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 南遣艦隊的悲歌

小澤治三郎要求零式艦載戰鬥機就在艦隊的前方活動，雖然他知道這些飛行員很希望到新加坡島上去建功立業，不過這次攻擊的主角是重巡洋艦上的大炮。

飛機來了，不過不是小澤治三郎等待的日軍的陸基戰鬥機和轟炸機，而是中國空軍的那100架蚊式轟炸機。在這些機群的前方，則是一種日軍從來沒有見過的機身粗短的戰鬥機。

當了望哨發現南洋空軍飛機的時候拉響了防空警報，訓練有素的南遣艦隊立即從炮擊隊形變成了緊密的防空陣型。其實整個南遣艦隊的防空火力是很強大的，不但在重巡洋艦和驅逐艦上有大量的防空機槍和防空炮，就連航空母艦龍驤號上也有大量的防空火力。

龍驤號是一艘建造時間較早的輕型航空母艦，在橫濱造船廠建造。1929年開工，1931年下水，1933年5月9日完工。龍驤號的艦橋是在甲板下方橫穿而過的。雖然排水量不大卻能夠容納三十架以上的飛機，一般用來支援登陸作戰。建造時的想法是填充受倫敦海軍條約限製所剩餘的噸位，故該航母的設計並不成功。龍驤號由巡洋艦的艦體建造，原設計是建成單層機庫，但在建造中改為雙層機庫。現在龍驤號滿載排水量13650噸，編製924人，武器為4座雙127mm兩用炮，4座雙25mm炮，24門13mm炮。搭載30到40架飛機。

36架零式飛機很快就被加速飛到前麵的殲五熊貓式戰鬥機給擊潰，甚至隻有幾架飛機逃過了第一輪的攻擊。原因很簡單，殲五熊貓式戰鬥機的各項性能強過零式太多，而岑澤鎏的第一機動戰鬥機團屬於被困在浮空基地上的精英飛行員，成天無聊得嗷嗷直叫，現在看見了日本人還不是像狼入了羊群一般。

所以小澤治三郎悲哀地發現，他的第一道空中防線，36架大日本帝國最好的零式戰鬥機一架接一架地在空中變成了火鳥。僥幸逃過第一輪攻擊的零式戰鬥機很快就被僧多粥少的熊貓戰鬥機給瓜分掉了，從開始到結束不過5分鍾的時間。擊落了日軍戰鬥機的第一機動戰鬥機團並沒有立即俯衝下來攻擊艦艇，因為相比起蚊式轟炸機，他們幹這個活並不專業，在南遣艦隊的後方，來襲的第22航空戰隊跨越了1000公裏的海灣已經快要抵達這裏，他們的任務是在轟炸機攻擊南遣艦隊的時候，確保第22航空戰隊無法威脅到轟炸機。所以他們丟下南遣艦隊，向它的後方撲去。

南遣艦隊的水兵們操著一切可以對空射擊的武器，在空中編織了一片片的彈幕。高射炮在空中爆炸生成的一團團青色的煙團隨處可見。蚊式轟炸機沒有懼怕，三三兩兩地俯衝了下去。

這是南洋空軍第一次進行對艦攻擊，不過他們中的一些人已經在香港的時候嚐試過這樣的作戰方式，並且積累了一些經驗，這些經驗在通過總結交流會的形式傳遞給了所有的飛行員。可能這就是中國空軍司令何俊才經常說的“從一線中來，再到一線中去”的道理吧。

要想擊中高速行駛的艦艇，那可比擊中陸上固定的目標要困難得多。即使是采用俯衝轟炸的方式精度相當高，攻擊起來也是相當有難度的。因為軍艦是在動的，而炸彈落下還有幾秒鍾的時間。因此在之前的演練中，中國空軍一直采取的是三機編隊，同時進攻的方式，現在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攻擊的重心被圍在中間不停吐著火力的航空母艦龍驤號，它的著彈麵積最大，而相比起來，單位的防空火力卻不是最強的。

頭兩撥俯衝下去的蚊式轟炸機投下的炸彈並沒有準確地命中目標，炸彈飄著落到了另外航空母艦的一側，爆炸引起的衝天海水將龍驤號上的日本水兵打了個透濕。一架蚊式轟炸機投下炸彈拉起的時候被一發127mm口徑炮彈直接命中，頓時在空中被炸得粉碎。

不過南洋空軍的轟炸機還在繼續攻擊，努力得到了回報，終於有一架轟炸機投下的四枚250公斤穿甲炸彈命中了龍驤號的飛行甲板，直接將其擊穿，然後將艦艇的左側撕開一個口子，海水開始往其中灌入。為了平衡艦艇，避免傾覆，艦長不得不命令將另外一側也注水，這樣航空母艦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讓局麵雪上加霜的是，另外一架轟炸機投下的炸彈從剛剛炸開的口子中貫入了艦身，炸斷了蒸汽管道，高溫的蒸汽竄出來將甲板下的水兵燙得死的死，傷的傷。同時航空母艦隻剩下一點點動力，在海麵上飄著。其他的轟炸機逮著了機會，幾分鍾內至少有8枚炸彈擊中了龍驤號，它頂層甲板上的防空炮位幾乎停止了射擊，到處都是死傷者。不一會龍驤號就開始慢慢沉入海中。

