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戰!
日軍就在這種憤怒當中被萬泉和高貴山帶進了伏擊圈,看著那些慌亂的向著山穀深處跑進的灰色軍裝的中國軍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們漸漸消失於莽莽的黃色世界裏麵。
也許是因為靠近黃土高原的關係,也許是因為西伯利亞寒風卷來的飛塵,一到冬天的季節,山西晉北的天空中就是灰蒙蒙的一片,這就更不用說被一起卷來的關外的滾滾黃沙了!
入眼的除了那一片片的昏黃,還有那些爬滿幹枯樹木的小山坡,還有蜿蜒崎嶇在小山穀中間,不能見底的山路了。也許是因為過度的嬌縱,也許是因為對於那些失敗軍官的不屑,也許是出於對那些隻會死打硬磕,沒有絲毫靈活性的中國軍隊的不屑一顧。
這個已經被憤怒氣昏了頭腦的軍官就帶著部隊一頭紮進了高大全的伏擊圈裏麵。任憑腳下的高大健壯的東洋戰馬將自己的馬蹄,一步步的踩在碾滿車轍的黃土路上,前幾日下雨的潮濕,讓接近夜晚寒冷的泥土都有點凍得僵硬的感覺,馬蹄踩上去就像是踩在石板上一般“滴滴答答”的作響。
兩側的小山坡上各有幾十名能跑的日軍士兵執行著護衛任務,在這種矮小舒緩的山坡上,隨著這個舉動看來有些膽小怕事膽怯,但是親眼見證過自己的長官新莊中佐及其一個大隊全軍覆沒的經過的,龜田少靜覺得這已經是他人生當中必不可少的經常性的功課。
山穀外原本呼嘯的大風,因為山穀的積聚作用,變得分外的淩厲,黃沙幾乎就是生生的砸在臉上,即使在勇猛的軍人,現在也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縮到軍大衣裏麵去,以抵擋這些討厭的砂礫,加上一天一夜急行軍的疲勞,每個士兵和軍官幾乎都覺得自己沉重的雙腿再也邁不動步子了。
騎著健壯的東洋戰馬的龜田少靜更是吃著大虧,原本的他還以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騎馬的平穩的地方,能讓自己那雙穿著軍靴,幾乎將水泡磨破,鑽心疼的雙腳解放出來,可是沒想到這個山穀裏麵居然是這種天氣!
呼呼的大風對於日軍來說也許是強大的敵人,但是對於八路軍來說這卻是良好的掩護,長達兩公裏的口袋陣,對於漸漸靠近的日軍原本並不是什麽不能發現的秘密,可是這個大風一來,幾乎就把距離日軍不到一百米的突擊隊,藏身的突擊陣地給掩蓋的毫無蹤跡。
同時這對於很多擁有膛線幾乎磨平,打出來子彈幾乎都是飄出來的老槍的八路軍戰士來說,這也無疑是福音,這意味著他們不必在戰壕裏麵痛苦的等待著射擊精準的日軍慢慢地靠近,這種睜不開眼的天氣,在十幾米的距離上,幾乎就是一槍一個洞,誰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通過電話聽筒裏麵三長兩短的敲擊聲,高大全明白了日軍已經進入了伏擊圈裏麵,信號彈衝天而起!
在日軍還沒有反應過來,抑或是看著天上徐徐升起的信號彈,心裏麵有不好的感覺的時候。密集的彈雨瓢潑一般的向他們灑來!爆豆般的槍響,讓山崗上的幾十個鬼子,身前暴起一排血霧,白花花的腦漿,還有無數紅的,白的,黑的,一股腦的從肚子裏麵噴薄而出,即使有可以抵擋刺刀的,在腹部綁了一圈又一圈的帆布袋。
山穀中的日軍更是倒了大黴,手榴彈像不要錢一般的向他們投擲著!晉造手榴彈爆炸的威力無疑還是遠比後來的邊區造好的多得多!手榴彈外麵那個輕薄的鐵殼在空中散布成一排由告訴破片組成的“彈花”,“一二三四,投”的呼號聲,讓八路軍戰士們一個傻嗬嗬的成為製造“空爆”手榴彈的高手。
也許是為了節約寶貴的子彈,116旅原先僅存的前清的老式滑膛炮,還有趕製的鬆樹炮,就在距離日軍不到二十米的土堆下冒了出來,然後在劇大的炮口焰和煙霧的籠罩下,將無數細小的鐵砂噴向日軍!
哀號,慘叫,鮮血,掙紮,原本擁擠在一起的日軍隊列,頓時成了血肉混沌的世界。
不過日軍也算得上是精銳的老兵,龜田少靜在信號彈一升起的瞬間,就被那些老軍曹給拉下了馬,還沒等他整理好自己的軍刀,就被十幾個日軍士兵壓在了身上,然後就聽見鋒銳的彈片入體的悶哼聲。尤其是騎著東洋高頭大馬的龜田少靜受到火力集中的關注,除了大量的手榴彈,116師裝備的捷克造也使勁的向著龜田少靜的方位播撒著著死亡的彈雨,三長兩短的點射,“噗噗”的子彈入體的悶哼,葬送了無數日軍士兵的性命!
不過日軍的野戰部隊畢竟是野戰部隊,不是二戰末期那種失去銳氣和膽量,戰鬥素養大大下降連土八路都打不過的守備部隊。
訓練有素的士兵,在像收割機一般收割生命的土炮還沒有打完一輪的時候,就將自己的身體給隱蔽起來了。按照伏擊戰被伏擊的原則,盡量少的減小暴露在敵人火力下的時間和身體麵積。日軍普通士兵幾乎就是按照作戰條例來執行的。
而且精銳的日軍立馬就將輕重機槍,還有擲彈筒架設了起來,幾個年輕的身體幾乎就是不顧身邊紛飛的彈雨,將彈藥箱裏麵的備用彈藥給取了出來。
但是九二式重機槍那三十發的彈板又豈是那麽容易裝上去的,歪把子和擲彈筒也不過是勉強的向著四周的敵軍火力發射點盡量的傾斜著彈藥,試圖希望能夠壓製住敵軍的火力,為自己部隊的士兵的活力準備爭取一點點的時間,而這一切的一切幾乎就是在沒有軍官的指揮下完成的,日軍的戰鬥力讓人為之咋舌!
不過日軍戰鬥力強大又如何?且不輪那些日軍的機槍手和擲彈筒手,在紛飛的彈雨下不斷的倒下,高大全為日軍準備的電發起爆的群爆式路邊炸彈,還有轟天炮這兩種致命的玩意早就已經整裝待發,就等著突擊隊的將日軍準確的坐標報告上來。
:“三區二十一,三區二十二,三區二十四,爆!”麵色凝重的報話員精確而有力的向著一大群工兵營的拿著手搖起爆器的士兵,播報著日軍的準確位置。
而在工兵營的轟天炮陣地,短小的導火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半埋在地下的汽油桶的那個小洞燒去。被套了幾個鐵箍箍的汽油桶,像一個個大張著口,滿目猙獰的怪獸一般,直直的朝著日軍的方向,在不到六十米的距離上,在被灑滿黃土的帆布蓋子周圍。
嗨,沒強推上架
編輯看得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