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慘烈空戰
何俊才的血液瞬間燃燒起來，重慶、日寇、空襲，這一係列詞語對在重慶上了四年學的何俊才而言是多麽的熟悉。老一輩的重慶人時常談起那個時候躲避轟炸的日子，回憶那時候的第四航空大隊以及那些蘇聯大胡子們。何俊才參觀三峽博物館的時候也實地看過那些大轟炸的錄像、照片和實物。較場口的過街地道處還有當時防空洞被轟炸，死亡3萬多平民的紀念館。南山的空軍墳，曾埋葬200餘名為保衛重慶犧牲的藍天健兒。這一切的一切讓每到抗戰紀念日都還發表紀念博文的“老憤青”——何俊才同學如何能忘卻。
甚至何俊才認為自己就是抗戰“四大天王”飛行員的轉世，因為自己小的時候經常夢見駕駛戰鬥機參與大編隊飛行和戰鬥的情況。這也是何俊才這麽喜歡飛行的原因之一。
何俊才很快調整心態，適應了自己穿越的身份，並熱血沸騰的躍躍欲試。既然是抗戰時期，何俊才迅速的確認了下麵的機場是廣陽壩機場。天上飛的單翼飛機應該是蘇聯援華的I－16（也就是伊16），雙翼的應該是I－152（也就是伊15），何俊才對這些可是熟悉著呢。思考間，幾架伊爾16已經發現這架猥猥瑣瑣家夥，靠了上來，準備教訓何俊才一下。這時候的飛機都沒有配備無線電，而且B8上所載的無線電也隻有數字收發機，模擬部分隻有廣播信道，所以何俊才很正確地拉下節流閥，左下拉動操縱杆，拉高轉向加速脫離了戰場。
B8飛機是巴西反暴亂戰場飛機——“超級巨嘴鳥”的民用型，采用強勁的普惠PT6A－68/3渦槳發動機，功率達1193千瓦。取消了所有的武器設備、裝甲、火控及製導設備。隻保留了操縱係統、導航係統和應急救生係統。同時對抗飛機從雙座改成了一座，後座加裝無人控製設備（應急情況）和全方位攝像機，而教練飛機仍未雙座，其實超級巨嘴鳥一開始就是教練機來著。減輕其他無用設備和裝甲的重量後，何俊才的B8速度達到了600公裏/小時。I－16是追不上了（最大460公裏/小時）。
這個時候先前在雷達上看到的54架中型飛機已經進入視線範圍內，以兩個編隊從東北方向向市區飛去。這個時候何俊才已經可以辨認出這些雙發的中型轟炸機應該是九六式陸上攻擊機，是屬於日本海軍的路基轟炸機。廣陽壩機場起飛的9架I－16已經斜插上去迎敵，慢吞吞的10架I－152跟在後麵，據何俊才目測，這些I－152的速度與來襲的九六式攻擊機差不對，戰鬥機的速度跟敵人轟炸機的速度差不多，這真是悲哀啊。
兩個編隊的敵機通過何俊才的B8下方飛向重慶市區，這時候重慶市區上空已經出現高射炮爆炸產生的煙團。日機再過2分鍾就進入重慶市區上空了，這個時候一個中隊的I－16首先迎了上來，從3000米的高度勇敢地衝向龐大的九六式攻擊機編隊。領導編號為IV－1的I－16首先射出兩道火光，其餘也選定自己的目標射擊。在這次齊射中，多數日機中彈，但日機仍一邊維持原有的隊形和航向，一邊發起反擊。九六式攻擊機的機背和機頭機槍在大編隊交叉掩護的情況向讓這群I－16無從下口，一架貿然上去進攻的的I－16接連中彈，發動機冒出黑煙，不得不退出戰鬥。
時間一瞬即失，兩個編隊的九六式攻擊機已經進入主城區上空，開始投彈，砸蛋接連地從機腹彈倉中掉出，帶著哨音飄向地麵，重慶主城區頓時籠罩在爆炸的火光和煙霧中。這個時候後麵的I－152中隊趕了上來，兩個中隊的戰鬥機冒著九六式攻擊機打出的彈雨開始追逐自己的目標。編號為IV－1的I－16首先得手，擊中了一架九六式攻擊機的引擎，九六式攻擊機帶著黑煙脫離了戰場，其餘幾架九六式攻擊機也受傷了，但是兩個中隊也有部分戰鬥機被擊中，雙方在空中不斷交火。
何俊才渾身是汗，但是自己這架飛機既沒有裝甲也沒有武器，怎麽辦呢？對了，用模擬射擊的激光指示器試試。將激光指示器的功率調整到最大，何俊才一推操縱杆飛機從5000米高空俯衝向日機編隊。由於日機速度較慢，隻有360公裏/小時，何俊才在俯衝過程中從容調整好角度，以45度的角度衝向日機編隊長機。
