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重返前線
翟家的人都坐到一起默默的誰也不說話，翟勤要走了，雖然每個人都不高興，但是都明白，翟勤是軍人，抗戰殺敵是軍人的職責，他不能不回去。
林紫雨更是難舍，哭了好長時間才低聲說道：“英飛你會回來嗎？”
翟勤一愣：“為什麽這樣說，打完仗我就回來。”
林紫雨低聲說道：“那張小姐怎麽辦？你把她接來嗎？不行你讓她當大的，我給你當小妾。我不在乎名分的，隻要你別不要我。”
翟勤吃了一驚，但馬上想明白了，一定是翟貴這個沒出息的家夥，把什麽都跟媳婦說了。
當然，以沈潔和林紫雨的關係，哪有不說的道理。翟勤一直不說就是不知怎麽開口，他弄不明白父親有三個夫人，還不包括死去的自己母親二夫人，當初他是怎麽張嘴說的？
其實翟勤現在可不想和林紫雨離婚，但他也不想放棄張敏。也知道自己同意，張敏不會反對成為自己的二夫人，可是如何平衡關係，自己真的能左擁右抱，公平對待嗎？翟勤自己都沒有把握。
再說林紫雨怎麽想的他也不知道，明天就要走了，他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難怪張敏臨分手的時候問自己，他還會看到翟勤嗎？
看來張敏擔心對了，自己真的不打算去重慶了，見麵怎麽說呢？林紫雨也問出同樣的話，讓翟勤真的不好回答。好半天說道：“對不起，我當時失意，心裏一點你的印象也沒有，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林紫雨也無奈，這些沈潔都和她說了。翟貴也為難，他不想讓少爺和夫人離婚，但也不想讓翟勤對不起張小姐。隻有得到林紫雨同意，那就皆大歡喜了。對翟勤感激的翟貴夫婦當然勸林紫雨了。
想了好幾天，林紫雨終於無奈的接受現實。她不能失去翟英飛，所以隻能接受張敏。
明天翟勤就要走了，她擔心翟勤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再也不回來了，所以才說的。說出這些話她心裏也刺痛，哪一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丈夫，要不就是沒有愛，有愛就是自私的，是排她性的。
現實，無奈的現實。她沒見過這個張敏，但從翟貴嘴裏林紫雨能想到，張敏聰明、漂亮、機智有才學，身世顯赫，又很溫柔，自己怎麽和人家比？特別是張敏可以給翟勤事業上的幫助，自己呢？隻是讀到中學，還沒有畢業，又能給翟勤什麽幫助？自己沒法和張敏比，隻能表示自己的大度，用柔情留住翟勤的心。
可是她不了解翟勤，翟勤想把完整的愛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但翟
勤自己都不知道，就是這個心情，這個心願，更讓女人難以舍他。這也就是翟勤在女人眼裏可愛的地方。
好長時間他摟著林紫雨說道：“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等我見到她再說吧，命令讓我返回，戰事一定有變化，短時間我回不來了，你自己保重。”
林紫雨哭了，緊緊地摟著翟勤：“你要小心，一定不能有事，我等著你。”
翟勤也心裏發酸，戰場上哪有準。想想說道：“記住，如果我萬一，你不要傻的守節，找一個心愛的人生活。”
“不，不許胡說。”林紫雨急了：“你要有事我也不活了，所以你一定要活著。”
她忘情的摟緊翟勤，用自己的小嘴吧翟勤的嘴堵上。林紫雨第一次這樣主動，她想把自己全都給翟勤，融進他的身體，一起和他上戰場，為他擋子彈。
現在大家都坐在這裏，翟勤笑笑：“大家都不要這樣，我是師長，離前線很遠，不會有什麽危險。父親，家裏我還是擔心，日軍可能會進攻長沙，鄉下不在保護之列。你盡快把家搬到長沙城裏。如果不行就搬到重慶吧。我會讓人把那裏安排好，要不我會牽掛。”
翟春則點點頭說：“你放心吧，我不打算上長沙。我已打發人去重慶安排地方，很快就會搬去重慶。你放心，家裏沒事。”
翟勤對四夫人說道：“四夫人，我的話你記住了。翟貴他們會分出去另過，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其他的我說過的話全算數，讓孩子健康成長。”
