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314章
突然，李斌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沙盤上，他有了一個計劃：殲滅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一定要一舉全殲這支鬼子部隊！
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是關東軍獨立守備大隊和第二師團抽調部分兵力組成的一支精銳關東軍旅團，這支日寇在東北犯下滔天罪行，欠下中國人民累累血債！若是能夠一口吃掉這個旅團，勢必『逼』板垣征四郎不敢選擇繞行五台襲擊自己的後路！
但是要全殲這個旅團，沒有形成對鬼子的包圍之勢是不可能的！自己的第五十九軍正在趕路，能夠在天亮之前趕到八塔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要殲滅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必須切斷鬼子的後路，這就意味著必須派遣一支軍隊前往峨口，堵住這支鬼子撤退之路。
應該派遣那支軍隊去呢？中央軍還是晉綏軍？都不行！守衛平型關和雁門關的晉綏軍節節敗退，隻顧逃命。而中央軍又被衛立煌安排到了東線防守，自己身邊有一個第九軍，距離峨口也太遠。
李斌想到了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他馬上叫來王丹丹：“小王，給八路軍林師長發電！讓他們前往峨口，切斷鬼子後路！”
接到了李斌的電報，八路軍第一一五師連夜啟程，向峨口方向趕去，準備在那邊切斷鬼子的退路。
同李斌的想法一樣，楊瑞成心裏想的不僅僅是擊退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的攻擊，他想的也是要一舉全殲這支鬼子旅團！
楊瑞成已經下馬徒步前進，他的戰馬讓給一名病號騎。
正當第五十九軍一腳深一腳淺行進在積雪的山路上時，突然有人來報：“報告軍座！司令官電報！”
“念！”楊瑞成道。
傳令兵念了電報：“我已經電告八路軍，讓他們截斷鬼子退路！此役，我嚴令楊瑞成部務必一舉全殲第十五旅團！李斌電！”
“好！太好了！李司令的想法和我一樣！我還正發愁沒有兵力切斷鬼子退路呢！”楊瑞成高興的說，“傳令下去，所有部隊加急行軍速度！務必在早晨五點之前抵達八塔！老子要一口吃掉這個旅團！”
命令傳下去之後，雖然第五十九軍人人都累得苦不堪言，但是他們士氣大振，紛紛精神煥發，在雪地中加快行軍速度。
日軍高橋確郎的第二野炮兵聯隊和豬鹿倉徹郎的第三十步兵聯隊分別在淩晨二時和臨晨三時趕到八塔，但是天『色』黑暗，筱原誠一郎少將沒有貿然下令發動攻擊，他想要等到天亮之後再發動大規模進攻。
十二月五日淩晨四時三十五分，第五十九軍的先頭部隊比預計時間提前了二十五分鍾趕到八塔守軍陣地。
楊瑞成帶領的主力部隊並沒有抵達正麵防禦的陣地，而是從側麵悄悄繞過去。他的想法不是單純的防禦，而是進攻！
鬼子當然也對自己的側翼進行防衛，在他們的側麵布置著暗哨和斥候兵。但是這點鬼子對於先行『摸』哨的特種兵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雪地中，一條條矯健的白影躍起，把那些穿著黃『色』衣服的鬼影一個個按倒在雪地中，匕首舞動，汙血飛濺在白雪上。
不一會兒，所有的鬼子暗哨和斥候兵全部被特種兵幹掉。
淩晨五時三十分，天『色』還是一片黑暗。
繞到灘上一帶的第五十九軍炮兵開始忙碌，拆卸開的九二式步兵炮被組裝起來，迫擊炮也被裝上底板和炮架。
六時十分，所有的火炮已經準備就緒。
騎兵團的戰士從側麵牽製馬悄悄繞過去，他們的任務是襲擊鬼子炮兵，防止鬼子組織有效兵力進行反擊。
楊瑞成掏出懷表，借著雪地的反光看了一下時間，指針指向六時十二分。
