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血雨腥風 第九十四章 殉
沉寂多時的陣地上再次響起了激烈的槍炮聲，日軍又一次開始了瘋狂的進攻，在昨夜進攻受挫之後。日軍又接到後衛部隊被一支人數眾多的支那軍隊襲擊的消息，從戰場的接觸來看這個支那軍隊的火力明顯弱於其它的軍隊，而從被打死的那些支那戰士的屍體來看，這應該就是那隻新編第四十軍了。而顯然根據已知的情報可以知道這是一支人民團結黨領導的軍隊，那麽從眼前的情況看來似乎支那人的各地部隊正在不斷地趕來，而這可是在這個軍閥遍地，割據分布不斷地大地上很少見的。同時其他地方的日本駐軍也不斷地傳來情報聲稱已經發現有部隊武裝向著戰場方向移動。這讓主持進攻的日軍指揮官大光其火，雖然事後打退了新編第四十軍的騷擾進攻可是還是對他的作戰決心產生了很大的影響。他擔心的是如果在戰事進入緊張的時候在背後被支那部隊偷襲，恐怕下場不妙。
更加可惡的是附近村子搜刮來的補給根本不足以支持戰鬥的繼續，顯然事先支那人已經在得到消息後疏散了附近的村子。這讓正在準備戰鬥的大日本陸軍處於無糧可征的窘地，而現在處於敵後作戰，後勤線已經在幾日前就被騷擾的支那部隊截斷了，現在很多日軍士兵餓著肚子在拚命進攻，隻要打下眼前近在咫尺的支那人的首都一切都不成問題了。這已經成為了戰場士兵們彼此鼓勵的信念，板本千助在一旁傻笑著，他伸手撫摸著包紮著的大腿，在上一次的進攻中他又一次幸運的逃過了死神地召喚。現在日軍士兵的眼裏他仿佛已經成為了戰神一般地存在，不過要稍微低一點，被叫做“不死的蟑螂”。雖然軍官們對這個還是沒有殉國又一再逃脫地日軍士兵不順眼，可是士兵們都親眼看到了他的頑強衝擊。自然無法以軍紀來對他懲戒。更是不得不讚揚他的勇敢精神，甚至還要向眾人宣布向他的英勇學習。不過在私下裏中軍官對這個神奇的士兵一直沒有好感。因為他被臨時編入的那支部隊再次全軍覆沒了，而隻有他又一次神奇地活了下來。
看著周圍人羨慕和妒忌交織，崇拜和讚揚混合的眼神，板本千助不由得暗自苦笑，他沒有想到戰場上一時的衝動居然給自己帶來了赫赫地威名，更加讓他生氣地是他看到的近藤衝鋒而奮力前進的時候被一顆石子絆側就昏了過去。直到進攻失敗地時候眾人撤退的時候才醒了過來。那些被他一時衝動而鼓舞的戰士直接衝上到了支那人的陣地土，而在眼見得手的時候被支那人突然出現的一個團的兵力再次擊潰了。
那些興奮地衝到陣地的上的士兵全部的犧牲在了他們夢想的土地土。甚至很多人死的時候的眼睛注視著陪都方向，那裏好像有著未盡的遺憾。可惜的是他們再也無法踏足那裏了。現在板本千助正在檢討自己的衝動魯莽。雖然現在因此而比別人多獲得了一個飯團。可是那些背後的議論讓他無法安然地麵對。他作為一個老兵知道如果成為了眾人注目的中心，那就再也無法偷懶了。現在他在深深為自己土次的衝動而懊惱，不知道是哪個西洋人曾經說過衝動是魔鬼的？
“整隊。檢查彈藥，出擊！”隨著口令是響起，這是他的臨時編組成部隊再次開始投入戰場了，前麵的陣地上硝煙彌漫，天空中的飛機再次趕來助戰了，現在看來日本空軍也下了巨大的決心，無數的飛機在天空飛舞著，雨點般的炸彈不時地落在支那人的陣地土，把煙塵和肢體飛揚向半空中，看著前方的戰鬥，日軍士兵們再次鼓舞起了士氣，呐喊聲中又一條散兵線開始了向前，加入到戰場的進攻序列中。
日本駐支那陸軍司令部裏，村正岡寧正焦急地看著手中的電文，本來一切順利的計劃在接近支那人的陪都之後開始緩慢了起來，部隊的進攻屢次受挫於支那人的頑強抵抗，更加可惡的是明明事先已經查明了陪都附近並沒有精銳的支那軍隊駐紮，顯然這些人手均是臨時拚湊而成的。可是這些拚湊而成的支那士兵居然可以抵擋他精銳的東進兵團的狂熱進攻。這如果事先說起來他一定無法相信的，可是現在前方電文上的語言顯然是在緊急事態下使用的。而為此增援的日本空軍也已經調集了所有可以使用的空戰力量來打擊支那人的陣地，可是在那個轟炸了無數次的陣地上還是不斷射出子彈來阻止大日本陸軍的前進。“這些該死的支那人！”村正岡寧憤怒的罵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周圍的眾人臉上的無不露出了怪異的神色，這位司令官閣下可是從來不說粗口的，看來這次的情況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居然讓這個有著文雅之名的軍人這樣的失態。