春紅使勁的點頭。翟家太大了，隻要她們母子有一半就會衣食無憂。翟勤表示他不在意家產，因為他自己更有錢，不再乎這些，她的心放到了肚子裏。她說道：“你也小心，大家等你回來。”
春紅的話讓大家都不奇怪了，翟勤的話也等於說明春紅擔心什麽。大家都很欣慰，難得英飛大量，這讓一家很是平穩。
翟勤對翟貴說道：“翟貴，這次你就不用和我回去了，留在家裏。”
“啊？少爺……大哥那怎麽行？”翟貴吃驚的說。昨天知道要重返部隊，翟貴和沈潔一說，弄得沈潔哭了一夜。聽到翟勤的話翟貴吃了一驚。
翟勤說道：“你別急，我會安排你退役，不再是軍人。我上前線打仗，家裏沒人也不行。我前方為國，你後方為家。你也是兒子，帶我行孝膝前也是一樣。家中的事就交給你了，代我盡孝。”
翟勤這樣說，翟貴無話可說。但還是說道：“大哥，你身邊沒人怎麽行，我還是跟你去吧。”
“不用了，我有秦剛、奉海、王開
他們，有獨立師的官兵，沒問題的。你不是一直想上學嗎？西南聯大就在重慶，張敏的父親是聯大教授，你們去重慶後找她，會安排好的。沈潔也沒有完成學業，紫雨也年輕才十七歲，不要浪費了光陰，有機會好好學習。”
翟勤覺得他這樣安排挺好的，沈潔隻有十九歲，翟貴剛二十，林紫雨更小才十七歲，她們的路很長。但他這麽一弄好像交待後事一樣，好像他真的回不來了，弄得林紫雨哭了：“英飛，別說這些，要不我跟你去。”
她這一說，翟貴也不幹了：“大哥，我還是跟你去吧，我不放心。”
翟勤笑了，他知道自己的行為嚇到了這些人：“你們別這樣，我這樣安排不是我會怎麽地，而是重慶路遠，我遠在前方戰場，沒有太多的時間回家。抗日是國戰，是大事，我沒有時間照顧你們，所以才安排的。難道我說話不管用嗎？”
“是的大哥，我聽你的。”翟貴說道：“放心，有我在，家裏沒事的。我會照顧好父母和嫂子。”
翟勤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很對，翟貴確實不適合當軍人。他代自己盡了孝心，也等於替代了已然死去的翟英飛。從今後自己是翟勤，是抗日惡魔，是日本人克星。他自己的話：“但得國仇家恨時，孤身一劍下江湖”。
他終於了卻了長沙之行的心事，將再次重返抗日戰場。
翟勤心裏並不清楚，回來這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已然融入這個家庭，成為家中的一份子，說是沒有牽掛又怎麽可能。
就算這裏別人沒有，還有他的妻子林紫雨。日軍是幾次進攻長沙，三四次吧？雖然沒有最後占領長沙，但四四年是不是占領了，翟勤也不知道。所以他擔心，安排家裏人撤往重慶。
最後對翟春則說道：“父親，樹大招風，我也有不少人嫉恨，去重慶後最好不要住在城裏，能住鄉下更好。存錢別買地，夠用就行，一定不要忘記，記住了。”
翟春則不明白，住農村他倒是願意，但不讓買地，為什麽？翟勤沒有解釋，但讓他一定記住，也盡力不要顯示有錢。雖然翟春則不明白，但是兒子已今非昔比，能耐大了，也就點頭答應。
翟勤不能不知道將來社會是什麽樣。地、富、反、壞、右，地主可是老大。他還沒想好將來怎麽辦，當前的任務是抗日打鬼子。
原來根本沒把這個家當自己家看，所以也就不關心。現在關心了，也就要有設想。那是十幾年以後的事，可以不著急。
但日本鬼子的飛機大炮不認識自己是誰，萬一自己真有個什麽，所以今
天特意交代一下。翟家的人不知道，聽著怎麽好像交代後事一樣。
又是一天時間，翟勤終於離開了古元鎮，汽車衝向了遠方。翟勤沒有回頭，他也是人，感情也豐富，他不敢看林紫雨的眼淚，也不敢看家裏人揮動的手。
齊奉海也明白，他這個局外人在翟家這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也有些不忍別離，加大油門向前衝去。
當汽車衝出古元鎮，向長沙方向駛去的時候，翟勤終於拋開家裏的事，開始把頭腦轉向戰場。
但他並不了解前方的詳細戰況，薛嶽電報隻是一句話，什麽也沒有。他沒打算去武漢，而是直奔長江邊上，走最近的路準備過江。
可是越臨近武漢，翟勤知道的消息越多，他的心也越來越沉重。對抗戰曆史詳細情況不了解的他，不知道武漢會戰的經過，隻是知道武漢最後失守了。
