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蚊式出擊
帶隊前來執行第一波轟炸任務的是第三航空師第三十一轟炸機團的一個蚊式轟炸機大隊，他們的團長周靈虛就在領航的飛機上。第三航空師隸屬於第二航空軍，原本隻是作為區域型國土防空力量，這一次為了順利實施“鄭成功”計劃，彌補第三航空軍在轟炸機數量上的不足才將其抽調了一個大隊來執行轟炸任務。
7月7日，這個蚊式轟炸機大隊轟炸了位於台南高雄附近的日軍軍營，看著爆炸的火光和煙塵籠罩了日軍軍營，周靈虛的心中充滿了自豪。原來作為國土防空隊的他們從1942年開始就很少撈到作戰任務，特別是國土防空隊中的蚊式轟炸機飛行團，隻有在轟炸廣州、香港的作戰中露了一次臉，其他時候幾乎都作為偵察機部隊在使用，使得周靈虛時常覺得很憋屈。這一次“鄭成功”計劃需要投入大量的空中力量以彌補幾乎為零的海上力量，這才使得周靈虛有了出征的機會，他極力說服了上級領導親自帶領第三十一轟炸機團的一個蚊式轟炸機大隊飛來台灣。
當陸軍攻占了高雄以後，他們的轟炸機大隊就轉場到了高雄機場，同來的還有第二航空軍的一個野馬式戰鬥機大隊。由於當初考慮到日軍艦隊進攻的方向是北麵和東麵，所以他們並沒有做對海攻擊的準備，彈藥庫中沒有對艦攻擊的魚雷，隻有對地攻擊使用的高爆炸彈。他們在高雄機場的任務是隨時支援陸軍的作戰，剿滅仍有零星存在的日軍的抵抗，轉場到高雄機場後，他們的確執行過幾次這樣的任務，都沒有什麽挑戰性，無非是炮火死角處的碉堡，一次俯衝就解決問題了。
可想而知，當從機場指揮官的口中聽說要立即執行對艦攻擊任務的時候，周靈虛年輕的麵孔上充滿了驚訝的表情。不過他卻沒有遲疑，中國空軍的執行力是很強的，他立即下達了全隊起飛的命令，隨軍的地勤人員趕緊將彈藥庫中所有的穿甲彈都搬了出來，可是就這樣還有一半的飛機得掛上高爆炸彈，因為很少使用的穿甲彈也並沒有儲備太多。
將自己飛機上的副駕駛位騰了出來，一名海軍軍官帶著六分儀登上了飛機，在茫茫大海上，需要依靠太陽來指示方位，否則從偵查機中傳來的位置參數誰也理解不了。周靈虛親自駕機在第一個起飛，後麵一架架的蚊式轟炸機騰空而起，他們那十字般的體型和修長的機尾在空中排得整整齊齊，向著南麵而去，與此同時在另外一條跑道上，一架架外形凶猛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正在起飛，他們將擔任護航任務。
飛行時間預計有30分鍾，望著波光粼粼的洋麵，周靈虛的心不由得飛到了兩年前。同樣在大海上空戰鬥，那個時候他做為一名誌願飛行員戰鬥在新加坡的上空。那一次他們的戰果是輝煌的，雖然沒有多少對艦攻擊的經驗，但是還是在錯愕的日軍南遣艦隊上空一舉擊沉了龍驤號航母和其他幾艘日軍主力軍艦。不過那一次其實也是很幸運的，他們冒著槍林彈雨投下的炸彈大部分都偏離了目標，落到海水中激起了衝天的水花，就在日軍快要進行炮擊的時候，第二波飛來的殲四烈風戰鬥機駕駛員無懼日軍的密集的防空炮火將攜帶的rs-132航空火箭彈傾斜在其上，使得日軍軍艦喪失了對空射擊能力，為後續的轟炸機擊沉他們創造了條件。這一次戰鬥會是如何？周靈虛心裏沒有底。
其實在所有中國空軍的轟炸機部隊中，周靈虛所帶領的第三十一轟炸機團算是最有對艦攻擊經驗的。因為他們中的一大部分人都曾經作為誌願飛行員在新加坡戰鬥過，不但參加了那次對日軍南遣艦隊的轟炸，而且在其後的半年時間內，利用繳獲的日軍艦艇和殘餘的英軍艦艇瘋狂地訓練過對艦攻擊。那個時候他們每天一大早的任務就是駕機起飛，然後用訓練彈攻擊海中的小艇，回想起那個時候的情景，周靈虛似乎又增加了一些信心。
在周靈虛駕駛蚊式轟炸機的時候，那名海軍軍官一直在注意收聽偵察機報出的日軍艦隊的位置，並測量己方編隊所在的位置，根據飛行羅盤指示前進的方向。由於缺乏護航戰鬥機和攻擊機，這一波的進攻將針對日軍的炮擊艦隊，目的是阻止其繼續靠近台南進行炮擊。往南邊的海麵上飛行了30分鍾，周靈虛的蚊式預警指揮機雷達屏幕上就出現了日軍艦隊的回波，日軍艦隊的數量之多，使得屏幕上的回波幾乎顯示成了一片，導致雷達屏幕過亮。看到這樣的情景，周靈虛倒吸了一口冷氣。
