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戰勝催眠(三)

喬本走過來,“給他打針。”醫生給泉打了一針強心針。

泉醒過來,那男人繼續問:“那新的聯絡暗號呢?”

“舒曼,舒曼。”

喬本俯下身子,溫柔地用手摸著泉的頭,“泉子,泉子,你看看我是誰?”

泉睜著眼睛看著喬本,可他的眼神卻是空洞的,“你是誰?”

“你好好看看。好泉子,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腦子受了損,該死的日本鬼子,我們會找他們報仇的,你好好想想,我是誰。”

“舒曼、貝多芬、莫紮特。”泉無意識地呢喃著。

“我是嗎啡呀。”喬本叫到,“快告訴我,特科的總部在哪裏。”

“嗎啡,嗎啡,我疼,給我打。”

“好,好,隻要你告訴我們,我就給你打。”

“嗎啡,嗎啡。”泉呢喃著。

“加大藥量。”另一男人又給泉打了一針,喬本將泉抱起來,讓泉靠在他懷裏:“沈泉,泉子,泉子。我是李醫生,我就是嗎啡。”

沈泉看著喬本,突然叫起來,“不,不要醫生,我不要醫生。”他的下身條件反射的疼起來,這疼痛讓他猛醒,他掙脫喬本的懷抱,眼睛憤怒的看著喬本,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又倒了下去。

喬本從泉的床邊站起來,回到辦公室,李濤將記錄單給他,他拿過一看,罵了一句“八格”。

他知道,泉說的都是沒有用的話,他們依然沒有得到一點線索,那位叫軍的男人在什麽地方?嗎啡是誰?特科的總部在什麽地方?他們一無所知。

那位叫軍的男人他想一定是與泉到他別墅的,泉的夥計,那個在國軍幹過的家夥,那家夥膽子夠大的,先和毅一起出席他的宴會,然後又和泉在一起,現在看起來,偵察他們基地的許多事情都是這個叫軍的人幹的,可這家夥神出鬼沒,他們怎麽也找不到他。

而嗎啡他認為是一位醫生,可上海灘的醫生多著啦,難道把所有醫生都抓起來不成?警備司令試探過輔仁診所的李醫生,可他怎麽可能?他給上海市市長看過病,還給崗田的家人看過病,怎麽可能是共產黨,他也試探過,也沒有試出什麽來。

他沒有想到,這個先進儀器在泉的身上沒有一點效果,他想撕掉那張記錄單,但想了想,又將記錄單理平整,放好。他覺得會有用處的,它至少可以讓沈泉被懷疑。他準備將李醫生請到憲兵司令部。

泉被送回牢房,再也沒有人給他送牛奶,而米飯也變成了黴米飯,他知道自己的腸胃不好,怕拉肚子,他將米飯扔出去,讓看守告訴森川和喬本,他的身體差,不能吃這些飯菜,要不幹脆殺了他。看守不理,於是他幹脆絕食起來。

森川隻好讓人給他送新鮮飯。並給他喝水,不過,為了讓他痛苦,那飯很硬,而且菜很辣,吃著那樣的飯菜,他解便又像受刑一樣,可是不解又不行,他竭力忍住疼痛,解一次便,汗水都痛出來。而腳上的鞋子也沒有脫下來過,他的手沒有力氣脫鞋。李濤也沒有來看望過他,勸他投降什麽的。

五月的上海天氣炎熱,牢房內的空氣不流通,那氣味讓一個鋼琴家很難忍受。

阿媚來看泉,這是泉被捕後第一次見到阿媚,兩人坐在審訊室,阿媚看著泉,不住地發出嘖嘖聲,“唉,多好的小夥子呀,怎麽就被這幫人折磨成這樣,還像一個老板嗎?哦,不是老板,是鋼琴家,電影明星嗎?想想過去的沈先生是多麽風度翩翩呀。”

“我的身份隻有一個,戰士。”泉說到。

“戰士,你還認為自己是戰士嗎?你。”阿媚輕佻地說。

泉不想聽他說出難聽的話,立刻打斷她“我是戰士,是被你們囚禁和淩辱的戰士,但你們隻有淩辱我的肉體,淩辱不了我的靈魂。”

“靈魂,”阿媚不知怎麽,也沒有再說下去,她轉了話題,“我想起先生說過,他要給我彈《安魂曲》現在看來,他自己到需要給自己彈一曲《安魂曲》,怎麽,彈不了,這也是,先生的手肯定無法彈琴了,讓喬本先生給你彈,怎麽樣?”

“我用不著別人給我彈《安魂曲》,我的靈魂是安寧的,到是有人需要。”

“誰?”

“你,阿媚。”

“你什麽意思?”

“阿媚小姐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母親長得什麽樣了。”

“你。”阿媚說不出話來,她走了出去。

泉的話觸動了阿媚的心思,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想起母親的慘死,想起自己做的一切,腦海中又想起母親的話,她來到母親墓前,給母親獻上一束花,跪在母親的墳前痛哭起來。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行動被喬本的人監視著,喬本看到她已經動搖了,於是有了殺死她的想法。阿媚回家後,喝了一杯水,那杯水將她送上了不歸路。

阿媚香消玉殞,死的時候眼睛依然睜著,她不明白自己會死在自己的上司手裏,不過,她也早就知道這一點。

內容來自PT小說程序

內容來自PT小說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