等到指針指向十五分的時候，楊瑞成一聲令下：“攻擊！”
炮兵團長手中的小旗一搖，三十門九二式步兵炮和一百一十門迫擊炮一齊發出怒吼，山頭猛然一震，呼嘯的炮彈向山穀中鬼子的兵營砸去。
炮彈下雹子一樣落在山穀中，潔白的雪地中騰起一團團猩紅『色』橘黃『色』的火球，白『色』的帳篷一瞬間被撕成碎片。
方圓數平方公裏的山穀中炸開了鍋，火氣中飛迸出夾雜著血花的雪花，鬼子的慘叫聲哀嚎聲響成一片，無數殘肢在爆炸中飛上天空。
一座座白『色』的帳篷隨著火光飛上天空，再被撕成碎片，好像風箏一樣在空中飄動，又被火光點燃。鬼子的人頭和斷臂斷腿飛到空中，七千多鬼子在密集的炮火**之下潰不成軍，損失慘重。
『亂』成一團的鬼子狼狽從帳篷中竄出，在山穀中四處『亂』竄。
“打！”各基層指揮官一聲怒吼。
五十挺三四式通用機槍，一百挺民二十四水冷重機槍和六百多挺捷克輕機槍一齊發出怒吼聲，道道彈痕在雪地上犁出條條深溝，飛濺起一陣陣雪柱，隨著雪柱的推移，一片又一片的鬼子好像草人一樣倒在雪地上。
後藤十郎大佐死死的趴在雪地中，他感覺自己就好像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扁舟，劇烈的震動令他的五髒六腑都在震動，震動得似乎就要被撕裂。爆炸聲刺痛他的耳膜，令他已經聽不到聲音。
鬼子炮兵從睡夢中驚醒，高橋確郎匆匆忙忙鑽出帳篷，他吼道：“支那人襲擊！快組織火力反擊！”
手忙腳『亂』的鬼子炮兵連忙拉動大炮，試圖架起火炮進行火力還擊。
然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把大炮架好，就發現四麵八方雪地中騰起無數雪花，明顯是一隊輕騎正快速『逼』近！
“八嘎！支那人的騎兵！”高橋確郎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一排馬槍聲，還沒有來得及組成隊形的鬼子炮兵警衛部隊被撂倒一大片。
就在一眨眼間，揮舞著馬刀的騎兵已經衝入鬼子炮兵人群中，明晃晃的馬刀在雪光的反『射』下閃爍著耀眼的亮光。
“殺！”騎兵戰士手起刀落。
一排鬼子炮兵的人頭飛上天空，無頭的屍體好像血炮一樣狂噴汙血，重重倒在雪地中，人頭打了幾個旋落在雪地上，汙染了潔白的雪地。
高橋確郎大佐拔出指揮刀，他一刀把一名衝過來的騎兵戰士砍於馬下。
第二匹戰馬疾馳而來，馬刀向高橋確郎頭頂砍下。
高橋確郎揮舞著倭刀招架，“當”一聲兩刀相撞，還沒有等到他抽回指揮刀再劈的時候，騎兵已經策馬而過。
第三匹戰馬又疾馳而來，一刀橫劈過來，高橋確郎招架住這一刀，卻震得虎口發麻。戰馬的衝擊力，加上騎兵的劈砍，確實力量十分強悍。
第四匹，第五匹，第六匹戰馬接連從高橋確郎身邊奔騰而過，一人一刀砍來，把“神勇的帝國武士”高橋確郎大佐體力消耗殆盡。
等到第十一匹戰馬過去的時候，高橋確郎已經招架不住這一刀，雪亮的閃光一閃，高橋確郎大佐肮髒的頭顱飛上天空。
鬼子炮兵四處奔跑，可是這些矮腳豬玀又如何跑得過疾馳的戰馬！
騎兵戰士們在後麵緊追不舍，一刀一刀橫劈，把那些雪地中奔跑的鬼子炮兵變成無頭之鬼！
“神勇無敵”的鬼子炮兵一炮未發，就被騎兵團殲滅殆盡，大批嶄新的九二式步兵炮，大口徑榴彈炮，37毫米戰防炮和迫擊炮全部成為戰利品。
旅團長筱原誠一郎少將麵無表情地看著修羅地獄一樣的山穀，他不明白，自己不是精心做好防備襲擊的準備，那麽多的暗哨和斥候兵呢？他們哪裏去了？
筱原誠一郎絕對想不到，他的暗哨和斥候兵都已經被特種兵送回到“天照大神”那裏去報道。
“快！組織防禦！”筱原誠一郎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
手忙腳『亂』的鬼子架起機槍和擲彈筒，鬼子步兵四處尋找隱蔽物，用手中的步槍無力的向四麵進行還擊。
可是，鬼子已經失去炮兵，又被第五十九軍強大的火力壓製，他們的抵抗顯得軟弱無力。狙擊手一個個擊斃鬼子機槍手和擲彈兵，步兵戰士們一邊開火，一邊向前『逼』近敵人。負隅頑抗的鬼子好像被剝皮的洋蔥那樣，一片又一片倒下。
