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援英航空隊出發
簽署了中英航空技術合作協議後，郭泰祺與外交大臣歐內斯特·貝文悠閑地喝著茶。讓貝文感到如此輕鬆的原因是郭大使還帶來了另外一個好消息，中國誌願援英航空隊已經出發，預計5天後就能達到倫敦。因為在前期的對抗中，英國損失了大量的飛行員，其殖民地和美國來援助的飛行員已經不足以補充了，不得不四處招募誌願人員。丘吉爾記得前期郭大使曾經給出一個承諾，就死馬當活馬醫，讓貝文找了郭大使，郭大使果然馬上就答應了。雖然不知道中國的空勤和地勤人員是否能跟德軍一戰，不過多來點人總是好的。
援英的策略是很早就製定下來了的，因為不列顛空戰才是這個時代空戰的最高水平。在中國戰場上，上百架飛機的空間已經是少見的大規模了，但是不列顛上空幾乎每天都爆發千機大戰。一些戰術和戰法正是在不列顛空戰中走向成熟的，所以利用英國人的裝備來淬煉精英何樂而不為？
中國密室已經收到日本大本營發來的電報，取消101作戰計劃在即，日本已經放棄對中國城市的戰略轟炸，大規模的空戰將會平息一段時間，這正是派出援英隊伍的最佳時期。早在8月的時候，空軍總司令部就開始選派人員。首批援英飛行員由第十一大隊柳哲生和鄭鬆亭帶隊，因為第十一大隊所駕駛的飛機跟英國飛機性能接近，且已經使用先進的雙機編隊戰術有幾個月，所以他們帶隊最合適。這批飛行員中老飛行員和航校剛畢業的菜鳥各占一半。老飛行員將作為長機、新飛行員將作為僚機搭配組合出戰，保證在低戰損率的情況下迅速淬煉出精英。
郭大使的這番表態讓外交大臣貝文感到非常汗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提起滇緬公路的事情，這件事情其實貝文也出力不少。現在日本人入侵印度支那北部地區，已經顯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所以丘吉爾已經有所鬆動，不過現在需要一個台階，這樣才能保全大英帝國的顏麵。
“此事還需要貴國多加考慮，目前眾多的資源正堆積在仰光港，而我國內物資卻奇缺。就連這次誌願援英航空隊的32名空勤人員和近兩百名地勤人員從昆明飛向仰光的燃油都難以湊齊。”郭泰祺開始哭窮，其實這個時候玉門油田已經開始增產，燃油基本可以自給自足了。況且國內已經密電告知，9月德意日三國將簽署同盟協議，那個時候英國應該就會借這個台階來宣布重開滇緬公路，因為英國需要中國來幫助他抵抗日本對自己殖民地的掠奪，在這個層麵上，兩國是在一條戰線上的。所以郭泰祺並不著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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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哲生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晨光沐浴下熱帶雨林中這個奇特的基地，昨天晚上援英的空勤和地勤人員搭載浮空基地舒舒服服地從重慶來到了仰光港郊外的秘密基地，一切隻花了6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浮空基地降落並將他們這些乘客卸下後，基地人員開始忙碌地操作各種機械設備將倉庫中和空地上蓋著防雨布的物質、武器、油料等裝上浮空基地，像一群工蟻一樣。看來滇緬公路的中斷對中國影響應該不大，柳哲生暗暗地想。
這個時候一隻手搭在了柳哲生的肩膀上，柳哲生回頭一看正是第四飛行團團長，自己的頂頭上司何俊才少將，於是趕忙敬禮。
“我們已經不是上下級關係了吧。”何俊才一邊笑著一邊將柳哲生的手拿下來。他注視著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空中劍客，這個時候柳哲生已經擊落了10架日軍飛機，其中多數為大型的轟炸機，已經是中國空軍中首位“雙料王牌”，獲得了九星星序勳章和複興榮譽勳章。
“團長，第十一大隊的位置還得給我留著啊，我可饞著駕駛殲一呢，英國人的飛機不帶勁。”柳哲生由於已經駐紮在浮空基地上兩個多月，跟何俊才已經打得很熟了，何俊才還傳授了他一些後世的飛行特技和戰法，讓他收益頗深，甚至連殲一飛機的駕駛也是何俊才親自教的柳哲生，所以兩人維持著一種亦師亦友的關係。
“這次去英國，你明白自己應該注意什麽嗎？”何俊才問到，柳哲生是第一批赴英航空隊的隊長，同時也是領隊。
“熟悉大規模空戰和新戰術，鍛煉新飛行員！”柳哲生不假思索地回答到。
“部分正確。你要記住，中國培養一個飛行員非常不易，我們不是去幫英國人流血的，所以保存自己的實力是最重要的，這點你要切忌！”何俊才的理論是戰損率必須保持在5%左右，團隊才能有效成長起來。
“知道了，團長，你放心，我一定把大家完好帶回來！”柳哲生回答到。
“是時間了，我們需要趕在天大亮前起飛，以後的一切都靠你了，多問問郭大使的意見，多跟他商量商量。”何俊才最後叮囑到。
“是，團長！”
柳哲生目送浮空基地的起飛，雖然他已經在浮空基地上駐紮了2個多月，但是還沒有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見識這個龐然大物拔地而起。場麵正是壯觀，林中眾多的鳥兒也被這龐然大物所驚起，紛紛飛了起來。在地平線上升起的朝陽下非常有後現代主義的意味。
