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勘古奇緣 青豆早晨,威廉在一陣陣的腰酸背痛中醒過來,想到昨天晚上的事,他露出苦笑。真是自己害了自己。以威廉對自身的了解,他從來不是個把□□看得太重的人,卻沒想到昨天會那麽不知節製,——四次。再怎麽說,和男人他還是頭一遭,這樣密集的頻率,他明知過了度卻沒有反對,所以說到底現在的難受都是他自找的。無聲歎了口長氣,他轉過頭向右看去,身邊的人趴在那兒睡得正香。被子蓋在腰部以下一點點,露出了背部一片好風光。說好,其實也並不盡然。這家夥的體型固然是好得沒話說,隻是皮膚上分布著長短形狀不一的傷痕,有比較新的,也有已經時隔很久的。威廉看著他背上這些非自然形成的瑕疵,心裏湧起一陣陣酸麻的感覺。悄悄靠過去,親吻著皮膚上那一個個凹凸,仿佛這樣就能把它們撫平。不一會兒,塞繆爾的眉尖挑了一下,張開了雙眼。「幹什麽?」他問,聽這沙啞的聲音就知道還沒完全睡醒。對這個問題,威廉不想解釋太多,笑著戲謔:「沒什麽,就是突然發現你的背影太帥了,讓我太愛慕了。」塞繆爾哼了一聲,不理睬對方的胡言亂語。威廉看見他的眼皮隱約又有耷下去的趨勢,臉上始終淡淡的沒有表情,忍不住問:「我說,你會笑嗎?」「嗯?」塞繆爾從眼角斜瞥過去,威廉稍微想了一想,頑皮心思動起來,整個上身趴到塞繆爾背上,軟綿綿地說:「親愛的,我懷孕了。」這次塞繆爾終於舍得轉動腦袋,瞪著威廉,眼神表達出的意思不是驚訝,而是「你的腦子出了什麽毛病?」。威廉嘿嘿一笑:「是雙胞胎。」「……」「我們結婚吧。」「……」「……喂,你也太沒幽默感了吧?」威廉不滿地抱怨起來,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臉頰,「一隻螞蟻用這三句話把大象連著嚇昏三次,你怎麽半點反應都沒有?」塞繆爾不理解什麽螞蟻嚇昏大象是什麽情況,不過他總算是弄明白了威廉講那些話的意圖,終於失笑。說到底,他還是覺得威廉的行為比起那個所謂笑話要有趣得多了。威廉看見他的嘴角出現了上揚的弧度,盡管還不是很明顯,但也已經足夠讓人滿足。「這樣就對啦。」威廉在他臉上用力親一口,「你笑起來更帥了,讓我更愛慕了。」塞繆爾唇邊的笑意更深了,相當難得地打趣:「這麽愛慕,幹脆送給你,要不要?」「要——,為什麽不要?」說著繼續補親幾口,好像借此來證明這個人已經是自己的。能夠看到這個人露出笑容,威廉的感覺就如同考古時發掘到稀世奇珍,那種喜悅和滿足無法用任何言語來描述。如果說塞繆爾希望的是自由,那麽他希望的,就是塞繆爾能輕鬆一些地生活下去。他不想再每次都為了塞繆爾表麵上的冷酷堅強而心疼了。能夠像這樣笑著的塞繆爾,多好……威廉把吻埋進了對方頸間,呢喃著:「我想要……」「嗯?想要什麽?」塞繆爾不得要領。「我想要,就是,想要……」威廉動了動身體,一隻手鑽進了對方的胸膛和身下床褥之間的縫隙裏,有些艱難地往下摸索過去。塞繆爾這才明白了,訝異地想翻身麵向威廉。後者逮著這個機會,手吱溜竄了下去,摩挲到兩邊的穴溝處。據說那兒通常很怕癢也非常敏感。塞繆爾漸漸有些僵硬了,主要原因並不是來自身體上的,「你確信?你認真的?」他問,非常質疑。顯然他無法理解,為什麽一向不慍不火的威廉突然間有這麽勁爆的想法。不過他好像忘了,要說勁爆,昨晚威廉就已經讓他見識過一次了。「塞繆爾。」威廉輕柔歎息著,「如果我說我對你毫無想法,你覺得你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塞繆爾一愣,確實被問住了。威廉趁熱打鐵,在他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著,「我們一樣都是男人,沒道理隻有你能要我而我不能要你,你認為呢?再說你昨晚要了四次,我現在就一次,算來算去,還是你比較占便宜。我都不計較吃虧,你還計較什麽?」塞繆爾被說得氣悶。昨晚?好像是某人自動獻身的吧……可是如果真要計較這些,塞繆爾也覺得沒什麽意思。 思想鬥爭了半天,他幹咳一聲,從牙縫裏擠出聲音,「知道了。你真想要就給你。」「真的?!」威廉驚喜交加。其實他並不堅持非要這樣,嘴裏說說也隻是調侃而已,卻壓根沒想過這個一向難講話的人居然這麽容易就妥協了。威廉撐起身體,騰出空間讓對方翻身正過來,「你可別騙我。你是認真的?」他問了句剛才塞繆爾也問過的話,實在是太難以置信。塞繆爾哼了一聲,掐住威廉的脖子把人拉下來,「你廢話太多了。」果斷地一吻封緘,從此再沒有廢話。※ ※ ※ ※一大早餓著肚子超體力支出,威廉終於徹底累垮了,四仰八叉地躺在**,連多講一個字都覺得浪費力氣。但是什麽都不說又覺得不安心,他摸了摸身邊人的腰背,問:「你怎麽樣?……痛?」塞繆爾懶洋洋地:「一點都不痛……」「哦。」鬆了口氣。「……那是死人。」威廉被這句補完蹭得一堵,臉上擠出歉疚的笑容。「那真是對不住啦,我已經盡量……咳哼,要不你就懲罰我好了,如果這能讓你覺得好過些。不過首先聲明,不可以咬舌頭。」塞繆爾的嘴角微掀起來,似笑非笑地臉湊過去,「嗯,那就罰你……」雙手慢慢把人越圈越緊,就像要嵌到自己身體裏麵。「……罰你哪兒都不準去。」他說,命令的語氣有一半是強硬,還有一半,是遊移,「不許離開我。」威廉不期然地呆住了,失去了所有語言。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句在影視劇裏早已聽到麻木的台詞,有一天竟然會讓他感到心這麽痛,仿佛四分五裂。有那麽一瞬間,他差點就答應下來,接受這個懲罰。然而,沒有把握能做到的事,他說不出口。他無法欺騙這個人,即便這個謊言是善意的。天知道,如果可以,他真的願意聽那句命令就這麽聽下去,聽一輩子。但是,這也隻有天知道……卻不被允許。「我……」威廉咬著下唇,幾乎是用盡了一生的氣力,說了出來。「我愛你。」隻能這樣回答。隻有這個,不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