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靠上大樹好乘涼
翟勤嘻嘻一笑，原來是這麽回事，可是自己要先弄清楚這個前敵指揮是誰，不知道曆史，不了解抗日戰爭細節，可是國民黨都有些什麽人物自己還是知道一些的。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原來是這門回事。徐參謀長，這個前敵總指揮是誰？”
看到翟勤吊兒郎當的樣子，徐素普就是一陣的憤怒。這是黨國軍人？這樣的人怎麽能抗戰。但是看著這個軍營的一切，徐素普也沒有發火。國軍之內派係林立，每個軍隊明麵上看都是國家軍隊，可是背後都有人支持，都是打上烙印的私人武裝一樣。
這個翟勤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軍人，倒是有很大的流氓習性。徐素普可是知道國軍之內不少人都是出自青幫。自己還是少惹為妙，隻要了解到實際情況，怎麽處理是司令的事。
壓著怒火說道：“不管誰是前敵總指揮，第三戰區之內所有部隊都必須接受前敵指揮部指揮”徐素普雖然說得很嚴厲，但是最後還是說道：“第三戰區前敵總指揮是薛嶽將軍。”
翟勤微微一愣，不是第三戰區司令是顧祝同嗎？什麽時候變成薛嶽了？不過他發愣之後就是一陣高興。太他媽好了!老子正在打算著投靠哪家呢。
收攏這些部隊住在寧國，翟勤明知道寧國已經開來國軍部隊，可是他不去接觸，也不去聯係。把自己的兵圈在關帝廟，就是想弄明白來的是哪家部隊。
當他了解到是第十集團軍直屬第12暫編旅的時候，立即打消了念頭。第十集團軍司令劉建緒，這個人自己根本沒聽說過，肯定是雜牌部隊。
翟勤來自後世，他知道的遠遠大於這個世界人了解的內幕。那些得到老蔣重視，後來赫赫有名的國軍將領，他還是知道不少的。這個劉建緒沒聽說過，翟勤當然不會投靠他。
深深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穿越成一個財主家的少爺，還是一個國軍軍官，翟勤明白自己要在這裏混一段時間。打鬼子當然還是在國軍部隊，八路軍太艱苦，要槍沒槍，要炮沒泡，處處受老蔣欺負。翟勤當然是不想投靠八路，雖然那是將來的主人，可是最基本還有十幾年時間。
那些和中共作戰，沒少殺人家的國軍將領，最後還不是被特赦了，自己知道的就連最大的漢奸溥儀最後都是刑滿釋放。自己一心打鬼子，又不去殺害共黨。再說自己隻是一個小軍官，要是知道誰是共黨，自己還要保護一下，君子留道後來走嘛。
當前的任務就是訓練好自己的部隊，訓練出一支精兵，然後找上小鬼子，自己他媽的也出口惡氣。讓他們占領琉球群島不算，還要搶占釣魚島。對鬼子就是一個字：“殺”
在各大建築公司混了好幾年的翟勤，當然知道待價而沽的道理。自己就是一個小公司，等著被大公司兼並，可是自己當然要找一個有發展前景的公司，不能今天被兼並明天就破產。
這就是翟勤這些天思考的結果。同樣住在寧國的暫編12旅張同業，根本不了解這個沉默的部隊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這個部隊穿戴和夥食確實不錯，一定是大有來頭，所以張同業沒敢亂動。
當翟勤聽到前敵總指揮是薛嶽的時候，立即大喜。這是牌子很亮的公司，不但是關係深厚，還是實力派。抗戰的戰場上，國軍主將當中，好像有名的實力派不多。自己知道的隻有張自忠，衛立煌，李宗仁和這個薛嶽，可是張自忠將軍犧牲了，好像是犧牲的最高軍銜的國軍將領。衛立煌好像不是太受老蔣喜歡。李宗仁嘛？就是一個軍閥，還是桂係的，不是正宗。其他的像王耀武，張靈普，孫立人這個時候都是低一級的人。
薛嶽，薛伯陵，天爐戰將，這可是最好的大樹，翟勤幾乎樂出聲了。這真是想睡覺就給枕頭，原來第三戰區前敵指揮是薛嶽。不但是蔣委員長的嫡係部隊，還是抗戰名將。
