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醒,小姐。”

迷迷糊糊中有人推聳她的手臂,好累,她轉了個身子,繼續睡覺,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似乎又重新經曆了一次人生,學會了太多的人間百態。

她在夢中哭過,笑過,忍過,痛過,也被人狠狠的傷害過,在夢中她幾乎感覺到整個頭都爆炸了,她掙紮著,想醒來,卻真的累的真不開眼睛,難道一場夢就可以讓她疲憊到這副田地?

身邊的人還在推著,模模糊糊的還是聽到有人叫她的聲響,不要吵了,不要吵了!她想躺一下,就一下,起來了又是那沒完沒了的工作。

真開眼睛,看向那個推聳她的人,苦笑的看著阿露的那張臉,原來不是夢,原來隻是她一直想擺脫的痛。

“小姐,小葉自殺了。”

猛地做起來,嘴角還掛著一絲銀絲,隻是眼睛卻不在模糊,小葉自殺?這是怎麽回事?

阿露連忙幫她換好衣物,當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以後,便告訴她並未死去,隻是現在生命垂危,郎中正在全力相救,昨日已經傷感過了,如今的她卻是想也不願意去想。三分鍾熱度卻也卻是適用與她。

來到那裏,看見郎中在裏麵又是診脈,又是開藥,又是針灸,又是逼淤血。她的心裏開始莫名的緊張。

手臂上搭上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她,似乎想讓她安心,轉眼看向那個手的主人,她眼中那早就不複存在的堅強卻再也掩飾不住,

“聽下人來報,小葉自殺了,所以連忙趕過來了,茶兒你沒事吧?要不然我搬過來住,這樣也方便一些?”

伍子傑皺著眉,為什麽她的身上總是會發生那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似乎一切的煩惱都是為她一人準備,倘若哪日他不在她身邊,她又該如何麵對這一切?他此刻想都不敢想,不如真正留在她身邊。

好好的守護她,做她一人的守護神,一生如此,永世不棄。

“隻要小葉沒事就好,阿露陪我出去走走。”

她掙開他的懷抱,一人朝外麵走去。阿露剛要跟著上前,卻被攔了下來,琦瑋朝她搖搖頭,用手指了一下伍子傑,這麽明顯的動作阿露怎麽會不明白,立刻會意的點點頭,站在琦瑋的身邊。

阿露甜蜜的對琦瑋微微一笑。

從未想過一向開朗的小葉竟然會變得如此模樣,這幾日到底是經曆了什麽事情,為什麽都覺得她不在是當初的她了?一枝花插在她的發間,把話拿下,發現是紙折的?

“喜歡嗎?”

伍子傑笑了笑,她喜歡看見他的眼中隻有她的模樣,卻又有種無奈的感覺,看了看他身後卻沒有跟來阿露,算是也心知肚明。

她微微點點頭,花捏在手中,此刻隻是想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或許不該有這個人打擾,但是心為什麽希望他在這裏陪著她,或許,這幾十年來,她真的寂寞了吧。

院中的男女形形色色,

忙碌著,看著她時會點頭問好,卻還是馬不停蹄的工作著,這幾日她倒是有些奇怪,為什麽都不曾見到二叔的身影,難道玩失蹤?卻也覺得不對,若是玩失蹤,這些人怎麽做事?

一個下人匆忙的從她身邊走過,眼看那人手上的木樁就要撞在她的身上,他猛地把她抱在懷中,任由木樁在身上留下重重一擊,悶哼一聲,卻是緊緊抱著。

那人也是嚇得不輕,連忙跪在地上,磕頭認錯,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地上那個可憐的男人。

想來這個小姐的脾氣向來不好,當初為了一個小小的奴婢大動幹戈,為了一幅死氣的繡圖殘忍弑殺,如今這個人又是小姐的相好,此刻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地上的人完了。

“疼嗎?”

她皺著眉頭在他懷中問他,雖說她體質差,但也不必要用身體為她擋著呀,當他鬆手放開她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事情的重要性,怕是撞的不輕。

正準備發怒,伍子傑搖了搖手,讓那人下去,跪在地上的人立刻眼神追溯到她這裏,她也不好說什麽,當事人都怎麽說了,她還能怎麽做,便點頭讓這個人先走了。

扶著他,看著他臉上那種病態的蒼白,剛剛是為了她所以才受傷的麽?這種感覺很奇怪,似乎從來沒有體會過,這些年,也從來沒有人會為了她下意識的選擇保護,這個男人是在保護她嗎?