山本次郎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他正在努力控製飛機維持編隊姿勢，突然看到上方有個亮點急速靠近，不由得抬頭一看。正在這個時候，亮點突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斑。
“啊～”山本次郎一聲慘叫丟下方向盤雙手捂著眼睛，被近距離大功率激光射中雙眼，而沒有帶護目鏡的後果是嚴重的。飛機失去控製向下方墜落，副駕駛企圖重新控製飛機，無奈山本次郎已經失去神智，無法挪開位置。
“轟”這架九六式攻擊機如煙花絢爛般直墜長江，擊起一大片水花。日機編隊失去長機後又連續被中國戰鬥機擊中3架，其中一架被當空打爆，爆炸的碎片影響了編隊中其餘飛機，在這種情況下，日機開始撤退。I－16中隊繼續追擊了幾公裏，由於沒有I－152中隊的支持對剩下的50架九六式大編隊無可奈何。何俊才在剛才攻擊完成後已經拉高離場，這個時候他抓住機會向其中一架受傷的九六式攻擊機俯衝下去，完美複製了剛才的攻擊，造成九六式攻擊機駕駛員視網膜暫時受損。受傷的駕駛員再也無法控製住受傷飛機，機頭衝向一座山峰，撞成一團火球。剩下的一架九六式攻擊機也在I－152的群攻下被削掉右機翼，打著旋墜毀到農田中。何俊才再次將自己的B8號對抗飛機拉高，他可不想太靠近中國空軍的戰鬥機，萬一被攻擊了怎麽辦。
鄭少愚是那架編號IV－1的I－16的飛行員，自從高誌航陣亡後他就是第四大隊的大隊長，他趁在前隊長的墓前發誓，要重振第四大隊，捍衛陪都的天空。此時坐在駕駛艙中仔細觀察者那架奇怪的飛機。從剛才的行為來看，那架飛機是友軍無疑，但是是那個大隊有這樣一架奇怪噴塗，奇怪樣式的飛機呢。這架飛機的機身比較瘦（以為是渦輪螺旋槳飛機，不是風冷的活塞式螺旋槳飛機），反而駕駛艙位置特別高，特別突出，再加上狹長的機翼，流線型的機身，看起來非常漂亮威猛。從剛才幾個戰術動作來看，其速度無論是在平分、俯衝還是拉起和轉彎都比自己的I－16要好很多，要知道I－16已經是目前的一流戰機了，難道是那個中隊又新購了新機？但是剛剛的攻擊真是奇怪，沒有看見任何機槍或機炮地射擊，兩架日本九六式攻擊機就掉了下去。
剛剛淩空打爆一架九六式的正式鄭少愚，但是他的機翼也被九六式的機背上7.7mm機槍穿了幾個孔，控製起來不是那麽靈活。油料也消耗了大半。反正那架奇怪的飛機應該不會攻擊自己這方麵的飛機，鄭少愚搖擺了一下機翼，指揮兩個中隊開始返回廣陽壩機場降落。此次空戰共擊落4架九六式攻擊機，自己兩架I－16和I－152重傷需要維修，其餘都或多或少帶了些彈孔回去。
何俊才在機場上空盤旋了幾圈，思考著是否要降落下去問問情況，至少要知道在這個時空的一些狀況啊，到底是在那一年。但是當他看了一眼中控製終端的屏幕後，覺得現在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100公裏外又有27個圓點正按照剛剛的編隊樣式直衝廣陽壩機場而來，狡猾的日軍玩雙線操作呢，仗著自己的飛機多玩車輪戰，算準中國空軍飛機需要加油的時間來襲擊機場，企圖一鍋端掉第四航空大隊。必須得發出警報！雖然那些翅膀上塗著青天白日的飛機不咋地，而且戰術也差得一塌糊塗！
何俊才一個“殷麥曼轉彎”掉轉了飛行的方向，對準跑道，俯衝下去，從東往西來了一個通場，同時搖擺著機翼，希望這個方法能引起下麵機場人員的注意。正在加油和裝彈的地勤以及在一旁休息的飛行員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架飛機從頭頂呼嘯而過，完全沒有明白何俊才的意思。再次拉高飛機後，何俊才想到了一個最原始的辦法，他掏出自己的筆記本，寫下“27架敵機來襲，距離80公裏，方向東北”，脫下左腳的鞋子和襪子，將那張紙撕下來塞進去。再次低空減速通過機場上空，升起座艙蓋，瞄準那架編號IV－1的飛機旁邊的飛行員，橫向推出自己的臭鞋。