不過顯然村正岡寧已經無暇顧及自己的修養了，在他看來這些該死的支那人正在把他的計劃打得粉碎，如果是別的部隊他還會以為前線所報不實，可是這支部隊是他的嫡係親自率領的，而且士兵也是他親自統率過的，這支部隊的戰鬥力他是知道得很清楚的，可是現在這樣的一隻勁旅屢次受受挫於那些雜牌的支那人麵前如何的讓他不憤怒？
稻葉四郎尷尬地看著自己的上司不斷地在屋子裏走動，這個計刮是他提出來的本來在軍事雖然冒險些可是也算得是無懈可擊了。不成想被現實的情況打得無地自容，而不斷傳來的情況證實那個作為誘餌的第四師團也正在不斷地遭受進攻。可是在誘餌有被吃掉的情況之下那東進的兵團卻遲遲無法攻下來。那如果無法攻下來那些被調走了的支那精銳部隊再次出現在陪都，恐怕進攻的東進兵團也圍攻的危險。這讓他無法不憤怒起來，可是作為這一切的策刮者，他要對此負有一定地責任，可是現在他們所麵臨的情況已經不是可以在司令部裏解決了地。現在一切都要交給日照大神了。
四民黨的總部現在已經搬到了個寬大地防空洞裏，由於日軍連日本的不斷加強轟炸，越來越多的建築被摧毀。先在地麵上已經無法看到多少完好的建築了，很多的市民被迫在廢墟上搭起棚子來。可是即使這樣民眾也自發地組織起來不斷地支援著前方。他們已經知道如果被日本人攻入陪都，恐怕一切就都完蛋了受挫的日軍很可能讓他們在這裏重演南都地慘狀。石廣文剛剛接見了市民的代表。向他們表達了抗戰的決心。現在他疲乏地坐在寬大地椅子裏。日軍連日本的進攻正在逐漸的消耗完陪都最後地一絲力氣，隨著越來越多的士兵炸死在陣地上，增援的隊伍已經越來越少了，素質也是越來越差了。很多的人在陣地土被空中不斷襲擊的日軍飛機炸死，現在國防部裏正在考慮組織一些受傷相對輕微的士兵重新編組開赴前線，這些可是寶貴的老兵啊。如果再次戰死了恐怕以後的部隊也就沒有了骨幹了。所以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執行這，計劃，畢竟那些老兵雖然受了些傷，可是還是比那些未受過訓練的工人市民強得多啊。
而其他地方的部隊正在不斷地接近這裏。不過即使最近的也要在明天才可能到到陪都的外圍。那個時候陪都還在國人手中嗎？這時候他也不得不懷疑起來，周圍的眾人不斷地忙碌著，嘈雜的大廳裏參謀軍官不停地用電話呼叫著前方的陣地。前方的每一絲異常都可能導致防線的全線潰退。那個時候可就一切全都完了，所以現在眾人的不敢有一絲的懈怠，隻不過這情形已經很久沒有在這裏出現了，如果早一天眾誌成城何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呢。不過國人似乎隻有在外敵麵前才可以團結起來。
“什麽！什麽！南段陣地失守了？你再說一遍！“一個參謀驚慌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廳裏的眾人驚慌地看向他。石廣文猛地睜開眼睛”，立刻調我的衛隊上去，一定要頂住，快！”眾人忙亂的調動這部隊，屋子裏麵的氣氛一時間凝重了起來，如果無法及時堵住恐怕會讓整個防線潰於一旦，那個時候一切就都完蛋了。
薛國華睜開眼睛看了最後一眼，成群的日本兵從他的麵前殺了過去，他無力的想挪動手指，不過顯然失敗了，一個鬼子從他身土踩了過去。最後一絲空氣從他的肺部被抽走再也沒有回到他的胸膛。不遠處的地麵上他的那個衛兵也和一個鬼子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他的嘴巴咬著鬼子的咽喉，到死也沒有鬆開。不過他沒有遺憾，雖然他沒有保護好長官，可是他也為長官報了仇。日軍的一把刺刀從背後捅進了他的心髒，不過他至死也沒有鬆口。
陣地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士兵的屍體，這些士兵盡了他們最後的義務，為了保衛他們的國流盡了最後一絲鮮血。男兒報國空無淚，隻是嗜血滿沙場。這些錚錚鐵骨已經無法睜開眼睛了，被日軍飛機摧毀的陣地土滿是彈坑，到處都是士兵的血肉，幾乎每一寸土地上都灑滿了熱血。日寇瘋狂地從他們的身上跨過去，無數的腳踐踏了他們的遺體。這些鬼子雖然在陣地前麵留下了無數的屍體，可是他們在日軍飛機的掩護下終於衝破了四民黨的陣地，現在的陪都已經呈現在了野獸們的麵前了，其他的地方的陣地上士兵們也驚慌失措了起來，被日軍突破的消息讓這些剛州從血戰中抬起頭來的士兵們慌亂了起來。
