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裏回馬槍（6）在附近駐防的美軍趕到觀察所時陳子忠已經帶著他的兵融進了莽莽林海，蒼蒼夜色，他一邊走一邊給戰士們發餅幹，一人一塊，他叮囑戰士們吃了餅幹少喝水，這是壓縮餅幹。這些兵裏有一個小戰士，今年十九歲，個子不高，精瘦精瘦的，六七個戰士們怕他餓著，都把自己的餅幹給了他，他也不含糊，來者不拒都吞下去了，路過小溪時又灌了一肚子水。趕了一程路，陳子忠覺得不對勁，腳力最好的小戰士落到最後，他停下一看，小戰士朝自己傻笑呢，挺著的大肚子像懷了五個月身孕。陳子忠帶隊原路返回也不是一帆風順，觀察所再次被襲引起美軍高度重視，第三道封鎖線空前嚴密，他們試了幾次都沒衝進去。最後一次挺著大肚子的小戰士腳下慢了幾步，馬上被美軍的探照燈、鬼嚎似的機槍追上了。封鎖線外圍是公路，美軍的摩托、汽車同時發動，還有兩輛坦克也跟著起哄，戰士們撤到一個山坡時背著弗裏曼的戰士挺不住了，肚子缺食缺水，再背著這麽一個大個子，累的快虛脫了，就跟陳子忠嚷嚷，隊長，把俘虜扔了吧，我扛不動了。陳子忠舍不得，左右看看，瞅見了幾個割掉頂蓋，蓄水用的汽油桶，他讓戰士把弗裏曼塞進去，正好下麵是山坡，一推就軲轆下去了，比他們跑的還快。這可苦了弗裏曼，遇到山坡他就軲轆，最後一個山坡下麵是水窪，他遍體鱗傷還灌了一肚子漂著汽油的髒水。脫離的封鎖線不等於遠離危險，一路上陳子忠不斷催促戰士們加快行軍速度，可是步子越邁越小，戰士們的精氣神用光了，一門心思想睡覺。夜裏行軍，有的戰士走著走著掉到溝裏，趴在地上就睡著了，呼嚕響得像打雷。陳子忠也困，喝醉酒似的腳下發飄，腦袋像大了幾倍，耳朵裏像有火車，轟隆隆響個不停。他的左臂已經抬不起來了，不疼不癢，失去了知覺。走到半路戰士們實在走不動了，陳子忠讓隊伍在白天休息，他還是不能睡，他要放哨，要守著俘虜。他幹嚼了半塊餅幹，把另外半塊塞進弗裏曼嘴裏，開始時候他擔心弗裏曼自殺，可後來弗裏曼又喊又叫，有幾句他聽得懂，他餓了，想吃東西想喝水。陳子忠對待俘虜的態度曆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理你，他沒心情給手下敗將陪笑臉，他也瞧不起投降的俘虜，既然當兵扛槍，是個爺們，活就得有個活的樣子，死有個死的壯烈，這樣死不死，活不活，看著就膩味。弗裏曼雖然和侯瘋子的情況一樣，但侯瘋子被俘滴水未進，早動了絕食自殺的念頭，他正好相反，唯恐自己死了。有個戰士想說服陳子忠，讓他咪一會，他死活不同意，戰士端詳著弗裏曼，忽然說，隊長，他不就是那個，那個第一次進攻咱們陣地的美國鬼子嗎，是個當官的。陳子忠困迷糊了，這才發現俘虜的人是弗裏曼，他指揮的美軍將近一個連。陳子忠這回高興了，又掰開半塊餅幹給他，心說這個‘舌頭’抓得好，史蒂文森抓了侯瘋子，我也抓他的左膀右臂，扯平了。戰士有點擔心，說美國鬼子把侯瘋子放了，你是不是也想放了他？陳子忠把嘴咧到耳根子，我傻嗎？我不傻呀，這麽大的‘舌頭’放了白瞎了，我不欠史蒂文森人情，他放了侯瘋子，我也沒慢待他的人，怕子彈傷了他，還給他罩個汽油桶。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錄新浪原創訂閱更多章節。新浪原創：http://vip.book.sina.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