鄭少愚正在仔細觀察這架兩次俯衝都沒有放下起落架的飛機，並注意到他的座艙蓋竟然是一塊整體的玻璃，而不是像自己的I－16一樣是多個小窗銜接起來的。這時候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衝著自己飛過來。鄭少愚本能地一低頭，“啪”地一聲，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碰上機翼然後彈到自己的腳邊，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奇怪的鞋子（運動鞋）。鄭少愚撿起這支鞋子，發現其做工非常精細，用的材料似乎也不是皮革，也不是布，裏麵還有一隻臭襪子。打開臭襪子發現其中還有一個紙條。鄭少愚看了一眼紙條，冷汗都下來了，現在機場上空可是一點防禦都沒有，所有的防空炮火都部署在重慶市區附近啊。跑道兩旁擺著的飛機完全就是敵人的靶子。
“起飛、所有飛機趕緊起飛！”，鄭少愚立即讓地勤人員停止加油、裝彈，讓聯絡員趕緊去掛起“黑色”的旗幟，命令所有飛機立即起飛，並身先士卒地鑽入飛機，讓地勤人員發動，加速升空，為後續隊友爭取時間。
鄭少愚起飛後立即上升了高度，抵近何俊才的B8號。這次何俊才沒有躲開，因為他知道鄭少愚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用手指了下敵機來襲的方位，並用手比了一個3。鄭少愚向他揮了揮手表示明白。
這次第四大隊除了受傷的飛機外1個I－16中隊和2個I－152中隊毫無保留的全部起飛，因為在地麵上也是當靶子。何俊才調整了機頭方向，在第四大隊起飛並編隊完畢後主動向日機來襲的方向飛去。鄭少愚心領神會，擺了擺翅膀率領第四大隊跟在後麵。在相遇之前何俊才和鄭少愚的第四大隊爬升了高度，躲在5000米高的雲層之上。待到何俊才從雷達上判斷敵機快到下方的時候領著第四大隊的戰鬥機轉了一個彎，並給鄭少愚做了一個向下的手勢。
鄭少愚看到何俊才的手勢後擺了擺翅膀，帶著I－16編隊首先開始俯衝，穿過雲層後驚奇地發現日本轟炸機正以三架一小隊，三小隊一中隊，三個中隊組成了一個大隊的密集編隊慢吞吞飛在3000米左右的高度。鄭少愚高興地裂了裂嘴，高度、速度無一不在理想的位置。
“高隊長，你等到起，我來幫你報仇了！”，想到高誌航隊長正式死於這種九六式攻擊機的轟炸，鄭少愚不由怒火中燒，加速俯衝接近日軍轟炸機群。
“敵襲！”後麵的部分日機機背和機尾射手發現了來襲的中國空軍戰鬥機，轟炸機開始加速，但是前麵的一些轟炸機不知情，這樣一來轟炸機的隊形就亂了起來。鄭少愚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瞄準最近的一架轟炸機的郵箱，狠狠按下機槍射擊按鈕，機翼和機頭的四挺7.62mm機槍怒吼起來，轟炸機的郵箱騰出一團大火。這個時候的飛機都是使用的汽油，而日本人的飛機似乎不太注意郵箱的防火和防漏，在空中起火可以說是神都救不了。這架飛機完蛋了。鄭少愚繼續尋找著下一個目標，其餘的飛機也紛紛開火。但是九六式轟炸機上有三挺機槍，數架飛機編隊後火力還是很強的，幾乎沒有死角，戰鬥機攻擊的效果不大。這個時候兩個中隊的I－152也俯衝下來了。I－152是雙翼機，雖然速度不快，但是靈活。而且日機數量上的優勢也沒有了，四麵八方都有中國空軍的戰鬥機在攻擊。不斷有飛機中彈或冒煙。
日軍轟炸機指揮員無奈隻得指揮扔掉炸彈，減輕負荷，轉向脫離。這次空戰擊落了一架敵機，擊傷了其中14架，重傷2架，中國空軍損失了2架I－152和一架I－16。應該說戰果是不錯的。何俊才沒有參與攻擊，因為他的飛機沒有裝甲，在編隊的轟炸機麵前，一顆子彈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況且這次隻是驅散，情況不算緊急。
這次兩個中隊的飛機都沒有加足燃油和彈藥，隻有第一次防空作戰時沒有起飛的9架I－152燃油充足，但是以I－152的速度不足以追上扔掉炸彈的九六式攻擊機。鄭少愚隻有指揮第四大隊返航。
這次何俊才沒有跟去，他決定回到浮空基地上好好整理一下情緒以及，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