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再入世 第十三章 折服張學良(上)

想著走著,很快就來到了北溝沿路,在路口遠遠的看到王府胡同口立著一個牌坊,上麵鑲有五個大字:順承郡王府,牌坊下站著兩個東北軍裝束的士兵。

真元走上前去,向左邊的衛兵說到:“這位老總,不知張副司令可在司令部內,鄙人有要事求見。請這位老總幫忙通傳一下可好?”

那軍士歪頭看了看王真元,笑了笑對另一邊的士兵說:“媽了個巴子,今天這是誰的褲帶沒紮緊把這小子給顯出來了,少帥要是誰想見都能見,那還不累死?你說是不是老劉?”

劉姓士兵低頭看了看褲腰,笑道:“喲,我今天忘了紮腰帶了,大李,這小子可能是我褲襠裏的玩意。”說完兩個人嘿哈怪笑。

“宰相門前三品官”原來數次穿越後真元也沒少在衙門口轉悠,知道這是在給他臉看呢,主要還是想要好處,於是他掏出了二十塊大洋,每個衛兵給了十塊,然後也不說話看著他們。

兩個丘八一看這人出手還挺大方,心裏十分高興,覺得這人懂事,他們在這裏站崗,那可是肥差,誰想見張學良都得通過他們,好處自然不少,不過他們回去也還要孝敬官長,反正是掙得越多越好。

“這位先生求見少帥有何事?可有推薦信之類的文件?”大李得了好處,看著真元十分順眼,說話也好聽了起來。

真元拿出了一張紙,上麵隻有四個字:奉天有事。他把紙給了大李,讓他送給張學良,自己在這裏等著接見,大李立刻像兔子一樣的跑了,留下真元和那個老劉扯閑篇。

聊著東北軍裏的事,真元才知道,關裏現有東北軍十一萬人左右,主要駐在北平周圍,熱河有一小部分,關外還有二十萬東北軍分駐三省。

普通士兵每月軍餉是三個大洋,養家糊口馬馬虎虎,但想發財,得要升到營級職務,所以東北軍士兵都盼望打仗,最好是剿匪這樣的好事,搞上這麽幾次,每個人都能發上幾十塊大洋,當然大頭還是官長拿了,他們也就是喝點剩湯。

正說著,大李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原來張學良的傷寒病剛好,心情還未恢複,看了那張紙以為是有人來撞天門來了,把大李罵了一通,攆了出來。

真元又想了想,拿出一張紙,在上麵寫了一首詩,遞給了大李,又給了他十塊大洋,讓他再去通告一次,大李本來膽怯了,但看在白花花的銀錢麵子上,隻好又硬著頭皮去了,真是古語有雲“人皆為財死,鳥皆為食亡。”

這次的反應速度比上次快,隻見一隊士兵跑著就來到了胡通口,一個副官模樣的人看了看王真元,問:“是你求見張副司令,那詩也是你作的?”

“鄙人王真元,有要事要當麵稟告少帥,詩是我抄來的。”

真元不卑不亢的答道。副官使了個眼色,上來一個衛兵搜了搜身,沒有搜出武器,接著便把真元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兩個衛士夾著他向裏麵走去。

三轉兩轉,來到一座三層樓前,進得一樓,在一扇門前副官報告了一聲,然後把真元押了進去,在門外留下兩人站崗,副官等人都走了。

這是一間非常大的辦公室,在靠裏牆放著張巨大的辦公桌,桌子是花梨木的,上麵擺滿了筆墨紙硯之類的文具。桌子前麵鋪著一張白熊皮地毯,地毯上放著一隻東北虎的標本,煞是威風。

一進門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軍用地圖,屋子中間還有一個大沙盤,看著好像是北平的地形,總而言之,這間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寬大氣派。

看完了擺設,真元才注意到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正渾身哆嗦得看著他。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鼻子下麵留了一抹胡須。

真元一看就知道他是長期沉湎於酒色又吸鴉片的主,元氣虛損,生命萎靡,如不好好漿養,活不過花甲之年。

後世曆史上對張學良這個人褒貶不一,真元通過所看過的資料,覺得如用後世的眼光來看,他其實就是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結合體,蒙父親恩蔭,少年得誌,不用奮鬥,要啥有啥,接觸男女之事太早,**太過,荒唐紈絝,**不羈,吸毒,**,政治上不成熟,沒有主心骨,依賴性太強,臨機決斷能力太差,發起脾氣不計後果等等。

但此人本質還好,重情有義,對身邊的人有擔當,上來少爺脾氣敢做大事,身上具有東北男人那種火辣辣野彪彪的性格。

其實在民國時張學良這種真性情的漢子不太多,特別還是這種身居高位的,都罵他好色,其實哪個當官的女人都不少,不論是民國還是現代。

他這樣一個人,是很有可塑性的,他不適合作一把手,你給他指對路,讓他去做就好了。他這個性格很適合做真元的武器,在他的抗日滅倭計劃裏充當象棋裏麵“車”的用場。

在另一個時空,“九·一八”時他做出了錯誤判斷鑄成大錯,但現在這個時空裏事件還未發生,就讓真元幫他挽回錯誤吧。王真元正胡思亂想間,忽聽得“啪”的一聲巨響。

真元回過神抬頭一看,張學良那張蒼白的臉變得血紅,手中抓著的那張紙被他緊緊握在手裏,另一隻手狠狠得拍在了桌子上,怒視著他的眼睛裏也布滿血絲。

隻見他用手猛指向王真元,大喝道:“說!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的!說不好,老子他媽的斃了你個癟犢子!”

