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生死仇敵
本來廣場上亂哄哄的就像是趕集一樣,但大野永昌一句話,讓很多人都一愣。他們不知道翟勤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今日本人不談了,他離開後怎麽說,社會輿論會形成什麽?
翟勤今天的行為很過癮,也很大快人心,但鬼子會善罷甘休嗎?翟勤的獨立師奪回合肥,但日本人畢竟強大,他們受此羞辱,如果大舉進攻呢?
普通百姓可能不想這些,如今已不是封閉環境的大別山根據地可什麽人都有,不乏有政治頭腦的人。
這些不但中國人能想到,那些外國記者也能想到,所有的人一起看向了翟勤,整個廣場上為之一靜。
大野永昌有些得意,大日本皇軍可不是虛名,翟勤有膽量並不代表所有人有膽量。如果最後屈服那他更丟人,更會丟失人心。
政治上白癡就是白癡,任何一個有政治頭腦的人都不會把事情做絕,外交手段就是軟硬兼施,翟勤這樣隻能證明他的幼稚。
大野永昌帶領他的代表團準備離去,別說坐下談,就翟勤給他們留下的座位,大日本代表也不會坐下。
翟勤一直沒說話,臉上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生氣。丁銳的話是他授意的,翟勤就是要羞辱日本。這麽多年來中國人所受外國人的氣,後世影視中中國人麵對外國外交人員的時候,小心謹慎,言語恭敬,這些都讓翟勤這個憤青心裏不舒服。有什麽可怕的?中國多少人口,打一場世界大戰又怎麽樣?中國人死絕的時候,世界又能剩下多少人?
翟勤不相信哪個國家敢玉石俱焚,都拚命,誰怕誰。就是中國一窮二白,所以才什麽也不怕,沒錢的百姓不怕死,有錢的富戶當漢奸,這不是明擺著的道理嗎?
這是中國領土,大舉進攻大別山又怎麽樣?南京、上海、廣州、武漢鬼子沒進攻嗎?不羞辱他們就不會進攻了嗎?想占領大別山根據地,鬼子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即使獨立師失敗了,中國還有百萬抗日武裝,即使我翟勤死了,還有千百萬中國人,老子有什麽怕的。
所以他不在乎,根本也不擔心鬼子的憤怒,看到廣場的人這樣,翟勤伸手拿過來麥克風說道:“站住。”
就這充滿威嚴的聲音,讓大野永昌這些人站住腳,一起轉身回頭看翟勤。嘉平俊男臉上有了輕蔑的笑容,翟勤還不是怕皇軍走?不隻是他,很多日本人都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狂傲的表情。
翟勤不動聲色的說道:“大野永昌,我讓你站住並非是想和你談,而是告訴你這是獨立師的地方,是我翟勤的地盤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以為是你們日本的狗窩呢?以為在你家的榻榻米上麵?不要臉。老子沒說讓你走之前,你敢動一步,我打折你腿。”
“哈哈”整個聽到的人全都大笑起來。翟師長這話說的太有氣勢,太威風了。周圍好幾千人一起鼓掌歡呼。
翟勤也有些得意,他根本也不想當什麽政治家,也沒有那個水平。魔鬼詞典中不是有一句話嗎?“什麽是政治家?答:不要臉的人就是政治家。”
翟勤要臉要尊嚴,所以他也成不了政治家,說話是毫無顧忌,一片流氓黑社會的口氣。得意的說道:“大野永昌,不但走不走我說了算,你的生死都由我說了算。不想死乖乖聽話,否則你隻有死路一條。”
大野永昌一愣,隨後大喊道:“你敢殺我們?”
翟勤說道:“丁銳副參謀長給他一個話筒,這逼養的說話聲音太小,我聽不見。讓大家聽聽,日本鬼子都什麽德行。”
翟勤這些話是對著話筒說的,整個廣場上的人都能聽見。堂堂國軍少將,一師之長竟然連逼養的都說出來,讓這些自以為有修養,有紳士風度的西方記者是大感吃驚,又有些不解。了解中文的大笑,不了解的趕緊打聽,當大家都明白的時候,笑聲更大了。
通曉中國語言的大野永昌已經氣瘋了,一把接過話筒喊道:“翟勤,你要為你今天的話負責任,大日本帝國不會有完的。”
翟勤好像今天就是來吵架的,對著話筒說道:“大野永昌,大日本帝國,帝你媽的帝國。彈丸之地,兩個半人口,天皇的狗樣還想稱霸世界,向東南亞進攻,攻擊英美各國,腦袋讓驢踢了?找死。別以為別人不知道,日本高官當中也有日奸,他媽的老子早知道,怕你嗎?”
