皮匠攜家帶口準備逃跑時被大戶人家追上,栽了個通匪的罪名,把一家六口全殺了。葛連長知道了這件事,當天晚上拿著一口大砍刀,把包括風水先生在內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全砍了,據說風水先生的腦袋掉在地上滴溜溜亂轉,眼睛瞪得比雞蛋大,一點也不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