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燕子拿著樹皮做的火把走進老滿樹的院子。看見火藥哥奇怪的樣子，嚇的燕子愣在一旁。這個白天彪悍凶狠的男人要自殺嗎？
“啪”的一聲，火藥哥腳趾踩下扳機。兩手一鬆，三八大蓋滑落到一旁。火藥哥直挺挺的倒下，把木板砸得“哐當”響。
燕子惡狠狠地走過去對著火藥哥的屁股就是一腳。生氣的說道：“很好玩嗎？你想嚇死人啊。”
火藥哥用手搓揉著屁股。怪叫道：“我現在是死人呢，你就不能溫柔點嗎？想踢死我啊。”
燕子撅著嘴笑道：“你還好意思怨我，誰讓你嚇著我了。拿把空槍玩自殺，你真當我是傻子啊。”
火藥哥埋怨道：“粗暴的家夥。”
“哼”燕子扭頭冷哼，說道：“懶得理你。”
火藥哥猛地坐起來，爬著靠近燕子。把頭伸到燕子胸前用力嗅著說道：“哇，好香啊。”
燕子紅著臉推開火藥哥。站起來惡狠狠的尖叫道：“你想死啊。”
“什麽嘛，我又不是兔子，對男人沒興趣了。我是說你懷裏是不是有吃的啊，我都快餓死了。”火藥哥的肚子配合著“咕咕”叫著。對於一個缺少鍛煉的現代人來說，火藥哥今天的戰鬥，早就讓他精疲力盡了。現在他可真的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還以為你不餓呢，那麽有精神。呐，給你......”燕子從懷裏掏出兩個烤紅薯，扔向火藥哥。氣呼呼的去一邊找個地方坐下。
火藥哥連忙接在手裏，拍拍紅薯上麵的灰，連皮都沒有撕就往嘴裏塞。沒有想到這個以前火藥哥最討厭的食物，現在吃起來也那麽香。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好吃，謝了啊燕子。”
燕子看著火藥哥狼吞虎咽的樣子偷笑著。自從父母被小鬼子殺害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笑嘻嘻的又走到火藥哥跟前，蹲在地上小聲說道：“我跟著你。”
“什麽？”火藥哥故意裝作沒有聽到。
燕子像是怕火藥哥反悔急忙說道：“我跟著你打小鬼子，是你自己說過的。”
“有嗎？哦，好像是某人不願意的呢。”火藥哥裝傻。
燕子一下站起身來，含淚說道：“你就是嫌我笨，我知道的。反正我就是個沒人要的野小子。”
望著一臉委屈的燕子，火藥哥開始後悔和他開玩笑了。心想“燕子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在這亂世中艱難的生存著，和自己到是有許多的相像之處。哎，同是天涯淪落人啊。”火藥哥結結巴巴說道：“那......那你要聽我的哦......”
“好啊，絕對聽你的。”燕子邊擦眼淚邊笑。
火藥哥見燕子那高興勁兒，怎麽有種被耍的感覺。
吃完烤紅薯，火藥哥躺在木板上拍拍肚子，感覺舒服多了。然後對燕子問了個早就想問的問題：“燕子，遊擊隊為什麽不要你？”
“他們，他們......”燕子支吾了半天才說道：“他們說我還是個小孩子，可我已經都十八歲了。”
“是嗎？”火藥哥才不信他的鬼話。這個時期不是出了很多少年英雄嗎？既然燕子不想說，火藥哥也就沒再追問了。把身體移到木板的一邊，火藥哥拍拍半邊木板說道：“來吧，在這裏睡。木板可以抵擋地麵的濕氣。今晚休息好了，我們明天才有力氣出發哦。”
“我們要去哪了。”燕子好奇地問。
“去投奔遊擊隊啊，人多力量大嘛。”火藥哥回答。
“可是遊擊隊不要我。”燕子為難了。
“放心吧，有我呢。我會說服他們的。”火藥哥迷迷糊糊回答。
燕子還想再說點什麽。火藥哥已經鼻聲如雷。今天真的把他累壞了，以前那裏這樣激烈的運動過。燕子看火藥哥睡熟了才弄熄火吧，蜷縮成一團睡在睡在火藥哥身邊的木板上。
第二天一早，火藥哥把多餘的槍支送給民兵們，再留下些子彈。和燕子一起出發了。
燕子帶領火藥哥走在投奔遊擊隊的路上。三月是鮮花盛開的季節。莊稼地裏的油菜花黃黃的一片又一片，山坡上的野花五顏六色。火藥哥使勁的呼吸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受到鳥兒歌唱的影響，心情大好的火藥哥既然來了一首80年代的流行歌曲“大花轎”。
“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上那山坡我想唱歌。歌聲飄給我妹妹聽，聽到那歌聲她笑嗬嗬......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的我那妹妹她笑彎了腰......”
“真好聽。”燕子羨慕得不得了。在火藥哥還不錯的歌聲下，燕子蹦蹦跳跳的來回采了大把野花。“嗬嗬”的笑個不停。
看的火藥哥是目瞪口呆。心中默念“人妖，肯定是人妖。哪裏有一個大老爺們笑成他那樣的。”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搞得倒像是在春遊。至少占時忘了悲傷痛苦。
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兩個人準備吃今天的午餐，烤紅薯。
“噓......”火藥哥打斷燕子說話的聲音。爬到山坡的邊上，看到兩個人順著山坡下的小路走過。其中的鬼子軍官不耐煩的問道：“八嘎，到底還有多遠啊，我都要餓死了。”
旁邊的漢奸給鬼子軍官扇著扇子。小心的陪笑道：“太君，你別著急，再走個把鍾就到了。到時候李有財還不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鬼子軍官流著口水點頭說道：“喲西，那也得先看他把糧食準備好了沒有。今晚還得送回城呢。”
漢奸豎起大拇指說道：“那是，您可是野田太君的左膀右臂......”
燕子看到鬼子就來勁，興奮的就要開槍。
鬼子和漢奸的談話引起了火藥哥的興趣。按住燕子的搶，思考了會才小聲問道：“那個漢奸你認識嗎？”
燕子憎恨的小聲罵道：“那個是鬼子的翻譯張富貴。張走狗......”
火藥哥把燕子拉到一邊，嚴肅的說道：“你回村子去叫人，要盡快趕到這裏，就說來搬糧食。”
燕子雖然不知道哪裏能弄到糧食，卻是沒來由的相信火藥哥。說了聲“小心”，直接往村子方向跑去。
火藥哥默念“大家可以少些挨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