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祭奠
何俊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梁思成和他的太太林徽因。他們正站在黃棟權的墓前祭奠，黃棟權是在8月20日“零式”戰鬥機首次登場的那場戰鬥中犧牲的。其實不光是他，梁思成的“空軍榮譽家庭”已經有7名飛行員陣亡，要不是後來何俊才橫空出世，林徽因的胞弟林恒也將在不久後陣亡，林恒現在在英國活得好好地呢。
“梁先生。您好！”何俊才緊走幾步，向這位著名的建築學家致敬。
“哦！何少將，不，現在是何中將了。您好！”梁思成和林徽因趕緊還禮，他們的家庭從1937年開始就緊緊地跟空軍聯係到一起，在遷往昆明的路上，他們偶然結識了一隊空軍的飛行員，後來在臨時組成的“榮譽家庭”中他們就像親人一樣。
“梁先生，上次一別已有4個月。時間過得真快啊。”何俊才感歎到。他注意到一些皺紋已經爬上了梁思成的額頭，而民國著名的才女林徽因也受到了歲月和病痛的侵襲失去了當年的風采，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
“是啊，何中將，這幾個月空軍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我們收到林恒的信，他敘述了在英國的戰鬥和生活，以前根本無法想象這些。”梁思成回答到。
“對了，我有一些事情希望能拜托賢伉儷。”
“何中將請言，若能幫上忙，將是我們夫婦的榮幸。”林徽因接過話頭。
“兩位是古建築專家，我想請兩位為空軍墳設計一座紀念碑，讓後世都能知道當年英勇獻身的中國空軍將士。”何俊才說到。因為梁思成曾經參與過後世人民英雄紀念碑的設計，所以何俊才覺得他們夫婦設計空軍墳的紀念碑一定行的。
“哦，這個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我們倆最近正在考察四川的古建築，不知道何中將希望什麽時候能完成。”梁思成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
“如果可能的話在半年的時間完成即可。另外空軍還想聘請兩位為專家，古建築和文物進行鑒定、分類並保護。我們可以資助中國營造學社。”何俊才回答到。梁思成剛才的話提醒了何俊才一些事情。1931年九一八事變，日本帝國主義侵占東北，梁思成舉家遷到北平，他參加了中國營造學社，這是專門從事對中國古代建築研究的學術機構，他擔任法式部主任，從此投入了中國古代建築的研究。1937年，全麵抗日戰爭開始，梁思成收到日方主辦的“東亞共榮協會”的請柬，邀他出席會議，他堅決不與侵略者同流合汙，立即帶領全家長途跋涉於1938年1月到達昆明（正是在這途中結識了十名飛行員，組成了榮譽家庭），1939年，又搬到四川省南溪縣的李莊鄉下，這時，營造學社的經費來源斷絕，有時連工資也發不出。梁思成的妻子林徽因患了嚴重肺病，長年臥床不起，他自己也得了脊椎軟組織硬化症，行動極為不便，全家陷入了貧病交加的境地。當時美國有好幾處學校和機構邀請梁思成全家去美國工作和治病，但他表示：“國難當頭，絕不離開祖國”。在極端困難的條件下，他率領營造學社的少數同仁堅持在抗日戰爭後方繼續古建築的調查研究工作。而且在曆史上，在抗日戰爭快結束的時候，梁思成曾經任教育部戰區文物保存委員會副主任。現在日寇入侵，內部派係鬥爭也時有發生，古建築和文物的保護被忽略掉，何俊才希望自己能出一份力，讓更多的曆史財富可以傳遞到下一代。況且何俊才心中還有一個龐大的計劃。
“那太好了，有空軍的資助，相信我們的工作會開展得更快。”梁思成高興地說。
“你們可以先培養一些人，減輕自己的壓力。要知道我國失散的文物和未經保護的古建築可有很多的。”何俊才提醒到。
公祭大會很快開始，仍然由空軍總司令周至柔宣讀了祭文，一番文言文聽得何俊才頭暈腦脹，不過大概的意思是明白的。何俊才看到蔣介石也來了，今天早上空軍送上的大禮顯然讓蔣介石非常高興，在全世界都在軸心國的入侵下瑟瑟發抖的情況下，中國還能有餘力去主動出擊，這充分證明了中國軍民的實力，讓蔣介石倍有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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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中國沉浸在新年的新氣象中。日本方麵就顯得落魄了，在新年的第一天日本陸軍就收到了這個噩耗。華北方麵軍總司令多田駿直接越過了中國派遣軍的司令官畑俊六大將，向大本營打了辭職的報告。畢竟兩個聯隊被全殲在日本軍隊的曆史上是第一次，而且這兩個聯隊來自富饒的東京地區，其中不乏達官貴人的子弟，原來駐紮在保定這個後方隻是為了累計軍功，誰知道成了炮灰，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有找到。
身在南京的中國派遣軍的司令官畑俊六和參謀長板垣征四郎接到大本營轉來的電報後目瞪口呆。他們想不到在新年的第一天就出了這種妖蛾子，這兆頭也太不好了吧。不過還好，華北方麵軍總司令多田駿中將主動承擔了責任，有一個中將下台，想必大本營和海軍也會感到滿意的。況且多田駿是前任中國派遣軍的司令官西尾壽造大將的親信，畑俊六正好趁這個機會換上自己的人。