罵完,他把手中的紙團狠砸向王真元,紙團從真元臉上落在地下慢慢抻開了,上麵露出了一首詩,此詩寫道:

趙四風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當行。

溫柔鄉是英雄塚,哪管東師入沈陽。

告急軍書夜半來,開場弦管又相催。

沈陽已陷休回顧,更抱阿嬌舞幾回。

“說!哪裏來的東師?啥時候入的沈陽?”

張學良咆哮道。王真元微微一笑,身體輕輕一繃勁,綁他的麻繩斷成了好幾截。

他舒緩了一下身子,寧靜的看著張學良,問道:“這就是少帥的待客之道?你比雨亭老帥可差遠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張學良看他這麽輕鬆的就掙脫了捆綁,以為他是武林人士,但聽他放出的闕詞,頓時怒發衝冠,從腰上的槍套裏掏出那把生日時張作霖送他的“勃朗寧”手槍,直接指向了王真元的額頭,好像他再說一句屁話就直接打爆他腦袋。

真元不慌不忙,到左邊的皮沙發上從容坐下,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胸口,對張學良說:“來,小六子,往這打,打不中你不是張家的種!”

“你再說一句,我他媽真崩了你個王八犢子。”張學良原是想嚇一嚇他,也佩服此人的膽色,但聽他直接叫上了原來父親才稱呼自己的乳名,可是真有氣了。

他可是國民軍的副總司令,中華民國唯一的“少帥”呀,多少人見了都臭屁說香,極力巴結的主,那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那是相當大。

王真元像沒聽見,對著張學良豎起一根食指,滿臉不屑的晃了晃,意思是你不行。張學良想這要不打,沒種的名聲傳出去可不好,但看此人的做派又不知他到底要幹什麽,萬一真打死了他別再耽誤了大事。

現在的張學良經過了幾年的風風雨雨後,可不再是頭腦一熱就血濺五步的毛頭小夥子了,經過政治的鍛煉,他也慢慢的開始沉著起來了。

他想了想,咬了咬牙,把槍口往下挪了一點,朝著王真元的腿“啪”開了一槍。別看這小手槍口徑不大,但威力卻不小,一顆灼熱的子彈破開了空氣向著真元飛去。

突然之間,張學良看到自己射出的子彈在離真元大概一寸處停下了,彈頭還在旋轉著,隻是好像有一種能量擋住了子彈,在彈頭最尖處可以看到一道道細微的波紋閃動著。

在張學良驚訝呆滯的目光裏,王真元用右手夾起了那顆子彈,高速轉動的彈頭磨得他的手指“哧哧”冒煙。隻見王真元站起走到他的桌前,手指一使勁,彈頭被碾成了粉末落在桌麵上。

然後王真元說了一句“再來!”

這時張學良也沒有什麽火了,臉色又成了蒼白色,難以置信的盯著真元道:“你是誰?到底想幹什麽!你能擋得住子彈,不知你擋不擋得住炮彈、炸彈?”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救你的,是現今唯一能幫你的人,所以我要你以後聽從我的安排。”

“放屁,憑什麽?就憑你剛才露得這一手?笑話,我堂堂國民革命軍副總司令聽你一個妖人的擺布,有種你他媽就殺了我吧!”

真元轉身輕輕一揮手,使了個隔空點穴,門口的兩個衛士立馬被點中暈了過去。

然後他轉向張學良柔聲道:“漢卿不要生氣,我們可以好好的談一談嗎?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有要事想和你商談,而且這是對你有大利的好事情,這利大到可以富有九洲,擁有四海,你不想要嗎?我要是想弄死你,根本不用這樣,就像門口那兩個一樣做就可以了。”

張學良盯著真元的雙眸,看到的是如泉水一樣的清澈,沒有任何閃爍和遊移。

張學良也穩了一下神,想了想真元的話,問了一句:“為什麽是我?這麽大的好處天下有的是人想要,我自覺並不出色,和先生又素不相識,漢卿有何可入得先生法眼的優點?”

真元聽他對自己改了稱呼,從“王八犢子”變成了“先生”就知道有戲。他點了點頭道:“時也勢也,名也命也,天道循環,自有定數。

有些事漢卿以後會慢慢明白的,不知你可有密室,咱們到那裏去談,我再給你看幾件東西。”

張學良打了個電話,讓人抬走了衛士,又轉身朝後麵書架上的一本書按了一下,這組布滿整個牆壁的書架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並慢慢向兩邊移開,開了有一米多,顯出了一扇小鐵門,張學良掏出鑰匙打開走了進去。抗日之修真滅倭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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