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王牌對王牌
第二天一大早,55中隊再次接到護航任務,這次的目標是著名的發電機行動的港口——敦克爾克。英法聯軍之所以選擇從這個港口撤出歐洲大陸是因為這裏正是英吉利海峽的最窄處。從倫敦附近機場起飛後不到半個小時就能抵達這裏。
55中隊現在一共有14架噴火式戰鬥機和18架颶風式戰鬥機,但是由於昨天損失了一位飛行員,今天隻能有31架飛機出戰。指揮本次轟炸任務的正是威廉上校,一共有30架惠靈頓轟炸機,同來擔任護航任務的還有85中隊的噴火式戰鬥機。
起飛後柳哲生才知道今天還有另外一隻轟炸機編隊前往法國沿岸的重要港口瑟堡執行轟炸任務,所以今天自己所護航的轟炸機編隊縮水了。飛過英國的海岸線後幾分鍾,柳哲生就看到了敦克爾克港口。德軍顯然沒有吸取昨日的經驗,空中仍然沒有巡邏的戰鬥機。由於考慮到敦克爾克離英國本土較近,德軍在這裏集結了大量的小型駁船準備執行穿梭運輸任務,現在這些駁船就停留在港口的泊位中。
鄭鬆亭今天首次得以駕駛噴火式戰鬥機出戰,他帶領的是黑龍小隊。而林恒則由於失去了長機,被調到紅龍中隊來當柳哲生的僚機,柳哲生終於不再是孤獨的劍客了。敦克爾克港口附近同樣部署了德軍的數個高射炮連,設定了定高引信的炮彈在空中炸開出一團團煙霧來迎接威廉上校的轟炸機編隊。
在威廉上校指揮轟炸機對敦克爾克港口進行轟炸的時候,柳哲生讓兩個裝備颶風式戰鬥機的小隊去對付停留在海外泊地的數百艘駁船,而55中隊剩餘的噴火式跟85中隊一起在空中盤旋警戒。德國空軍這次反應很快,因為在法國東部和北部地區駐紮著德國空軍第二和第三航空隊的多個聯隊。柳哲生看到遠遠的一群黑點飛來,趕緊在無線電中招呼在海麵上打得歡的颶風式戰鬥機爬升高度。
10分鍾不到的時間,颶風式戰鬥機在海麵上的攻擊中已經占到了大便宜。機上8挺機槍對已經下錨停泊在海麵上無法躲避駁船進行了瘋狂地攻擊。這些駁船可沒有軍艦那樣厚重的裝甲,也沒有複雜的水密艙,一些駁船甚至原本是用於內河航運的,所以很難扛住機槍的射擊,紛紛被擊漏而沉沒。特別是昨天改裝的那架颶風式,4挺口徑機槍的火力已經遠超8挺機槍,幾乎每次俯衝射擊都會擊沉一艘駁船,效果相當好。
等到藍龍、綠龍兩個颶風式戰鬥機小隊重新返回3000米高空的時候,55中隊和85中隊的噴火式戰鬥機已經開始跟飛來的德國空軍bf109進行捉對廝殺。柳哲生一個對衝攻擊擊中了一架bf109,而緊跟其後的林恒的射擊使得這架bf109拉著黑煙墜向海麵。緊接著柳哲生拉動操縱杆,在向左滾的同時利用右舵修正航向,迅速瞄準了另外一架bf109,這家夥正在猛烈開火,還沒有發現側後方的威脅。瞄準目標後,柳哲生一個準確地點射將這家夥的尾翼擊碎。
“隊長注意!”就在柳哲生尋找下一個獵物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了林恒的警告聲。一架尾翼上塗著一個嵌在白色盾牌上的紅色“r”的bf109d型戰鬥機悄無聲息地從上方接近了柳哲生。林恒在發出警告的同時咬住了這家bf109的尾巴,但是他無奈地發現,還有一架bf109咬住了他的尾巴。就這樣四架飛機在空中排成一線,但是情況對柳哲生和林恒不利。柳哲生從後視鏡中看到這樣的情況,他迅速壓下操作杆控製飛機進入俯衝一邊獲得更快的速度,bf109也跟著他進行俯衝,但是噴火式的速度稍快一線,接著他拉起飛機直到航向與剛才相反,然後做了一個橫滾的動作,這正是他的拿手好戲——伊麥曼轉彎。當他完成這些動作的時候變成了他在最後咬住那架準備攻擊林恒的bf109,機會稍縱即逝,在敵機還未進入噴火式戰鬥機瞄準器的時候柳哲生就按動了射擊按鈕,果然接下來敵機剛好移動到這個位置上,射出的子彈被它全數接收。這架德國空軍的戰鬥機可能被多發子彈擊中了油箱,燃起了大火,林恒的威脅解除了。
當jg2聯隊i大隊的大隊長赫爾穆特.維克上尉看到前麵的目標消失的時候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妙,果然耳機中很快出現僚機求助的呼叫,維克上尉還沒有來得及轉彎,僚機就被擊中當空燃燒起來。維克上尉驚歎今天對手技術水平的同時,他的爭強好勝之心被激發。維克在1個月不到的西線戰役中總共取得了14架的戰績,是jg2的頭號殺手,還因此獲得了一枚一級鐵十字勳章。而不列顛空戰進行到現在,維克的個人戰績已經達到了32架,剛才就有一架噴火式戰鬥機被他擊落。