對，就是他了，翟勤在極短的時間做出決定，臉上立即帶出笑容：“原來是薛司令，天爐戰將，名人啊！”
翟勤這一高興說了出來，讓徐素普一愣。薛司令確實是名人，天爐戰將是怎回事？這個翟勤認識司令？不可能，司令怎麽會認識一個小連長。自己可是跟著司令很長時間了，自己怎麽不知道。疑惑的他也讓翟勤搞糊塗了。
看到發愣的徐素普，翟勤一下想起來，不對，天爐戰將好像是抗戰結束的時候才出來，這個時候好像還沒有。心中有了決定，翟勤終於嚴肅起來，也變得很正規的樣子：“報告參謀長，事情是這樣的……”
翟勤把自己的部隊在楊家鋪阻擊，但是團部以為他們全部陣亡，所以沒有通知就撤退了，他們沒有命令隻好一路撤到寧國。
翟勤發揮了他的口才能力，把整個經過詳細的說一遍。徐素普根本不相信，一個連兩次戰鬥消滅接近兩個中隊的鬼子，打死他都不信，這個人太能吹牛。
不過作為參謀長，徐素普是知道黃土崗阻擊戰的，本來計劃阻擊十天半個月，掩護在杭州撤下來的第八集團軍和第十集團軍，可是部隊根本沒有戰鬥力。正麵陣地被突破，要不是第十九師李覺的部隊頑強在阻擊，可能損失更大。
發生在楊家鋪附近的戰鬥確實是這樣，一個中隊的鬼子後退逃跑，根據楊振中報告，是他的第625團消滅那個中隊。可是鬼子又調來一個大隊，但是正麵黃土崗失手，青山陣地上堅守部隊全軍覆沒。營長向問東帶領全營全部陣亡，當然楊家鋪陣地也就沒有人關心。難道這個翟勤說的是真的？
看著口若懸河的翟勤，徐素普說道：“為什麽不向團部報告，不向杭州撤退，卻先撤到寧國來？”
翟勤想給徐素普留下好印象，以便將來能靠上薛嶽這個大樹，對自己的戰功翟勤倒是沒怎麽在乎。聽趙凱說，這樣的戰鬥結果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徐素普不相信，翟勤倒是不在乎，可是他狂傲慣了，又有些抗上的壞毛病，徐素普這樣一說，他當時就來氣了：“徐參謀長，鬼子進攻的目標就是杭州，大部隊已經先撤走了，我們處在鬼子包圍中。向杭州撤退那不是送死嗎？我們沒有電台，沒有電話，怎麽和團部聯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不死就有機會消滅鬼子，你不是認為我們應該往鬼子堆裏鑽，顯示不怕死，那不是勇敢，是傻逼。”
“放屁”徐素普有儒將風範，平時都是一副文縐縐的樣子，和第一戰區參謀長徐祖貽號稱儒雅二徐，也都是很有能力的參謀長。
這時候也被翟勤氣的爆出粗口，可是翟勤說的有道理，戰術上也沒錯。一個小連長能看到大局，能提前想到安全的撤退方向，算是相當不錯了。憤怒的說道：“既然撤到寧國，為什麽不上報你們的番號，再說這一千多人是怎麽回事？”
翟勤並沒有因為徐素普不追究他的責任而有所收斂，還是那個樣子說道：“我沒地方上報，找誰報告去？寧國隻是一個保安團，我們是中央軍，向他報告什麽？這一千多人是我們在這裏收攏的散兵遊勇，他們軍紀敗壞，到處滋事擾民。再說這是國軍兵力，我把他們聚攏起來加強訓練，有機會上戰場打鬼子。這不算有錯吧？”
徐素普明白了，這個家夥當一個連長屈才了。把潰敗的散兵收攏起來變成部隊，這是最基本的辦法。不過他也有些奇怪，這個翟勤隻是一個上尉連長，竟然可以聚攏上千人，這些兵會聽他的嗎？再說他們在這裏已經十多天了，給養哪來的？
既然翟勤做法沒錯，也沒犯什麽錯誤，徐素普臉色變好一些說道：“既然知道暫編12旅進入寧國，為什麽不聯係，歸入國軍序列。”
翟勤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徐素普的臉色，看到放緩臉色的徐素普，知道自己的說辭已經過關，接下來就是自己的目的了。聽到徐素普的問話，撇嘴說道：“暫編12旅什麽部隊？沒聽你說過。就我訓練的部隊想讓他們指揮，我不放心。別把這些部隊打光了。”
“大膽”徐素普喝道：“藐視上官，不服從指揮，我撤你的職。”
翟勤一點害怕的意思沒有：“撤就撤，有什麽了不起，被無能的將領指揮還不是送死。”