“總參謀長閣下，大本營詢問華北方麵軍司令官的接任者，你有何建議？”畑俊六一本正經地問板垣征四郎。
“總司令官閣下，我推薦直屬的第11軍司令岡村寧次。此人不但是戰術專家，而且眼光過人，對於如何肅清華北的治安狀況也頗有研究。”其實岡村寧次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板垣征四郎在陸軍士官學校第16期的同學。
“喲西，我也同意由岡村寧次擔任華北方麵軍的司令，你和我一起回電給大本營吧。”畑俊六點了點頭。岡村寧次屬於他的直屬部隊，也是他的心腹，而且此人有勇有謀，應該能守得華北地區。
“對於支那空軍的襲擊，你有何建議？”畑俊六頭疼的是每天在交火線附近飛來飛去的中國空軍，特別是夜晚悄無聲息的“夜魔”，更是讓許多人嚇破了膽，有一點風吹草動就炸了營。
“如今之計還隻得隱忍。等陸軍的飛機更新補充後才能有所改變。我建議放棄跟海軍的隔閡，就像‘101作戰計劃’一樣，合作將支那空軍消滅在地麵上，讓大日本帝國重新奪得製空權。”板垣征四郎建議到。從10月開始到現在，中國空軍開展的“空中遊獵”行動讓日本喪失了空中優勢。日本陸軍並沒有中國空軍那般強的遠程預警能力，雷達還在仿照過程中，離部署到中國境內還有一段時間。中國空軍的主動出擊讓日本陸軍的後勤線仍無更加艱難，不得不放棄了一些不太重要的農村地區，隻是將兵力駐紮在關鍵的城鎮中。但是這樣又導致了敵後的遊擊隊和抗日根據地蓬勃發展了起來。
“唉！”畑俊六歎了一口氣，“放棄跟海軍的隔閡何其之難。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隻能下令要求各駐軍分散居住，夜間執行宵禁了。”兵力分散後容易被敵人一一擊破，這個道理他懂，但是他認為中國的陸軍還沒有那麽大的力量或決心來主動吃掉一隻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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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隔了七八個小時的時差，新年的第一縷陽光還是抵達了大霧彌漫的不列顛上空。徐煥升的夜間戰鬥機中隊已經歸航，所有隊員都在補覺中。而冬季不列顛上空大霧彌漫，柳哲生和黃新瑞的兩個晝間戰鬥機中隊要執行的戰鬥任務並不多，通常隻有一些零散的轟炸機和偵察機需要驅逐。但是他們兩個知道，一旦春天來臨，德國人又會凶猛地撲到機場上空，所以他們現在沒事就將那些剛從國內來的飛行員拉來操練一番。不過今天因為是元旦，所以通通休息，隻保留了幾個雙機編隊戰備執勤。
機場的指揮官派克中校拉來了許多英國的傳統食物，肉、腸、酒一應俱全，元旦是除了聖誕節的另外一個重要的節日。可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到這個時候，中國赴英航空隊的隊員們心裏都有一絲的牽掛。中國還在戰火中，不知道自己的親人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新年好，新年好！”郭泰祺大使穿著傳統的長衫走進餐廳，跟中國的同胞拱手致敬。“我給大家帶來了禮物，希望大家能喜歡。”，他擺了擺手，使館的工作人員走上前，將一箱信件擺在餐桌上。
“哇嗷。”一群飛行員蜂擁而上，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另外還有一些中國傳統的食品，是我們使館人員自己做的，希望大家能喜歡。”郭泰祺微笑著說。
“郭大使，你可真夠意思。”柳哲生一邊將一塊炸糕丟進嘴裏，一邊說到。
“哈哈，柳中校。你可知道，今天我剛收到國內發來的電報。你們第四飛行團又立了一個大功，成建製殲滅了兩個日軍的聯隊，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想當初日本人一個聯隊就可以追得我們幾個師跑的。”郭泰祺非常高興，這個戰果甚至連英國人都知道了。英國外交大臣親自向郭泰祺表示了祝賀。
“真是想早點回去啊。”柳哲生神往地說。
“快了，快了。原本上次就要調你們這些老飛行員回去，不過英國政府強烈挽留。所以下一批吧，現在德國人的進攻越來越乏力，而且英國人自己的飛行員也逐漸充足起來了。”郭泰祺的思緒飛到了更遠的地方。1941年了，歐洲的大戰又會出現那些新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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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書友，第一卷出入抗戰完結。請繼續關注何俊才帶著中國空軍走向下一個勝利。你的支持是我寫作的動力，所以如果您喜歡，請收藏一下，就在書頁數名後麵的“加入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