板本千助他們做夢不相信他們可以衝破支那人的陣地，沒想到的是又一輪的轟炸讓他們輕易的突破了，這喜悅瞬間充滿了他的內心。“殺！……”日軍士兵呐喊著向前衝了去，沿途不斷地趕殺著驚慌的支那士兵。驚慌的支那人在他們的刺刀下一個又一個的側了下去，現在後麵的日軍指揮官都不相信居然突破了支那人的防線。在他們看來這防線仿佛鋼鐵般鑄就地，現在看來這次衝擊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隨著日軍調動部隊地前進，陪都的大門已經打開了！
正在一直播放戰況地四民黨廣播電台突然傳出了悲壯的樂曲，正在收聽戰況的國人驚呆了，他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吃飯的人張大了嘴巴，行路的人停住了腳步。眾人無法相信現在陪都居然失守了。這一瞬間他們仿佛掉進了深淵，難道我們真地亡國了嗎？我們的國被日軍打敗了嗎？一切關注著陪都戰事的國人都無法麵對這一切。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居然被日本人亡了國。很多人都直到此時才意識到國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麽。那些觀望地，和不斷冷嘲熱諷地麵對著悲壯的樂曲也不由得低下了頭顱。國亡了。他們就不再是國人了。一直支撐著他們自豪的精神在這瞬間被踐踏得粉碎。
隸縣地抗日義勇軍總部裏，顏舉凡呆呆的坐著，眾人也呆呆的坐著，他們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真的出現了，甚至有人不住地掐著自己的大腿。他們無法相信一直堅守的陪都防線居然陷落了。難道日寇占領了陪都？難道日寇真的……
那座不知名的山村中。院落裏的眾人也呆呆地聽著電台裏的樂曲，他們無法相信居然這個老對頭讓日本人給滅亡了。在他們想來這種情況下應該可以堅持住的，雖然彼此對立可是死在日本人手裏他們也覺得不是味道。難倒國真的亡了嗎？幾個人彼此對視著。半晌無語……
不遠處的院落裏。馬克南也呆呆地注視著桌子上的收音機，他無法相信四民黨居然就這樣敗了，難道從現在開始支那就要輪入日本人的手裏了？這個偉大的民族就要在這次戰爭中淪亡了？這樣日本勢力是不是增長的過快了。這對美國來講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不知覺中他的咖啡撒到了蔚燙整齊的上衣上，屋子裏的人聽到轉譯後也不由得焦躁起來，雖然這個民族落後可是他們還是比日本人的貪婪好得多，可惜……
日軍司令部裏已經接到了突破支那人防線的消息，他們興奮的把帽子扔向了半空，稻葉四郎也象英雄般的被拋起來，這個時刻這個可惡的四眼田雞仿佛也變得可愛起來。村正岡寧的臉上也滿是喜悅……
板本千助瘋狂的向前突擊著，敵人的首都大門已經敞開了，那些美味的吃食啊，又可以弄到糖和肉了，又可以做好吃的甜年糕小豆粥了。而且還可以找到漂亮的支那女人，沒有趕上南都那次在這裏也不錯啊，聽說這裏的人愛吃辣椒，而且女人嬌小嫵媚。帶著夢想板本千助第一次主動的開始作戰。隨著日軍的挺進，支那人的防線已經徹底的崩潰了，到處都是混亂的士兵，和不斷奔跑著的人群。日軍士兵的進展非常的順利，已經成功的推進到了陪都市區的外圍，這裏的人家逐漸的多了起來，很多的支那士兵躲在民房和草叢的後麵向著他們射擊著。不過這些小規模的抵抗無法阻止日軍快速的推進，他們被一些小隊的手雷的和擲彈筒消滅了。
日軍的指揮官對這些士兵的進展非常的滿意，在嗬斥了幾個衝進支那老百姓家裏去搶奪戰利品的士兵之後。日軍再次整頓了秩序向著市區挺進著，板本千助的懷裏也塞滿了搶來的饅頭，他邊啃邊著向前移動著，周圍人也大包小包的搜斂著搶來床單和揀到的瓷瓶。看著周圍人臉上幸福的笑容，他感覺的就像在夢中一般。
幾個日軍士兵提著血淋淋的刺刀從一間屋子裏走了出來，後麵的一個還不斷咒罵是提著褲子。
帶隊的長官當作沒有看到似的喝叱著他們歸隊繼續前進。看來他們又得到了不少便宜，一個日軍士兵從院子裏牽了出一匹馬來，幾個人慌忙地把搶來的東西架在上麵。隊伍越變越大，就連一些後勤輜重兵也開心地在他們的車子上桂滿了強行從支那百姓手裏奪來的東西。板本千助現在非常的後悔沒有做輜重兵了，如果有大車他一定可以給家裏帶回去更多的東西去，不過還是把家也搬到支那來吧。這裏好像沒有那麽多的地震，到時候再娶個美麗的姑娘生一堆孩子，也是滿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