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一百六十章 火焚野獸
第6師團在南昌城外停住了腳步，在這裏他們碰上了第19集團軍第49軍的防線。一路勢如破竹地來到南昌，讓師團長神田正種中將非常興奮，這場戰鬥仿佛讓他回到了1937年。當年他作為第6師團的鹿兒島步兵第45聯隊長、參與了華北平原作戰和淞滬會戰的金山衛登陸行動，一路追擊打到南京，是南京大屠殺的主力。
在南京大屠殺中，神田正種的聯隊掠劫了整個南京城，他本人也賺夠了財富。由於同行的擠壓，他在年底被調回了國內擔任教育總監部第1課長。但是他利用劫來的財富，成功晉升到少將，然後是中將。職位也從升到教育總監第一部長和參謀本部總務部長。一番運作後終於成功調回戰鬥力最強的第6師團擔任師團長，這一番“曲線救國”的打法足以說明神田正種不僅是一個武夫，同時還很有謀略。
剛回到支那就抓到出擊的機會，進攻一個中**隊固守的城市，神田正種一路上都在期望第一個衝入南昌城，然後像在南京城中那樣掠劫一番，反正大本營也就以“軍紀不嚴”批評一下而已，實際上，大本營的那些家夥也在等著他們這些作戰部隊的孝敬。
所以神田正種帶著巨大的期望希望一下突破第49軍的防線，他來不及等後麵的第3師團和第4師團來到，匆匆布置好炮兵陣地，點好一個大隊衝擊中國守軍防線。按照往常的經驗，在猛烈炮擊過後的衝鋒就能將防線缺乏縱深的中國守軍驅除出預設的陣地，在高安就是這樣子的。
不過這一次他們碰到的是經過了上高會戰洗禮的第49軍。師團的重炮匆匆發射了10鍾，然後步兵就端著三八式步槍衝了出去。
200米，中國守軍陣地沒有動靜，隻有爆炸引起的大火還在燃燒。
100米，還是沒有動靜，甚至沒有射擊聲。
60米，馬上就要進入可以投擲手榴彈的範圍，這個時候衝在第一線已經開始加速的日軍士兵聽見一陣哨響，戰壕中露出一頂頂鋼盔，然後槍聲在整條戰線上瞬間響起。第二條戰壕中一些隱蔽的火力點中的輕重機槍也開始射擊。狂風暴雨般的子彈掠倒了衝鋒在第一線的士兵，讓其他的日軍士兵抬不起頭來。戰壕中的迫擊炮發射的炮彈不斷帶走趴在地上的日軍士兵的性命，中**隊的準確射擊也讓這些久經沙場的日軍士兵驚訝，不應該是趴在地上的他們用準確的射擊帶走戰壕中中國士兵的性命嗎？
最糟糕的情況馬上就到來了。空中傳來一陣轟鳴聲，幾架i出現在日軍的陣地上，火箭彈從他們的機翼下射出，將第六師團還未來得及偽裝的重炮陣地轟上了天。然後他們衝著一切日軍的目標開始掃射，趴在中國守軍陣地前麵的日軍士兵成最好的靶子。等他們飛走以後出擊的那個大隊隻有數十名士兵生還。
神田正種氣憤地向第11軍司令部發出一封電報，質問自己的空軍在哪裏。
其實不能怪德川好敏的第二飛行集團，他們已經盡力了。在沒有雷達和通信優勢的情況下，讓他們掩護日軍進攻幾乎不可能。況且日軍的西路軍得到了中國空軍的特殊“照顧”。當得知第六師團和第三師團在西路軍中的時候，何俊才立即讓第四飛行團接手了對西路軍的攻擊，所以剛才的進攻並不是來自南昌城中的新一軍陸航一團，而是從長沙起飛的第十三大隊的戰鬥機。事實上王玉琨帶隊參與了首次的進攻，他非常喜歡用火箭彈來進行對地攻擊，在他的座艙外側，畫著3艘船和10輛卡車，這都是他的戰績。
有了第四飛行團接手對西路軍的空中進攻，孫立人的陸航一團得以以兩個攻擊機大隊全力進攻中路和東路的日軍。南昌機場上的航空彈藥在迅速地減少，不過每到傍晚，數架運輸機會從南昌機場飛過來，剛從玉門油田生產出來的高標號汽油，剛從成都的空軍武器廠生產出來的機槍子彈和火箭彈源源不斷地運到南昌機場。隻要南昌機場不被日軍的重炮威脅到，那麽陸航一團對地的支援就不會停止。
等到夜間，第三師團也趕到了南昌的西郊。當豐島房太郎中將聽說神田正種在白天的進攻中損失了1千人以後，不由得對他這位同僚嗤之以鼻。打心眼裏，豐島房太郎看不起這位耍手段的同僚，他是一步一步積累戰功才升成第三師團師團長的。他當然明白神田正種著急進攻是為了想搶一個首功，活該讓他吃點苦頭，豐島房太郎心裏麵暗暗地想。
夜間並不平靜。不同於他們從武漢到高安，然後一路奔襲到南昌西郊。中國空軍來轟炸的次數明顯多了起來。一夜之間至少有數十次大型的爆炸發生在兩個師團的駐地周圍，不時有高射炮射擊聲響起。第二天一大早，豐島房太郎和神田正種發現數十輛裝載了補給的卡車被焚毀了，上麵有兩個師團一周的口糧。他們開始後悔昨夜沒有乘機發起夜襲。