翟勤這番連說帶罵的話震驚了所有在場的外國記者。能參與這樣新聞報道的,哪有沒有頭腦的,也大小算是半個政治家。翟勤的話讓所有人吃一驚,原來翟勤得到情報,日本準備進攻東南亞向英美開戰,所以他才這麽狂,根本不怕日本。
北非戰場英法軍隊節節後退,德軍咄咄逼人,蘇聯也深感不安,而日德同盟,這是極有可能的事。
一時間都想弄個明白,這些消息是真是假。翟勤可不管那些,他就是要把水攪渾,真不怕鬼子大舉進攻嗎?那不可能。但翟勤不能服輸,說好話夾著尾巴做人,鬼子就會放過獨立師嗎?就能從中國退兵嗎?那不可能。
既然都是打,死戰到底,翟勤有什麽不敢說的。對著話筒說道:“大野永昌,別以為用這樣的計策就能成功,想離間中
國人,想破壞獨立師的形象,你們辦不到。老子同意你們來就是騙你們,要不你們這些笨蛋怎麽會相信,老子暗中調兵一舉攻占合肥。沒想到吧?失算了吧?西尾壽造這個蠢驢還以為很高明,高明他媽個球,還不是被老子算計。你們這些傻逼在這還以為有作用,現在你們沒用了,老子幹什麽要留著你們。”
翟勤的話徹底驚呆所有人,這是一師之長,軍政首腦說的話嗎?怎麽像婦女罵大街一樣。就是那些話,一般人不會公開說的。流氓惡棍也盡力的把自己打扮成文明人,可翟勤確什麽形象也不要,用擴音器來罵大街。別開生麵,太奇特了,讓人是好笑又佩服。
但不能不承認翟勤膽大,作為國家軍政高官,是不能帶有侮辱性語言的,敵對關係也是在戰場上。談判各自代表國家利益,並不能進行人身攻擊。
翟勤的話不隻是針對日本,西尾壽造、天皇這都是世界上有名的人,他們代表國家,並不能用人身攻擊來說話,這隻能代表著自己無能。
可翟勤哪管這些,他就一個普通人,哪來的形象,根本也不在乎。兩國已然開戰,幾十萬、上百萬的人死在戰場,這時再說那些什麽兩國友好,人民無辜的屁話,自己都臉紅。
國土都被人占領了,還在那大談什麽睦鄰友好,都讓人騎到脖子上拉屎,還說什麽友好建交,他媽的怎麽無恥到這個地步。首都都被占領還不宣戰,這讓翟勤已然氣得不知道說什麽。
今天有機會發表這樣的講話,讓他突然發現自己太笨了,以前怎麽沒發現這樣的好處,太過癮了。這一舒服又開始了:“大野永昌,我告訴你,翟勤就從來沒想和你們日本畜生友好過。見一個我殺一個,不讓日本亡國滅種,我決不罷休。怕你們,老子怕你們什麽?獨立師前後消滅了十萬鬼子,今天又增加五千多。我看你日本有多少人能填到中國,四萬萬人,連天皇的老婆兒子都送來也沒法和中國比。王八蛋,還以為很強大,日本國內實行配給製度了吧!軍費支出以困難了吧!部隊兵員緊張了吧!別說不知道,你們心裏清楚,進攻啊?老子等著你。”
大野永昌已被驚呆了,一開始翟勤說日本高層有人當日奸,他並不相信,認為日軍動向翟勤可能是分析猜出來的。但是日本經濟狀況他怎麽知道的?這太可怕了,他想的就是馬上回去匯報,讓國內憲兵隊一定查出來是誰幹的,出賣大日本帝國,該死。
翟勤的連罵帶說,讓拿著話筒的大野永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可是站在一邊本來就狂傲的嘉平俊男受不了了,一把搶過話筒:“翟勤,大日
本皇軍絕對會消滅你,把大別山夷為平地。”
翟勤大怒:“關營長把這條瘋狗就地正法。”
“是”關忠亮早就手癢癢了。看到日本人不殺,獨立師的人心裏都不舒服。這好幾天了,還得保護他們,關忠亮一肚子氣。這時聽到翟勤的命令,手槍立即出現在手裏,抬手就是一槍。這麽近的距離,以關忠亮的槍法一槍給嘉平俊男爆頭。
這一聲槍響讓廣場上全都為之一靜,誰也沒想到翟勤能殺人。這畢竟是談判代表團,可以不同意,可以不談,但哪個軍隊也不會槍殺談判人員,特別是像個國家的軍政組織。
殺人狂,瘋子,流氓,土匪,這一刹那所有人想起了翟勤的外號。那可沒有一個好的,哪一個都表示他凶名昭著。這一槍讓大野永昌差點嚇尿褲子,關忠亮把掉在地上的話筒撿起來說道:“師長,還殺哪個?”