維克可以說是天生的飛行員,對於每一個技術動作都有敏銳的感覺。但是即使這樣,他仍然被剛才那架機頭塗成紅色的噴火式戰鬥機甩掉,而那家夥還有閑暇去攻擊自己的僚機。那架噴火式戰鬥機精湛的空中格鬥技術讓維克感覺到棋逢對手的快感,他迅速掉轉方向,企圖切內圈再次將那架靈活的噴火式框入瞄準器。
柳哲生剛將另外一架bf109擊傷,卻無奈地發現那架編號為i尾翼上塗著帶r的白色盾牌的德軍戰鬥機又追了上來,不由得大怒。他命令林恒自由攻擊,自己準備跟這位德軍飛行員好好玩玩。
接著兩人展開了一係列飛行表演樣的追逐。從5000米到海麵,再從海麵到五千米,兩架飛機已經連續做了數十個內切,都想從後麵咬住對方的尾巴。但是兩人近乎完美的飛行動作非常相似,而且對攻擊有很強烈的感覺,所以均未得手。
柳哲生一邊跟維克的bf109繞著圈子,一邊利用餘光觀察空中的戰況。自己的55中隊颶風式戰鬥機已經爬升高度在遠處繞圈子,這是一開始就定下的策略。颶風式性能比不上德軍先進的bf109單發戰鬥機,攻擊轟炸機和地麵目標還湊活,所以這個時候颶風式就遠遠地躲開了。而55中隊的噴火式和85中隊正在跟德軍戰鬥機死掐。30架英軍轟炸機已經完成了任務,開始重新爬升高度返航,留下了到處冒著濃煙的敦克爾克港口。從空中可以看到,港口的碼頭和登船通道受到嚴重的損壞,估計一段時間是不能再使用了,而多個物質倉庫燃著熊熊的大火。
隨著空中趕來的德軍戰鬥機越來越多,而柳哲生仍然陷於跟維克的纏鬥中,脫不開身來,眼看著局勢越來越糟糕。
“紅龍二號!”柳哲生決定不再堅持俠客的道義,決定趁維克隻是單機的時候來一個群毆。
“收到,紅龍一號,需要幫助嗎?”林恒其實一直沒有離開柳哲生多遠。
“是的,記得我們訓練的時候那樣麽,來一次!”
“收到!”林恒趕快俯衝下去占據了優勢位置。
維克已經跟著繞了數十個圈子,饒是身體素質優秀的他已經有點吃不消,但是現在前麵那架噴火式露出了一個明顯的破綻,在一個右轉的時候稍稍晚了一點,維克做了一個漂亮的內切,眼看就要成功拉近距離了。維克的情緒激動起來,眼中隻剩下瞄準鏡中越來越大的噴火式戰鬥機,沒有發現右側一架噴火式已經進入射擊位置。
維克正待按下開火按鈕,眼看著榮譽就將再次光臨,突然一串子彈從斜向射過來,打破了駕駛艙蓋,將前麵的儀表打了個粉粹,維克的大腿也被折射的子彈擊中。維克被這突入起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眼看著飛機無法控製,他隻得隨著飛機的俯衝費力推開破碎的艙蓋,背上降落傘跳了出去。
解脫了的柳哲生趕緊召集隊友們再次集結,互相掩護著逐步撤出敦克爾克的天空,現在德國空軍戰鬥機已經占據了數量上的優勢,再加上威廉上校的轟炸機編隊已經撤回到大海上,犯不著再跟德國人拚命。
在空中的時候柳哲生數了數自己的戰鬥機,颶風式倒是一架沒有損失,噴火式到有兩架正冒著火,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能不能飛回機場。85中隊的則可能損失了幾架噴火式戰鬥機,柳哲生看見阿拉德上尉的噴火式尾翼似乎隻剩下一半。
55中隊的兩架噴火式沒有堅持到飛回機場,剛越過海峽就失去了動力,不得不滑翔迫降在農田中。柳哲生在他們上空盤旋了一會,確認他們順利爬出了駕駛艙這才離開,這兩個可憐蟲隻有等地麵部隊送回來了。
55中隊此行出擊仍舊收獲頗豐,截至到現在為止,整個中隊的戰績已經超過了60架,平均每人擊落了兩架敵機。柳哲生則收獲到他的第10個戰果,而他的僚機林恒也擊落了兩架敵機。鄭鬆亭愉快地收獲了駕駛噴火式戰鬥機的首個戰果。
這兩天的轟炸讓德軍準備的登陸船隊和物質損失慘重。在敦刻爾克,共有84艘德國大小駁船被擊沉或受損。而在瑟堡有一座大型軍火庫被炸毀,一所大型軍糧倉庫被焚燒,多艘輪船和魚雷艇被炸沉。連續兩日的襲擊當德國陸軍各個將領惱火不已,紛紛找到希特勒訴苦。甚至有一名德軍將領直接地說:“如果再下令繼續集結登陸部隊,還不如直接把我的士兵送到攪肉機裏”,希特勒不得不下令停止了集結。德軍終於體會到了製空權的重要性,戈林這個大胖子麵臨著巨大的壓力,不得不命令空軍戰鬥機優先為法國東北部、荷蘭和比利時的地麵部隊提供空中掩護。接下來一段時間英國上空將會平靜一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