聯合發出了幾封電報後，陸軍的戰鬥機終於來到了上空。這一下子，兩個師團開始一齊擺開進攻的陣型，展開各種火炮，最好是趁戰鬥機還能提供掩護的時候趕緊拿下中國人的陣地，隻要進入了預設的陣地，那麽敵方轟炸機的危險就不是那麽大了。
不過南昌城中設置的雷達一直都在關注這個方向，所以日軍戰鬥機還沒有到達的時候，第四大隊就已經從南昌機場起飛。還沒有等第六和第三師團的炮火展開，空戰就率先爆發了。
日軍隻派出了20架一式隼戰鬥機前來掩護，不過第四大隊足足有30架性能比之更好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因此戰鬥結束得很快，10多架日軍戰鬥機被擊落，其餘的開始四處逃竄。王遠波駕機來到高處，作為戰鬥機，裝甲薄弱的他們並不時常進行對地的攻擊，而是主要提供空中的掩護。對地攻擊這麽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正在來到的第十三和第十四大隊吧。
第十三和第十四師團在長沙機場領到了最新的任務，要求他們將以最強大的火力來對付插入南昌和長沙之間這三個日軍師團，還要切斷他們的後勤補給線。因為他們擋住了第19集團軍的退路。當軍委會得知日軍派出了9個師團和一個戰車旅團，而不是預想中的7個師團的時候，不由得對第19集團軍的形勢感到擔憂。蔣介石立即電令第九戰區司令長官薛嶽派遣所能動用的全部力量打通到南昌的道路。於是，第15集團軍、第27集團軍和第30集團軍行動了起來，為了營救蔣委員長兩個精銳的美械中央軍衝了上去。另外軍委會要求空軍提供最大可能的空中掩蔽。
兩個大隊的64架i很快來到現場，這次他們攜帶的是另外一種彈藥——凝固汽油彈。中國陣地上的守軍接到命令，投擲出一枚枚特別的煙霧彈，這些煙霧彈冒出的藍色氣體清晰地標識出中國陣地的位置，免得空中投下的地獄之火誤傷到自己人。
當神田正種看到中國守軍投出的煙霧彈時不由得笑出了聲，他還以為中國守軍投出的毒氣彈扔錯了地方呢。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那些冒著藍色氣體的發煙罐的作用。因為所有沒有被那些藍色氣體覆蓋的地方都落下的凝固汽油彈。每架i攜帶了兩枚250公斤的凝固汽油彈，所以當30多噸燃燒彈落在荒地裏的時候，仿佛土地都被點燃了。明豔的火光爆起有數十米高，甚至將中國守軍的雙眼的晃花了，可知深處爆炸中心的日軍是有多慘。雖然在空戰失利後，日軍已經迅速退回了防守的陣地，同時給火炮和卡車披上了偽裝。不過即使是躲藏在戰壕中，躲藏在防炮洞中，也難以抵擋這種高達2000多度的高溫的炙烤。防炮洞中的日軍士兵多因空氣被燃燒耗盡而窒息在了其中。藏在低窪地帶中的火炮和卡車被點燃，劈裏啪啦爆炸起來。
第6師團和第3師團的士兵是第一次遇上凝固汽油彈，並不懂得如何去防備。要是中條山會戰中幸存的華北方麵軍士兵在這裏，一定會讓他們用子彈送那些沾上凝固汽油塊的士兵上路，盲目的救治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即使是遠在2000米的高空，王遠波仍能感到地麵傳來的炙熱。他開始明白為什麽王玉琨那麽熱衷於待在攻擊機大隊中，而對他的野馬式戰鬥機不太感興趣。原來這個麵像文靜的小子居然有那麽暴力的一麵，相比起他日常所做的事情，駕駛戰鬥機進行空戰簡直就像紳士般的戰鬥那麽典雅。
第49軍的中國士兵開始爬出戰壕，端著上好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槍對日軍進行逆襲。空中兩個投完燃燒彈的i大隊沒有離去，而是近距離為他們提供火力的支援。在凝固汽油彈的幹擾下，兩個師團的日軍很難組織起有效的反擊，況且上空還有60多架飛機在不停地襲擊他們。隻要有一處日軍集結在一起，立馬有數架i俯衝下來將他們打散。於是兩個師團的幸存士兵隻得被驅趕著往高安方向退卻。第四師團守在那裏，希望退到固定的陣地裏麵後，能擋住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