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入抗戰 第兩百八十章 公司化運作

何俊才隻在家住了三天時間，大年初二，他就急急忙忙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因為空軍的事情太多了。新年新氣象，何俊才決定對運行了兩年多的空軍經濟管理局進行改組。

時間已經進入了1943年，原本何俊才是不打算這麽快就進行改革的。但是在去年底的視察中，何俊才已經感覺到龐大的經濟管理局和空軍官僚體係對進一步增長的阻力。軍隊抱怨新式飛機的缺口仍然很大，而飛機製造廠卻因為某個零件在計劃中少生產了而停工。上麵的人忙得一塌糊塗，而下麵的人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努力。何俊才決定提前推動市場化進程，讓那隻“看不見的手”來發揮威力。

何俊才回來後就從九三學社請了一些經濟學教授，還通過中美技術合作組織邀請了一些美國經濟方麵的專家來共同討論，最終他們跟經濟管理局的官員一起，拿出了一疊厚厚的足足有三百多頁的實施細則。何俊才跟他們一起花了三天的時間一一進行了審查，然後經濟管理局就刊發了這一份足以影響中國經濟的通知。

空軍出讓了很大一部分非核心企業的股權，出讓得非常徹底，直接通過重慶的股票產權交易所進行交易。這其中既包括最後的一批被服廠和降落傘廠的股權，也包括更多的其他零件工廠的股權，甚至連最核心的空軍武器製造廠、四個飛機製造廠和兩個裝甲車輛廠的股權都首次出現在了股權交易所的列表中，不過限定了隻能國內滿足一定條件的投資者參與。

不僅僅是股權，在空軍經濟管理局不再控股的企業中，成立了董事會和監事會，並任命了總經理來負責日常的運營工作，真正實現了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分離。這在近代中國中是非常少見的，也是直接將美國的有限企業和股份製企業的管理辦法搬到中國來的實現。在孫科的立法院還沒有製定出相應的法律之前，經濟管理局製定了相應的管理規定來暫管。

在股權交易所，經濟管理局指定的交易貨幣就是空軍券，這使得全國對空軍券需求暴增，一度變得非常稀缺。不僅是國統區的民眾，連日戰區的民眾都偷偷地留下了一部分空軍券。這種狀況也使得空軍券兌外幣和法幣的比例越來越高，開始影響正常的經濟秩序，不過很快，空軍就將回收的空軍券重新投放到實體經濟中。

不論是新建公路和鐵路，還是建立基金孵化更多的軍用和民用企業，總之經濟管理局將成熟的商業模式和工廠開發出來後就通過股權交易所賣給民營企業主，然後再集中資源開發其他的產業。這個模式很像明治維新後，日本政府所采取的方法，通過這樣的方式日本集中全國的資源迅速建立了三菱、三井等大型的株式會社。現在經濟管理局也是這樣的一個思路。

改革不僅僅是經濟管理局旗下的企業，經濟管理局本身也在改變，這個龐大的行政組織開始精簡，一些專門負責計劃調配和資源管理的部門被削減，僅負責製定管理規定、監督質量，人員則放到各個企業中充當管理者或經營者。通過這樣的方式，何俊才希望讓大企業病和官僚主義不要出現在經濟管理局中，經濟管理局一定要是一個高效的結構，一個管很少事情的機構，一個能四兩撥千斤的機構，隻有這樣，才能適應發展得越來越快的中國經濟。

負責發行和管理空軍券的機構也從經濟管理局總分離了出來，改名為空軍銀行，分散在各地的兌換處也紛紛改換頭麵。原來之所以低調是為了不願意跟中央銀行這一龐大的體係發生衝突，但是現在空軍已經變成了一個更加龐大的體係，不僅僅控製著空軍這一優勢兵種，還有空軍陸戰隊和裝甲部隊這樣的優勢軍隊，更有經濟管理局團結的一大群民營企業主。在四大家族利用戰亂瘋狂地壓榨這些人的時候，隻有空軍向他們伸出了援助之手，所以現在這些人理所當然地團結在空軍的周圍。這些不但掌握著大量的資金、設備和工人，而且還擁有大量的社會資源，其中一些人不僅是頭麵人物，而且還是國民參議會的參議員，擁有一定的政治話語權。所以隨著空軍經濟管理局的不斷壯大，空軍銀行的正式成立是大勢所趨。

現在除了公務員工資等國民政府的財政支出還在使用法幣外，大額的民間經濟交易基本都是用空軍券進行。不僅僅是空軍銀行，其他的外國銀行、民間放貸機構、典當機構都認可空軍券，甚至有一些銀行還推出了以空軍券為標的的儲蓄業務。這個時候空軍銀行僅僅充當了一個發鈔銀行，其他銀行的貸款、存款業務正好為其補充。國有的四大行也開始拉下臉麵，接受空軍券，隻有中央銀行還在堅持使用自己發行的法幣，不過孔祥熙可是氣得牙都咬碎了的。