這一聲問話別說日本人,那些外國記者也膽戰心寒。這個瘋子什麽都敢幹,說不上一來氣把他們也殺了。
戴維斯認為自己還是比較公正的,翟勤的行為已然超脫了正常的範圍。他走過來拿過關忠亮手裏的話筒:“翟師長我是美聯社的記者戴維斯。日本方麵是談判代表人員,是尋求和平的使者,你不應該殺他們。”
翟勤冷笑一聲:“戴維斯先生,日本是侵略者,他們是用槍炮踏上中國領土的,並不是在日本帶著橄欖枝前來的。談判,他們憑什麽談判,有這樣的談判嗎?日本開著軍艦占領你們的華盛頓、紐約、舊金山,然後站在你們的國會大廈和你們的羅斯福總統談和平,談把你們的俄亥俄州變成一個獨立國家,你會和他們談嗎?”
“這……。”戴維斯當時愣住了。他不是因為翟勤的說法,如果那樣美國是不會談的,那樣美國人會拿起槍打到東京去。
他愣住是翟勤對美國的了解,在戴維斯看來,中國的很多將領,特別是中低級軍官,對美國根本不了解。翟勤一副流氓樣,就像是不學無術一樣,可他卻對美國如此了解,地名、地區、國會、總統一樣說的也不差。不能小瞧了這個看似什麽也不懂的流氓將軍。半天他說:“不,美國也不會允許。但日本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量,美國不是中國。”
翟勤心裏冷笑,美國太狂傲,他媽的過不去二年,日本就會讓美國自食其果。有些抬杠一樣說道:“戴維斯先生,敢不敢和我打個賭,美國並不保險?”
“敢,賭什麽?”戴維斯說到底也是年輕人,美國是強大,不是日本能比的。日本進攻美國,那他找死,有興趣的說道。
“啊?”戴維斯的評價翟勤就是一個保守的封建軍閥,他還有這麽開明的地方?竟然是這樣的賭約。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翟勤說道。
這次發生的事,教育了翟勤。單純從軍事角度說問題,處理事情是不行的,自己也得掌握輿論工具。這些自詡為和平的鬥士,自認為是真正的新聞人員,就是最好的人選。
何況翟勤還有更大的目的,當戴維斯自我介紹的時候,翟勤已然有了初步的想法。答應後說道:“但必須是真實的報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那是,我們美國人是最公正的,也是最正義的。再說這是我們的職業操守。”戴維斯保證道。
能進入神秘的大別山,能采訪中國抗日戰場風雲人物翟勤,那可是太好了,戴維斯沒想打賭的事,他不會輸的,再說他用不起翟勤,也不敢用。
翟勤在心裏罵道:“公正,正義,你媽個頭,老子還不知道美國人的那些心思和品德,哪個國家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他點頭說道:“沒問題,想進來,想出去,去情報科辦理手續證件。”
“謝謝”戴維斯說道。
翟勤再不研究這些,而是把臉轉頭看向大野永昌說道:“大野永昌,記住這裏我說了算,想離開,得我同意,敢不聽這就是下場。”
大野永昌有些害怕了,他不是鐵血軍人,可不想死。有些沒有底氣的說道:“中國人的話,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我們是談判代表團,有外交權力的,你們無權殺我們。”
“哈哈”翟勤笑了:“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大野永昌,你是來使嗎?西尾壽造代表不了日本,我翟勤也代表不了國民政府,日本派人談判應該是在重慶和蔣委員長談,不是來我大別山談。我隻是一個抗日臨時政府,我的軍隊也是國民革命軍,本人不具備和人談判的資格,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是老子邀請你來的嗎?”
翟勤這些話是有所指的,看到周圍和這些人的表情也明白,自己這樣說的目的都是達到了,相信這些話會到蔣委員長耳朵的。隨後不屑的說到。“在我和西尾壽造之間是軍隊,兩個不死不休的生死仇敵。他不能消滅我,我就一定消滅他。談判,和我談什麽的,他媽的腦袋壞了。”
大野永昌也急了,翟勤這個流氓完全把大日本皇軍耍了,翟勤這是為達自己的目的,才同意代表團來的。
大野永昌已沒心情再爭論這些,嘉平俊男被殺讓他看出來,翟勤根本就不在乎殺不殺人,外交談判的身份並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有
些膽怯的問道:“到底怎麽才會讓我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