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離開後,她不知道為什麽,漸漸的開始喜歡一個人獨處,靜靜的走在紀府的後花園中,一個人欣賞那裏的美景,看著下人們忙忙碌碌的準備新年的東西,總是有種特殊的感覺。

她開始想念許久之前,那個陪她一共度過六個年夜的海嬤嬤,如今也不知道海嬤嬤在宮中是否安好,是否記得她這個小人物,還有那個幼時承諾陪她一同看雪的孩童,今年又在何處?

新年正慢慢的前進,雪季也快來臨,那個孩童是否記得,他在熟睡時,她曾說過,她怕寒冷?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吧。

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回憶當初,如今雖隻有十五歲的身體,卻也不能忽略已經三十多歲的靈魂,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若是在現代應該早就找一個男人嫁了,結婚生子,然後做一個全職主婦。

這應該就是她曾經安排下來的後半身吧,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個變故,她就落到這個地方,日後的日子是不是會舒適一些?至少之前的苦也受過了。

“茶兒一人在這裏幹嘛呢?”

她疑惑的回頭,多日不見卻有些忘了這個人,不過這個人沒有請辭倒是有些出其不意,想當初一直執意要走,如今怎麽連提都不提?

“嗬嗬,一人無事,便到處走走,賞賞花草也是不錯的。琦瑋近幾日玩的可好,阿露服侍的是否舒適?”

阿露臉微微一紅,低下頭,卻沒有引起紀茶的注意,此刻她的眼睛全在那個男子的身上,那名男子點點頭,看了一眼阿露,微微笑了笑。

看著琦瑋的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阿露,卻發現那個丫頭已經進入了深思。

第一次看見琦瑋的時候,他那瀟灑的風姿就印在她的腦海裏,她不竟想起小姐曾經對她說的那句話,阿露,你年齡也不小了,若是有想嫁的便好好抓牢。

他一定就是她一直想抓住的那一抹紅,小姐看到他似乎也很欣喜,她心裏開始嘀咕,如若小姐喜歡,她定然不會去觸碰半分,卻不想,小姐隻是想利用他幫忙做好紀家的所有繡圖,她進入沉思。

若是小姐不要,若是小姐隻喜歡伍才子一人,是不是代表,琦瑋就可以變成她的?想到這裏她的連變得通紅,小姐冰冷的手扶在她的額上,細聲問了句,是否身子不舒服?她隻是搖頭。

總不能讓小姐知道此刻的她在思春吧,若是小姐知道,還不笑話死她。小姐離開了,她跟在小姐的身後,卻聽見他的那句話。

“你的眼光不錯呀,是個美人,不過是一個冰山美人,小小年紀,氣場那麽大,別給我說他們紀家就靠她一個人生存的。”

他的口氣中有讚賞,有欽佩,還有一絲紈絝的調笑,但是她卻有種鬆一口氣的感覺,他不喜歡小姐,因為他知道伍才子喜歡。

那日起,她每天都會去繡坊看那名男子,不知道是因為小姐對吳嬸的殘忍,還是真的很想去見他

,她去***的時候親眼看見那些人在小姐麵前把吳嬸的手腳,舌頭砍掉。

親耳聽見小姐說要把舌頭給夫人吃,那時她忍受著嘔吐,急忙衝了出來,她心裏卻隻有一句話,幸好沒有被發現,她從小看到大的小姐此刻為什麽會變成這般摸樣?她始終不敢相信。

到了繡坊,琦瑋仔細的教他的繡工怎麽繡小姐的針法,看著他們如此親近,第一次有種酸澀的感覺,那是妒忌嗎?或許是吧,就是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連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第一句話問的就是。

“茶兒是否有事情安排?”

她不明白,他怎麽可以叫小姐叫的如此親昵,卻也不好說些什麽,畢竟小姐都是她最疼的孩子,至少是她親手帶大的,那時還油膩膩的叫她露姐姐呢。她搖搖頭,打消了他的顧忌。

那個繡工又走上來,似乎還有什麽不會的,琦瑋立刻忽視了她,和那個繡工聊了起來。她不知道那是種什麽感覺,隻是覺得心中堵堵的,鼻頭感覺剛剛被人打了一拳似得。

想想她三十幾歲的人了,這個男子卻不知如今多大,若是知道她的愛意,是否會屈身娶她?她每日送去點心,假意觀察繡圖的進程,私底下她知道有的女人很不喜歡她,甚至討厭她的到來。