浮空基地起飛後，這個熱帶雨林中的基地再次陷入了冷情中，諾大的基地隻剩下守衛的身影。原本堆得滿滿的倉庫已經變空，平地上的物資搬走後也顯得更加空曠起來。這個基地似乎又恢複到幾個月前裝備部海外分部購買下來後的樣子。
“我們也該出發了。”柳哲生向大家揮揮手，接下來的路就是汽車和輪船，沒有那麽舒服了。坐著裝備部海外分部提供的汽車，一百多人分批趕到了仰光港，在這裏他們搭乘了英國人的軍艦通過波斯灣前往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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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經過數天的航行，中國援英航空隊終於抵達了英國，他們馬不停蹄地來到倫敦郊外的一座空軍基地。駐英大使郭泰祺已經提前到那裏準備迎接他們了。
“郭大使，您好。”柳哲生剛下汽車就看見郭泰祺站在禮堂門口迎接他們，雖然以前沒有見過其本人，但是柳哲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中國人在這英國的土地上是如此地明顯。
“大家好！”郭泰祺看著這這群風塵仆仆卻精神飽滿的空軍將士，眼睛一熱。記得1932年從國內離開的時候，中國還沒有像樣的空軍，現在中國空軍不但有效擊退了日軍的轟炸，還能派出將士首次出國執行任務，這怎麽不讓這個期待中國崛起的外交元老感到激動。即使心裏再有自己的小算盤，中國人首先是中國人，都有一個強國的夢。
“來了就好，一路上辛苦了。”要說這一路上可不算太平，經過地中海的時候還遇到了德國人潛艇的襲擊，一艘運輸船被擊沉，還好柳哲生他們都在巡洋艦上。“這裏就將是大家接下來幾個月戰鬥的地方，英國人已經將這個基地移交給我們，你們將組成一個中隊，編號55中隊，隸屬於帕克少將指揮的第11大隊。”郭泰祺為他們介紹了基本的情況，從今天起，他們將穿上英國空軍軍裝保衛異國的天空了。
“這位是機場指揮官派克少校，他將負責機場的保衛、後勤和通信，你們將一起生活和戰鬥。”郭泰祺向柳哲生介紹了站在他身邊長著鷹鉤鼻子的英國軍官。“派克少校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他的外婆是中國移民。”也正式因為這個原因，派克少校才被選為與中國航空隊的聯絡人。
“GoodMorning,”柳哲生伸出手，他在筧橋中央航校進修，學習霍克飛機駕駛的時候，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英語，所以對話是完全沒有問題。
“GoodMorningandWelcomtoGreatBritain.”派克少校微笑著向柳哲生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些中國飛行員的水平如何，派克少校還是對其支援的行為表示感謝。前段時間這個機場由於靠近倫敦，飛行員多次出擊，損失慘重，剩餘的飛行員已經合並到其他中隊去，隻剩下機場各處慘烈的戰鬥痕跡。
“顯然這不是一個旅遊的好時節，我還是趁著今天的好天氣給各位介紹一下機場吧。”派克少校指了指那大霧彌漫的天空，幽默地說到。現在大家都期望陰天和霧天，這樣大家就可以好好地歇上一天。
“我不得不遺憾地說，現在整個機場上隻有10架能起飛的‘颶風式’戰鬥機，可能近期都無法補充上來。這10架還是我從飛機製造廠親自押送過來的，要不中途就得被其他中隊要去。”派克中隊指著那10架排列地整整齊齊的嶄新戰鬥機說到。颶風式戰鬥機一開始全部由民間設計製造，空軍采購後1937年底開始裝備部隊，它是英軍第一種起落架可收放飛機，半金屬結構，單翼單座，裝備一台灰背隼液冷活塞發動機，最大輸出功率1043馬力，三葉可調距螺旋槳，最高時速519千米，升限1萬米，最大轉場航程1040千米，爬升率800米／分，武備為8挺7.62毫米機槍，有裝甲防護和防彈座艙玻璃。它的優點是製造簡單，維護簡易，操作簡便，以火力密集、機身堅固、機動靈活而著稱。
“也許我們可以暫時用這些飛機先進行適應性訓練，但是什麽時候才能裝備整齊出戰呢？”柳哲生等飛行員上前仔細觀察了這款英軍的主力戰機問到。雖然仍采用傳統的金屬支架加蒙皮的結構，但是優秀的氣動外形仍然賦予了它較高的速度。這款戰鬥機比目前中國空軍的主力戰機I－16性能要好上一大截，雖然不是目前英國最好的戰鬥機，但是來自中國的飛行員仍愛不釋手。
“哦，柳中校，我覺得很難預計。”
“那個大屋子裏麵是什麽？”作為副隊長的鄭鬆亭指著機場旁邊一棟門窗都損壞了的大型倉庫說到。
“OH，那就是我們機場如此破敗的原因。”派克少校無不惋惜地說，“9月3日那天，該死的德軍突襲了我們機場，該死的雷達不知道怎麽出了故障。炸彈落下來炸毀了停在跑道兩旁的戰鬥機，飛行員休息室也被一枚炸彈命中，準備出發的飛行員死傷了大半。現在那些損壞的飛機都移到那個倉庫中，等待修理廠來運走。但是看修理廠繁忙的程度，我懷疑戰爭結束前他們能否來這裏。”
“那也就是說，我們如果把這些戰鬥機修好的話，他們就可以歸我們中隊使用了？”柳哲生指著機庫中那雜亂堆著的數十架颶風和噴火式戰鬥機說。
“修複，哦，不，不，不。你大概不明白他們損壞的程度，我想也許隻有到修理廠才可以，他們可不是簡單的機械故障。”派克少校吃驚地說到。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柳哲生微笑著說。
節前的最後一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