緊接著轟炸的重點被放在了五艘重巡洋艦上，因為這個時候南遣艦隊已經抵達了炮擊位置，主炮開始了射擊準備。攻擊重巡洋艦雖然要比航空母艦困難一些，但是他們上麵的防空炮位卻不如航母上那般密集，再加上由於最開始要將就放慢了速度的航空母艦，南遣艦隊整體的速度也降低了，所以攻擊命中率反而更高。當100架蚊式轟炸機上的炸彈用光的時候，有2艘重巡洋艦和4艘驅逐艦被直接擊沉，另外1艘重巡洋艦和3艘驅逐艦受到了重傷。小澤治三郎所在的旗艦鳥海號重巡洋艦的上層建築幾乎被炸光，速度也趨於零，小澤治三郎不得不更換了他的旗艦。

本來應該來到艦隊上空掩護的第22戰隊的40架零式戰鬥機和60架一式陸上攻擊機被來自浮空基地的熊貓式戰鬥機拖住了腳步。而且在進攻開始半小時後，西麵又飛來了60多架烈風式戰鬥機，這使得日軍的局麵更加糟糕。第22戰隊中的一些一式陸上攻擊機開始扔掉炸彈然後俯衝到海麵上企圖逃生，有一些的確得逞了，因為南洋戰鬥機目前的主要任務是消滅對己方轟炸機的威脅。

蚊式轟炸機用光了所有攜帶的炸彈，因為蚊式轟炸機的載彈量本來就不是很大，屬於輕型轟炸機。而這個時候，海麵上還有3艘漂浮著的重巡洋艦，其中一艘燃燒著大火，另外4艘驅逐艦已經失去了戰鬥力，漂浮在海麵上正忙於救助落水的士兵。

用光了所有的炸彈後，蚊式轟炸機曾經嚐試用機頭的航炮和機槍攻擊，不過對付裝甲厚實的巡洋艦還是差勁了點，畢竟巡洋艦的假想敵是水麵艦艇的重炮。幾艘日軍艦艇撤退了它所有在甲板上活動的人員，任憑南洋空軍進行掃射，而是專心做好炮擊的準備，甚至開始了試射。

小澤治三郎這一招相當地奏效，因為南洋空軍現在拿他沒有辦法，在犧牲了那麽多作戰飛機和船隻後，隻要他能成功破壞新加坡的機場，而其他幾個地方的機場都在日軍控製之下，那麽現在空中的一些南洋空軍作戰飛機用光燃油後隻有迫降，就再也升不了空了。那麽這樣一來，新加坡還不是日軍的天下？

就在小澤治三郎做著白日的美夢的時候，尚晶帶著她的女子戰鬥機大隊來了。與之前執行護航任務的第一大隊不一樣，她們的機翼下攜帶著重型航空火箭彈呢。尚晶看到正在試射的三艘重巡洋艦，高興地在無線電中大叫了一聲。

雖然尚晶很想馬上衝下去，不過她還是得問問這裏的空中指揮官。空中指揮官雖然對女子戰鬥機大隊這種不合情理的行為非常驚訝，但是他顯然看見了這些烈風式戰鬥機都帶著大家夥，正好接替已經投彈完畢的蚊式轟炸機。他在無線電中命令女子戰鬥機大隊立即對日軍軍艦發起攻擊，並且將空中的指揮權交給了尚晶，因為這些蚊式轟炸機、熊貓式戰鬥機需要返航了，留下第一大隊為女子戰鬥機大隊護航。

尚晶一點也沒有耽誤，一邊下令進行攻擊，一邊一推操縱杆就俯衝了下去，僚機已經習慣了尚晶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格，趕忙跟上。其實現在空中已經沒有了日本飛機，開始那36架零式戰鬥機被擊落，後來飛來的100多架日軍飛機也被追得滿天飛，其中大部分現在已經不在這個空域，所以這裏沒有什麽危險。

本來應該保持對空射擊的日軍艦艇也在剛剛的轟炸和掃射中損失了幾乎所有的防空武器，所以現在軍艦上的水兵都躲在甲板或者炮盾後麵，隻顧開動軍艦並且進行炮擊作戰。這樣一來俯衝下來的戰鬥機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在被厚厚裝甲保護的艦橋中的小澤治三郎看見從空中俯衝下來的戰鬥機，他還以為是剛剛那一群烈風式，所以一點都不擔心其上的機槍掃射。

不過接下來他就後悔了。尚晶衝到幾乎200米的高度才發射了火箭彈，火箭彈的速度比炸彈落下快得多，再加上飛機俯衝的慣性，幾乎1秒鍾後就擊中了小澤治三郎座艦前主炮炮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