孔祥熙不知道的是，何俊才其實間接地幫助了他一個大忙。在曆史上，由於孔祥熙瘋狂地發行法幣以獲取維持戰爭所需的資金，以及日軍同樣的瘋狂印製假的法幣來擾亂國統區經濟，這兩個行為導致了法幣通貨膨脹及其嚴重，這在何俊才的曆史上留下了重重的筆墨。而現在由於空軍的崛起使得中國抗戰的局勢一片大好，成功守住的滇緬公路上有大量的美國物資源源不斷地運來減輕了孔的壓力。而香港成功地避免了被日軍占領，日軍並沒有繳獲到在香港外資銀行中印製法幣的全套機器，後來通過中美技術合作組織，何俊才還特意設法將印製法幣的機器搬運到了國內，這一係列的活動使得日軍企圖印製假法幣的行動落空。況且日本登戶研究所現在應對鄧青和易劍光的假中儲券和軍票都還來不及，那裏有機會來對付中國的法幣呢。上述這些事情使得法幣的幣值並沒有繼續狂瀉下去，而且空軍券的存在給法幣也構成了壓力，使得法幣的發行不得不非常之慎重，所以法幣在國民中的口碑還不至於敗壞到不堪的地步，仍然維持著一定的發行量，在逐漸發展起來的國民經濟中擁有一定的份額。

孔祥熙既然不知道這些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當然不會感激何俊才的恩情，反而對何俊才插手中央銀行的職責感到不滿。他多次找到蔣介石投訴。四大家族盤根結蒂，孔家作為民國第一富商，還是很有實力的，但是蔣介石並沒有采取任何的措施，而是選擇了信任何俊才所作所為。隨後孔家聯係了陳家和宋家，企圖對空軍券進行擠兌，不過很快他們就敗下陣來，反而使得自己的實力受損，為此孔家還跟另外兩家生出了裂痕。

恐怕孔祥熙打死都想不到空軍券每年維持那麽大規模的發行量，它那準備金是怎麽來的。對於何俊才來說，這是最大的秘密，甚至來蔣介石都不完全了解，孔祥熙那更是不知道了。在最開始的黃金白銀的準備金中，鄧青和易劍光的掘金小分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說誇張一點，印度和印度支那地區在後世出名一點的寺廟密室、墓葬幾乎都被他們搬空了。有價值的古董在梁思成、林徽因夫婦的挑選下進入了空軍的秘密倉庫，其他的就被融化成金錠和銀錠進入了實體經濟。

秦曉飛在德國的發展得非常好，雷達、藥品、vt引信為他賺取了大量的帝國馬克。除了保證擴大經營和維持運營所需之外，其他的帝國馬克都由他以傳統喜愛和便於運回國內的緣由從黨衛隊經濟管理局兌換成了黃金和其他貴重物品，這些東西來自於被黨衛隊剝奪了最基本權利的猶太人。無論是對於希特勒還是希姆萊來說，這種變現是他們所希望的，也是直接的，因為在曆史上，這些黃金最終賣給了瑞士的銀行，並沒有換得大量的急需軍事物資。而從德國轉運到中國的這些黃金為中國經濟的騰飛注入了新的能源。當然瑞士的銀行稍後會發現另外一項他們認為意外的橫財飛了，因為他們認為的那些在集中營中已經被屠殺的猶太人其實在新疆的猶太城中活得好好的，幾十年後，這些人會找到瑞士的銀行，要求兌現當年的存款，所以這些本以為可以劃到自己包中的財富也隻是代人保管了數十年而已。

保證經濟管理局旗下企業在沒有盈利之前運轉，並維持空軍券發行的另外一個重要的資金來源就是在美國的付峰。無論是青黴素等抗生素、摩托羅拉的步話機還是尖端的雷達設備，都已經占領了各自的細分市場。特別是抗生素，在戰爭狀態下為付峰的企業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利益。在美援開始前靠著這些資金流，付峰支撐起了空軍的走私和明麵上采購。而現在在隋琪博士的醫藥實驗室中，特效藥一個接一個地誕生，許多製藥廠由於業務萎縮不得不接受付峰的收購，輝瑞製藥就是其中之一。大量的糧食、廢鋼材、機器設備等物資以生產的名義被付峰購買，然後通過在內華達州的美洲基地，利用浮空基地運送回國。在內華達州，ufo的傳說逐漸變得家喻戶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