徐素普還沒看過這樣的軍官，隻是一個連長就這樣狂。自己是少將，是戰區前敵指揮部參謀長，即使一個旅長見到自己，說話也是很謹慎的。這個家夥難懂真的不怕撤職？憤怒地說道：“那就是沒人可以指揮你了？”
翟勤搖頭說道：“那倒不是，要看什麽人。要是我服氣的我會衝鋒在前，堅決服從命令。”
翟勤的話引起了徐素普的興趣。要是一個師長，旅長這樣說還有道理。他隻是連長，竟敢口出狂言，徐素普也不是白給的腦袋，翟勤一直表現得很特殊，一定是有原因的。不過這是小聰明，不知道有沒有那個能力。張嘴問道：“什麽人能指揮你，難道想直接歸軍事委員會指揮嗎？”
翟勤還是搖頭：“不，就那些人我還是不放心，但要是像薛司令、程潛司令、張自忠軍長、衛立煌司令，這樣的人指揮，我堅決服從命令。”
徐素普這回不是憤怒也不是疑惑，而是吃驚了。這些人哪個都是有名的將領，這個翟勤好狂妄。
不過他提到的這幾個人當然都是很有能力的人。特別是翟勤把薛嶽放到第一位上，雖然不脫馬屁嫌疑，但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翟勤引起徐素普的興趣，再說他進來後就看到牆上的地圖，這是當前的敵我勢態圖，很不專業的製圖水平。可是上麵很多線條和箭頭他都不明白，但是又感覺到好像說明什麽問題。他可是有水平的參謀長，這家夥直接說出的都是戰區一級的司令，就是張自忠也是一個軍長。
突然轉換話題問道：“這份作戰地圖是誰製作的？”
翟勤隻是微微一愣。馬上明白過來，立即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不好意思，這是我畫的，是不是很不專業？”
徐素普笑了，到現在為止，這個家夥還是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撇嘴說道：“你還有點自知之明，這樣的地圖也敢掛到牆上，除了丟人起不到作用。”
翟勤不幹了，他立馬忘了麵前的是誰：“怎麽說話呢？我又沒有進過軍事學院，又沒有學過這些，再說我隻是一個連長，又不是給別人看的，我自己明白就行。”
徐素普覺得也對。好奇的問道：“確實隻有你明白，我都沒看懂，這些虛線是什麽意思？”
翟勤說道：“那你當然不明白，那是鬼子進攻的方向。”
徐素普吃了一驚：“鬼子的進攻方向？你怎麽知道的？”
翟勤當然不能說老子是穿越的，知道鬼子的進攻方向。可是他也沒法解釋，隻好說道：“鬼子不是想打一仗就拉倒，他們是要滅亡中國，這是戰略進攻的必然方式。因為他們一直想聚殲中國軍隊主力，迫使國府投降。”
徐素普當然明白日本這個戰略，這是大的戰略方向，可是翟勤憑什麽斷定這是鬼子的進攻路線。又看了一會說道：“沿長江向武漢進攻這是有可能，向江西進攻也可能。但是廣州登陸，日本沒有那個兵力，他們顧忌西方國家，也不敢，再說你認為徐州會失守？簡直是胡說八道。”
翟勤就算是不了解抗戰的全部細節，但是徐州會戰他還是知道的，著名的台兒莊大捷就在那裏。可是他沒法解釋，也不想和徐素普爭論，因為他有很多也說不清楚。隻好耍賴的說到：“這是我的判斷，不信走著瞧。小鬼子一撅尾巴我都知道他拉幾個糞蛋。”
徐素普也覺得有可能，要是日本全力進攻，打算滅亡中國，這是極有可能的進攻路線。可這是蔣委員長製定的防禦戰略，自己也不能說什麽。他一個少將參謀長，是決定不了軍事委員會的想法。
這一番談話，徐素普倒是覺得翟勤很有參謀的潛質。先看看，要是真的有點頭腦，就把他弄到參謀部來，培養一下也許是人才。
臉色轉變嚴肅說道：“既然你認為別人指揮不了你，那麽把你們這些人暫時變成第三戰區前敵指揮部獨立團，你暫時代理團長，等候司令決定。”
翟勤長長鬆口氣，自己終於靠上了大樹。這回 不再是沒娘的孩子。既然這樣，那就要開始自己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