原本在蚊式轟炸機上方飛行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突然加速，引擎的排氣管噴出了青煙在藍藍的天空中是那麽的明顯。透過蚊式轟炸機的前擋風玻璃框，周靈虛看見正在從日軍艦隊上空撲過來的日軍戰鬥機。大和號和武藏號戰列艦上雖然有幾架飛機，但都是水上偵察機，並不能進行戰鬥，這些飛機應該是從日軍航母編隊上起飛前來擔負護航任務的。從外形上看，這些飛機應該就是所謂的重型零式戰鬥機——烈風，都是由掘越二郎這個天才所設計的。日軍的烈風戰鬥機已經步入了盟軍所確定的先進戰鬥機行列，不僅保留了零式戰鬥機那無與倫比的空中格鬥性能，而且在火力、裝甲、機電設備方麵都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在最高速度方麵甚至比原來的零式還快上了100公裏/小時，達到了630公裏/小時。看見護航的是他們，即使是威名遠揚的殲三野馬式戰鬥機也需要小心應對。
這一次殲三野馬式戰鬥機采用的是空優配置，為了遠程護航和戰鬥，他們攜帶了兩個大大副油箱，而沒有掛載火箭彈。衝上去之前，野馬戰鬥機大隊的隊長就命令全隊扔掉副油箱，並開始加速爬升以搶占高度，在空中有一個古老的原則現在仍舊在發揮作用，那就是“誰占據了高處，誰就搶得了先機”。當然在扔掉副油箱前，野馬戰鬥機大隊還是很仔細地檢查了下方是否有友機的存在，因為曾經出現過上方扔下的副油箱將下方正在飛行的轟炸機機翼給砸扁了的情況。
“噠噠噠噠”一長串的機槍射擊聲標誌著空戰的開始，戰鬥的雙方都沒有留後手，一邊是24架烈風式戰鬥機，一邊是30架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很快就絞在了一起纏鬥了起來。烈風式戰鬥機上有兩挺重機槍和兩門20mm的航炮，後者來自於零式戰鬥機，不過已經變成了長身管的改進型。野馬式戰鬥機上則較為簡單，六挺重機槍部署在兩翼上，所以開起火來就像翅膀前方在噴火一般。殲三野馬式戰鬥機從高處俯衝而下，在第一波進攻中就將四架烈風式戰鬥機給擊落，而己方的一架也被20mm航炮擊中而斷掉了機翼。緊接著雙方的戰鬥機鬥在了一起，曰本人經過幾年的空戰觀摩已經將中國人雙機編隊的方式學習了去，再加上烈風式戰鬥機上安裝了無線電通話裝置，這樣一來曰本人的雙機編隊還算是搞得有模有樣，跟野馬戰鬥機大隊鬥了個不相上下，雖然一時間處於數量上的劣勢，但是野馬式戰鬥機難以在短時間內就取得勝利。
不過目前的情況對於周靈虛的蚊式轟炸機大隊來說卻是天賜良機，不需要突破對方護航戰鬥機的防線，這對於沒有護尾機槍的蚊式轟炸機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雖然蚊式轟炸機是依靠高空高速來突破防線的，但是現在曰本人的戰鬥機速度已經能輕易追上攜帶了炸彈的蚊式轟炸機，原本周靈虛已經準備好付出相應的損失，看到對方戰鬥機全部被糾纏住，趕緊命令全隊加速突防。
周靈虛選擇的目標當然是日軍艦隊中間那兩艘體型巨大的重型戰艦，那正是大和號和武藏號。從高空降低到中空後，日軍艦艇上的高射炮已經開始往天上開火，周靈虛轟炸機的側方突然出現一處彈幕，細小的彈片將機翼給擊穿了幾個小孔，還好無大礙。而不遠處另外一架蚊式轟炸機卻被彈片擊中了左翼上的發動機艙，發動機噴出了黑煙，繼而燃起了大火，兩個飛行員不得不從打開座艙蓋，跳傘逃生。
“全隊分散！”周靈虛眼見日軍的大口徑防空炮火威力超過預期，趕緊命令仍結成大編隊陣型的蚊式轟炸機大隊分開，以降低日軍火炮的威脅。分散開來的蚊式轟炸機形成了一組組三機編隊，快速從空中降低高度，防空炮火不時在四周爆炸，使得他們就像海中的一葉扁舟一樣被刮得東倒西歪，但是並沒有偏離航向。高度已經下降到3000米，已經可以望見日軍艦艇上奔走的管損人員了，而日軍127毫米高射炮的射擊而騰起的團團煙霧和火光四處都是，那裏仿佛就是地獄一般，但是他們這些俯衝轟炸機駕駛員就是敢於撲向地獄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