那種莫名的感動,卻久久不的平息。

將他扶到附近的座椅上,連忙回房,拿出要藥箱,伍子傑的眼神也有躲閃,死活不願意將衣服脫下,也對,這時候還未見過男子有**上半身的。她似乎有點明白過來,又將他扶了起來。

在伍子傑茫然的眼神中,將他扶到她的閨房。他坐在那裏,臉色有些漲紅,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本來想到了房中再把他的衣物脫下,卻發現他還是不肯,難不成怕她非禮他不成?憤憤的將他的左肩衣服從後麵拉下,那個木樁敲出來的痕跡已經變成紫色,輕輕撫摸上去,還是可以聽見他細微的吸氣聲。

很疼吧。她心裏默默的問著,將藥酒抹於手掌中,輕輕的擦拭。最角卻在不自覺見勾畫出一抹笑容,心底湧現出來的,是什麽?

她仔細的塗抹,卻又怕弄疼了他。

伍子傑微微皺著眉頭,任由身後的她胡亂弄著,疼痛感卻從來沒有消失,雖然已經知道她很小心了,卻也沒辦法阻止她從未塗抹過藥膏的手。其實他很想說,他不是傷及脛骨。

這時間過的倒是很快,還沒有塗好,一個奴婢就走了進來,手裏拿著茶具。她下意識的收回手,卻又覺得沒什麽,畢竟這隻是在塗抹藥膏罷了,那個奴婢也愣在原地,紅著臉把茶水放下。

“小姐,小葉醒過來了,阿露姐叫奴婢來通知小姐。”

那個奴婢站在那裏,低著頭,不敢再往這裏看。伍子傑的神情也有些僵硬,他從未想過,十五歲時隨

著表哥縱橫花叢的他,如今已經十七,卻還會為這種小小的局麵尷尬,卻還是尷尬些沒有的事情。

“知道了,我幫子傑擦好藥酒,就過去看看。”

此話一說出,全屋的氣氛都好了起來,不再那麽僵硬,那個奴婢的臉卻更紅了。她奇怪的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女子,接到一束尖銳的目光,那個奴婢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告退。

“茶兒,夠了,我們去看看小葉吧,怎麽會突然自殺?”

紀茶手突然一重,惹得毫無準備的他猛地吸了口冷氣,此刻她倒是一點心疼的感覺都沒有了,這時還好意思問她小葉為何會自殺?若不是昨日何藍來此地說三道四,會如此麽?狠狠的等了他一眼。

不過背對著她的伍子傑倒是一點也沒有看見,隻是莫名其妙的被突然襲擊了一下,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為蒼白了些。

伍子傑乘著她還沒有準備再擦藥的時候,連忙將衣服拉上,日後他可再不想受傷了,被這樣的擦藥,還不如自然好過來呢,他是不是要感謝一下那個剛剛闖進來的女人,要不然他還要受這罪到什麽時候。

想到這裏,不竟又打了個冷顫,唉,這種事情真的是想想都會發抖。

她看著正在發呆的伍子傑,手悄悄的抬了起來,邪惡的想法一瞬間閃了出來,狠狠的拍下去,讓她昨天為了那麽點小事流淚,被何藍那個女人弄得傷心,如今這一掌算是還給他們了。

打完後,不顧伍子傑麵目抽出的模樣,裝作無事的走了出去。還不忘對身後的人說一句快些,別遲到了。

惹得到處都是白眼橫漂,但是她卻也不是很在意,畢竟昨日是真的心痛,真的覺得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或許,她就算裝的再怎麽堅強,內心還是那麽的脆弱,別人一擊,就可以粉碎。

她走在前方,他跟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卻又是另一種感覺。欣喜的幻想,那是一輩子的幸福。

小葉躺在**,其餘人站在四周似乎等待她的來臨。她暗歎一口氣,小葉,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如今經曆那麽多事情,承受不起也是常事一樁,隻是倘若一直如此,怕是她也會失去最原始的耐心。

“感覺怎麽樣。”

最終還是她先開口,小葉隻是搖搖頭,眼神中閃動的歉意,卻是讓她有些欣慰的,經曆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還有多少次能讓小葉折騰,她的心思似乎已經被小葉折騰的沒有辦法。

阿露端上藥水,放在小葉麵前,看著小葉喝下去的瞬間,她真的有那麽一瞬間以為以後一切都會風平浪靜,可是也在下一瞬間她不再有這樣的瞎想,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好好的安頓小葉!

萬萬不可以再惹出任何事端。

看了看身邊站著的琦瑋,心中倒是有一個方法可以穩住小葉,同是又可以讓琦瑋毫無異心的留在紀府。隻是,卻不知是難為了小葉,還是難為了這個瀟灑的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