當他抵達長江邊上的時候，才知道日軍分四路已然逼近武漢。本打算去贛州過江，可是已經不可能了。因為日軍已占領南昌，長江上日軍艦隊已進入武漢外圍。
翟勤對齊奉海說道：“汽車轉向奔武漢，我要見一見薛司令。”
汽車轉彎向武漢衝去。翟勤這樣決定是他知道了現在的情況，時間已是九月下旬，他不知道武漢是哪天陷落的，好像是很晚的時間。此時還是九月份，還不到十月份，武漢沒有這麽快失守吧？他要知道薛嶽整體計劃，確定自己該怎麽辦。
又是兩個月時間，翟勤對自己的軍事指揮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不能再瞎打瞎撞，一個師已不是小部隊，打好了可能改變戰場局麵，要和整體戰略相配合，那樣才會發揮作用。
特別他知道一點，那就是武漢戰役一結束，所謂的戰略相持階段到來。他的部隊在哪，該取得一個什麽有利位置是關鍵，所以他決定在武漢見一下薛嶽。
漢口第九站區司令部，薛嶽看著地圖，作戰室裏參謀們在緊張的忙活。徐素普說道：“翟勤沒有回電，不知道他會不會立即動身，要不命令獨立師撤吧。”
薛嶽搖搖頭：“他沒有回電，應該是動身了。但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到達霍山。這小子一貫自主主張，等聯係上他在說。”
說完指著地圖說道：“我自南昌以西，武漢以東和以南擺下這反八字口袋陣，日軍向前進攻將給他們重創。第106師團進攻很快，有前出的可能，這是關鍵。”
徐素普點點頭說道：“不錯，關鍵是各部隊配合問題，不出問題可以全殲第106師團。”
薛嶽放下筆說道：“這就是我
讓翟勤回來的目的，有可能讓他的獨立師打突擊，就能全殲第106師團，也能重創27師團。”
“報告”參謀遞過來一封電報，薛嶽接過來一看臉色有些變化，徐素普拿過電報看一下也是一驚。日軍第10師團占領潢川、商城，第五站區部隊後撤，日軍被59軍擋在信陽。
朝香宮鳩彥王指揮第2軍向固始、金寨進攻，分兵一路向新縣、紅安方向進攻。那裏的是新四軍第四支隊高敬享的部隊，在死死擋著日軍，但傷亡也不小，很難擋住。
如果信陽失守，日軍會沿平漢路迅速南下，直逼武漢。而第6師團和波田支隊已經臨近武漢，第26集團軍和27集團軍也在拚命戰鬥。即使消滅第106師團又能怎麽樣，擋得住北麵的日軍嗎？
薛嶽說道：“江北是第5戰區的部隊，李長官在養病休息，是白部長在指揮。隻有先消滅江西一路日軍，再集中兵力解決長江方向的日軍。”
徐素普說道：“我看不能調獨立師回來，那樣北方兵力太弱，第2軍進攻將更加猛烈，恐怕北部得先失守。”
薛嶽點點頭：“這個王八蛋，是不是摟著媳婦不想回來了。”
徐素普說道：“年輕人嘛，一年沒回家了，哪能願意回來！”
薛嶽說道：“沒出息，我看任命沈方輝代理師長，指揮獨立師從側背向鬼子進攻，牽製日軍對信陽方向進攻。”
“說誰呢？兩個那麽的大官背後講究人。”隨著話音，翟勤在外麵進來。
看著薛嶽和徐素普兩個人吃驚的樣，翟勤一陣得意：“哈哈，我有那麽可怕嗎？是背後講究人讓我發現了吧？”
薛嶽反應過來：“講究你？你用講究嗎？太沒規矩了，連報告都沒有。”
翟勤大摸大樣的坐下說道：“咱們什麽關係，弄那些虛的沒用，讓我回來幹什麽？說怎麽打，你薛司令一句話。”
翟勤這麽痛快出乎薛嶽預料，這小子一貫我行我素，誰的也不聽，這回怎麽這樣痛快？有些懷疑的問道：“這回怎麽聽話了？”
翟勤撇嘴說道：“你看，我不聽吧說我，這回聽吧又懷疑，好人難做。”
薛嶽可沒心情和他耍嘴皮子，既然翟勤這樣說也就說道：“日軍逼近信陽，正在和59軍和27集團軍激戰，信陽危險，第2軍第13師團正在向金寨進攻，你指揮獨立師向日軍後背發動進攻，牽製日軍向武漢進攻。”
翟勤搖搖頭說：“那倒是沒問題，不過不是最好的。”
薛嶽有些奇怪的說道：“什麽是最好的？”
翟勤說道：“給我多一點兵力，我讓第13師團回老家？”
薛嶽看了翟勤一眼：“你很狂妄，把第199師給你，集中三個旅的兵力夠不夠？”
“行！夠意思，那北邊交給我，不許幹涉我怎麽指揮，武器彈藥是不是給點。”翟勤又露出貪婪的樣。
薛嶽氣得大喊：“滾，太貪了，你這段時間少弄了？要是打不好我槍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