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遊擊隊內部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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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彬本就和他不和,仗著自己是上麵派來的人,算是個政委,比他這個隊長高半級,又怎麽會甩給他好臉色看?兩人大吵一頓,不歡而散,結果等康文彬派人四下征集漁船的時候,王須仁便汙他勾結國民黨反動派,是托派,不許他征集船隻。兩個人就這麽扛上了,康文彬也不敢拿他怎麽樣,結果就征集了那麽一點兒船隻。
聽了康文彬的話,幾個脾氣暴躁的就嚷嚷著要大軍過去斃了那什麽王須仁,被林晨給罵了回來,開什麽玩笑,現在可是國共合作抗日的期間,如果自己這時候跳出來,發動個什麽‘微山湖事變’,估計蔣委員長就算是心裏舒坦,也會把自己推出來頂罪的。林晨現在隻想打鬼子,對於紅黨,抱著的是不接觸,不敵視,不鼓勵,有限合作,共同抗日的一個政策,他可不想主動招惹紅黨湖區邊委。
康文彬自覺愧對林晨等人,把那些船隻和上麵攜帶的那些機器交付之後,便是又帶人回去征調船隻了,現在算來,應該也快到了。
而林晨怕日軍飛機去而複返,便是讓大部分傷員先上了船,把船開到了蘆葦**裏麵隱蔽起來,雖然免不了要受一些蚊蟲之苦,但是比被鬼子打死總是要好多了。而剩下的那些官兵和民壯,則是上山的上山,鑽蘆葦**的鑽蘆葦**,反正是全藏了起來。
幾個人出去之後,果然看到不遠處的湖邊,停著無數的小船,密密麻麻的,粗粗一數,怎麽著也有上百隻,康文彬帶著些人正在那裏衝這邊揮手。
“林長官,這一次帶來的船,足夠把所有的弟兄都裝進去了,那些機器也是足夠。”康文彬大步迎了上來,大聲笑道。
林晨哦了一聲,道:“怎麽,這一次那王須仁每個人下絆子?”
“怎麽沒有?”康文彬道:“那王須仁還在那兒上躥下跳的,我看著心煩,直接就讓人把他給綁了扔一邊兒,叫他娘的去吧!”
說完便是一陣哈哈大笑,顯然很是暢快。
林晨皺了皺眉頭,他倒是沒想到康文彬會用這樣激烈的手段,道:“既然把這王須仁得罪了,還要斬草除根的好,索性殺了吧!小心打蛇不死反被噬。”
康文彬笑著搖搖頭,林晨見他不以為然的樣子,便也沒有再說,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總也不好幹涉太多。
蘆葦**中,茹小風和張大牛兩人趴在船幫子上,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昏昏欲睡。
一隻花腳大蚊子文文文的隨風而來,落在了張大牛的耳朵根下麵,上下張望了一會兒,見主人沒有發覺,便是屁股一厥,狠狠地刺到了張大牛的肉裏麵。張大牛感覺到耳根子一疼,卻沒有伸手去拍,隻是無力的呻吟一聲:“他娘的,這狗日的蚊子,咋就沒完沒了呢!”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現在他的身上,已經是至少二十多個大包了,個頂個的紅腫,一看就知道是蚊子叮咬的。有的大包上,已經是被撓的都破了,鮮血淋漓,這種花腳蚊子的毒性甚是強烈,雖然對人沒什麽大的傷害,但是極為的刺癢那是免不了的。張大牛一開始受不了這癢癢,死命的撓,結果撓的滿手血。現在他已經被蚊子給咬的都麻木了,連撓都懶得撓了。
茹小風作為輕傷員,第一批上了船,張大牛也沾了他的光,一塊兒上來了。一開始還以為是福氣,但是沒想到才四月份,這蘆葦**的蚊子就成群結隊的跟掃**一樣,見人就要,打死一個來十個。
一邊的茹小風卻是已經迷糊著了,受傷之後他失血過多,雖然包紮的及時,後來也給重新處理消毒了,但是身體還是有些虛弱。他的脖頸子上就豎著倆蚊子,也不知道覺出來了沒有,也沒伸手。
“哎!”張大牛感覺後腳跟被人給碰了一下,回頭一看,是跟他坐在一個船上的一個當兵的,兩人已經通過名字了,他知道他叫餘血柳。
“餘長官,你叫俺?”抱著寄人籬下就要老老實實的想法,張大牛趕緊回了一個笑臉。
“嗨,俺是啥長官啊!就是一個小兵子,你就叫俺血柳就行,俺喜歡這個名字。”餘血柳憨厚一笑,衝他豎起了大拇指:“你倆表現的不賴,以前摸過槍?”
在被鬼子飛機掃射的時候,他們兩個從死去的戰士手中接過槍往天上射擊的時候,一板一眼的,不像是新手。這一幕別人沒看到,餘血柳卻是看到了,是以才有這一問。
“這個!以前確實摸過,不過俺們可是良民。”張大牛不善作偽,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啥。卻不知道說的話裏麵已經是破綻百出,若是良民的話,哪有機會摸槍?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在張大牛說完這句話之後,趴在船上似乎已經睡熟了的茹小風,全都陡然間攥緊了,脊背上的肌肉也悄悄地繃了起來,像是一條準備撲擊的豹子。在他的右手邊,是餘血柳的槍,上麵刺刀卸了下來,伸手可及。
“嗨,你們以前是不是良民跟俺有啥關係啊!咱們軍隊才不管這個,進了這裏頭,隻要是聽說,服管教,沒人會翻你以前的舊帳!俺跟你說啊,大牛你俺是放心的,但是俺看你這兄弟可不是啥善茬。昨個兒在鎮子裏頭拉丁的時候,搗亂的就有他吧,俺記得俺看的不錯,等他醒了,你可得跟他好好說說,現在還沒啥,等過些日子,你們這些民壯也都會補充成兵員了,他這脾氣,要是進了軍隊可是得吃虧!你可得勸勸他!”
茹小風的拳頭悄悄地鬆開了。
張大牛聽的目瞪口呆,握住了餘血柳的手,真心實意說道:“餘兄弟,你可真是個好人。”
話音未落,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喊:“餘血柳,歸隊集合了!”
餘血柳應了一聲,急匆匆的站起來,仍舊不放心的叮囑道:“相識一場也是緣分,你可得跟他好好說說。”
張大牛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