隻要琦瑋喜歡,她就願意不顧世俗的眼光,來這裏找他。隻是他卻不是這麽想的,他不想在這裏定下來,他喜歡四處飄泊,他的心不在這裏,他說,他至今心裏隻有那個兒時的同伴。

他說那次是記憶猶新,她問他是否這就是他不曾婚娶的原因,但是琦瑋的表情至今的沒有讓她忘懷,那眼神中的傷,卻是空虛卻是寂寞,他說那兒時的同伴早就嫁人,在他趕赴考場的時候。

那裏早就沒有期盼的目光,所以他喜歡四處漂流,身邊卻也少一個終身伴侶,原本她的心裏對他的情已經決定深埋於心底,卻因為這句話,她感覺到臉上的熾熱,或許她可以變成琦瑋終身的伴侶?

隻是談話還未結束,一名女繡工衝了進來,激動的說繡圖繡好了,他也有些高興,連忙走出去,看了一會兒,叫人拿出針線,然後繡了許久,他看著她癡呆的表情,笑道,曾為了那個女子,繡了幅鴛鴦。

聽到後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若是有一名男子願意為她那樣,她死又何妨?小姐有伍才子疼惜,小葉有小姐疼惜,如今她卻隻能靜靜的等待緣分的到來?或者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天命也不定。

反應過來後,連忙往紀府趕去,看見小姐與小葉正在院中散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小姐後,小姐的表情也格外的驚喜。

小姐看到繡圖的時候連連誇獎琦瑋,想要請他留下,隻是琦瑋還是意味的拒絕,為什麽這麽不願意留下,如今這裏有人為你等待了呀,不過也是,他不會知道,因為她也不曾說過。

最後他還是

敵不過小姐的軟磨硬泡答應留下來幾天,雖然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卻還是遵從小姐的旨意陪著他,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

至少這幾天,他還是她的,至少這幾天她可以好好享受他的溫存,那些日子裏,他總是走來走去,心裏似乎有著什麽心思,她把精心做的小吃都放在籃子中帶給他吃,有時候他吃的很享受。

看在她的心裏也是那麽的開心,隻是這樣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他們聊天可以聊到深夜,兩天的時間過的多快,她開始怕了,開始怕這個男人會離他而去,她不讓他接近小姐,她怕他請辭。

若是那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難道真的隻是為他人做嫁衣?她苦笑,她似乎真的用了真情,至少那些繡工都看出來了,背地裏的指指點點雖說有些不雅,但是她卻是高興的。

他如果看不出來,這些繡工也一定會告訴他。她一直堅信著,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愛他,隻是她也必須要拖延時間,讓他有時間看見背後的她。

隻是今天,他還是看見了小姐,是要走的時候了麽?為什麽她的心感覺顫抖,如果他走了,會帶上她嗎?會念在這幾日的相互照顧,而帶走她嗎?小姐應該會讓的吧,畢竟小姐曾答應過她。

“阿露?”

紀茶皺著眉頭看著此刻正在發呆的阿露,這個丫頭怎麽回事。

“啊?小姐,沒有。”

此刻她的眉頭算是整個皺在一起了,阿露怎麽回事?沒有什麽?隻是問了句是否服侍的舒適,這個沒有是代表沒有服侍的舒適還是,沒有去服飾,還是沒有聽她的話?

此刻琦瑋隨之也愣了一下,往日機靈的阿露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想想這些日子的相處,卻也沒有想到阿露會在茶兒麵前變成這般摸樣。

“阿露?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他笑了笑,雖說臉上有點不自在,如今被茶兒這麽看著,而且還是這樣的眼神,實在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做,搞的好像他欺負了阿露,如今看到了茶兒,這個阿露昔日的小姐,委屈一並激發似得。

阿露搖搖頭,嘴稍旁有一抹僵硬,卻也是微笑吧,她看著這樣的阿露心裏總有點怪怪的,卻也說不出什麽感覺。

她也不想再想那麽多,轉身走在前方,看著這些花草,聞著這新鮮的空氣,她的心情總是那麽好,千年前,空氣卻是那麽清晰,一臉享受的紀茶卻給琦瑋一種特殊的感覺,也想融入這樣的境界。

學著她的模樣,也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倒是有種**氣回腸的錯覺,酷愛金色的他卻從未想過能夠這樣放鬆自己。

卻不想這一幕在阿露眼中卻是一種難以掩蓋的疼痛,經過那麽多日的接觸,那麽多日陪他分擔解憂,卻不想紀茶的一舉一動就可以牽扯到琦瑋,阿露始終不明白,他不是知道她有伍子傑的了?

為什麽還如此糾纏不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