“敵襲！”所有的日本人都明白了這樣一個事實。
“快跑！”所有的日本人此時隻有這樣一個概念。
“衝啊！”第五十九軍的官兵們隻有這樣一個念頭！
原第二十九路軍的戰士們拔出明晃晃的大刀，衝在隊伍的最前頭。懷著新仇舊恨，戰士們如出閘的猛虎一樣殺向敵人。
被打得猝不及防的鬼子在雪地中四處奔跑，後麵的戰士們追上鬼子，一排刀光舞動，鬼子的腦袋紛紛滾落在地上。
此時，鬼子隻顧逃命，根本就來不及結成刺蝟陣抵擋。因為隻要有人膽敢回頭，企圖用手中的刺刀進行螳臂擋車式的抵抗，馬上就會被一頓『亂』刀剁成肉泥！
警衛營和特務營的戰士衝出陣地，跟著原二十九路軍戰士後麵，向潰敗的敵人發起追擊，手槍和衝鋒槍從敵人背後『射』出子彈，在鬼子的背後鑽開一個個血洞，一片又一片鬼子接連仆倒在雪地上。
筱原誠一郎少將好不容易才製止住敗兵潰退的步伐，他讓後藤十郎第十六步兵聯隊斷後，而自己則帶著殘餘的騎兵，第三十步兵聯隊和輜重兵，工兵向峨口方向狼狽逃竄。
後藤十郎組織第十六步兵聯隊，在一處山穀中布置起臨時陣地，架好機槍，進行負隅頑抗，企圖阻擋五十九軍的攻擊。
鬼子機槍火力封鎖住山穀，正在追趕敵人的戰士們猛然遭到火力攔截，衝在前頭的一批戰士倒在血泊中。
“停止前進！準備火力攻擊山穀！”宋自兼副軍長一聲令下。
九二式步兵炮，60迫擊炮和70迫擊炮架起來，對準山穀一陣猛轟。剛剛繳獲的九二式步兵炮，37毫米戰防炮和120毫米迫擊炮也向山穀『射』去密集的彈雨。
盡管剛剛由騎兵變成的炮兵『操』炮能力不是太強，不過因為距離近，火力猛，加上原來軍中熟練的炮手，一輪炮火就把鬼子扼守的山穀炸成一片火海。
五十九軍戰士向第十六步兵聯隊的防禦陣地猛撲過去，後藤十郎聲嘶力竭的咆哮著：“支那人上來了！組織火力攔截！”
殘餘的鬼子從土堆中拔出輕重機槍，組織火力攔截五十九軍戰士的攻擊。
突然，一發60毫米迫擊炮彈落在後藤十郎大佐的身邊爆炸，“轟”一聲巨響，後藤十郎隻覺得自己飛了起來。
他最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身體還留在地上，騰空而起的是他的腦袋！
機槍，迫擊炮和步兵炮把密集的火力潑灑到鬼子陣地上，戰士們發動如『潮』水般的攻勢，湧入鬼子陣地。
“殺！”喊殺聲震天。
鬼子迅速結成刺刀陣，妄圖阻擋五十九軍戰士的猛烈進攻。
刀光閃閃，一排一排鬼子的人頭飛上天空。
經過兩個小時的激戰，鬼子第十六步兵聯隊被全部殲滅，從後藤十郎到馬夫，沒有一個逃走。
但是，鬼子的頑抗，也阻滯了五十九軍攻擊的步伐，這使得筱原誠一郎少將能夠帶上他的殘部，向峨口方向逃竄。
天『色』已經大亮，就在此時，一支穿著灰『色』軍裝，披著白『色』披風的隊伍正在雪地中向峨口方向急行軍。
這支隊伍，就是八路軍第一一五師。
得到李斌的急電之後，林師長下令部隊連夜趕路，準備搶在鬼子抵達峨口之前，攔截住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的退路。
筱原誠一郎向東條英機發電：“我軍在五台山區遭到支那人襲擊，損失慘重，第十六步兵聯隊三千勇士已經全部玉碎！現在支那人還早後麵緊追不舍！”
東條英機迅速向華北航空兵發電：“我獨立混成第十五旅團形勢岌岌可危！請火速出動航空兵助我第十五旅團撤出五台山區！”
得到了東條英機的求救電報，鬼子華北航空兵團指揮官德川好敏中將下令：“馬上出動航空兵飛機，對忻口進行攻擊！同時派遣轟炸機進入五台山區！尋找支那人的軍隊並進行轟炸！”
海軍航空部指揮官山本五十六也得到東條英機的電報，海麵上日軍航空母艦迅速起飛大批艦載機，向山西的方向猛撲過來。
林師長帶著八路軍第一一五師官兵在雪地中趕路，他們的眼前，前方不遠處，就是峨口！那是一條狹窄的山路，兩邊都是高山。
“快速前進！準備搶占山頭！”林師長一聲令下。
八路軍戰士們加快步伐，向山頭發起衝刺。
與此同時，鬼子第三十步兵聯隊也正在氣喘籲籲向山頭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