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攻城戰(4)

江濤懷著對叔父的擔心入了城,叔父是自己重生以來對自己最慷慨、最親切的人,給自己親人一般的關懷,又像自己的朋友,若是叔父發生不測,那自己會愧疚一輩子,雖然他對義子軍有絕對的信心,在數量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義子軍必勝,可是萬一在這之前……

如今已不是孤單一人,江濤長歎一聲,他必須對這千餘人負責,不能自亂陣腳,此時手下的兩百餘精銳已全部入城,當場格殺了二十餘頑固分子,在“降者不殺”的大吼下,其餘的竟都降了。

這一下江濤反而有些放不開手腳,降兵竟有四百餘人,是自己手下的兩倍,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本以為是一場硬仗,不想輕易占領西城門。

正在這時,百餘衙役向城門衝來。

眾精銳沒得到命令皆手持兵器站在原地,不見慌亂,江濤掃了降兵一眼,對著衝殺而來的衙役捕快冷笑不止,他此時仿佛麵臨震耳欲聾的車間,竭力調度,以求提高生產效率,此時他聽不到官兵的呐喊,仿佛是局外人般清醒,還有些許的興奮,心中又有些無奈的吼道:“沉睡的雄獅在火與血中覺醒吧。”

“火槍發射!”當衙役等隻距江濤六十米時,江濤忙令江無極的火槍旗一起射擊,正要再令弓手放箭,不想氣勢洶洶的衙役捕快倒下了二十餘人後,皆竟落荒而逃。

那些降兵見此猛地一顫,江濤啞然,他知道這些衙役捕快擋不住自己,可是這就跑了,實在有些意外。

“江無刀帶著30麾下守城,並看護降兵,不可大意。”江濤看了看左右,大喝道:“其餘弟兄直奔縣衙,擒拿知縣!”

“哈哈哈!老鄉們莫慌!”江濤又大笑著對降兵道,他看出他們之中大半是老百姓,轉瞬一本正經的道:“老鄉莫怕,俺是朱三太子的手下大將黑虎將軍是也,不會傷害自己人,隻殺韃子和為富不仁之人,大夥稍歇,等平定了縣城,願離去的絕不阻攔,而且沒人發放一兩白銀,若本將軍食言,天打雷劈!但是不老實的,所有人都沒銀子分,而且殺無赦!”

江濤說到最後已是聲色俱厲,說完就帶著江虎、江豹等追趕大隊,眾降兵們卻議論開了,隻覺天下無奇不有,沒想到投降了,還有銀子發放,這黑虎將軍莫非傻了不成?

可是他已經對天發誓了,應該不是作假,眾人這才安心,席地坐在一塊,就等著領賞錢。

江無刀見此,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敢大意,持大刀站在屍體中間,自有一股威嚴。

此時城中已亂作一團,一些流氓地痞皆粉墨登場,搶殺劫掠不下於劣跡昭然的土匪,江濤大恨,韃子來了見不到他們,禍害自己人可是不客氣的很,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一人殺一人,一路殺到縣衙,已死了數十地痞。

江濤還是不放心,又命江虎、江豹帶著二十餘黑虎寨的老弟兄四處巡視,凡有乘火打劫者殺無赦。

縣衙的王知縣提著裝滿兩個金銀財寶的包袱,頹廢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賊軍已包圍了縣衙?絕不可能!絕無可能!”

魏縣丞喟然長歎,多番布置,卻仍是失了縣城,不由對所謂的朱三太子麾下的黑虎將軍暗暗好奇,到底是何人旦夕便攻下縣城?好迅猛的攻勢!

“魏縣丞,如今該如何是好?”王知縣猛地站起,一隻手緊緊攥住了了魏縣丞的衣袖,另一隻手仍是提著金銀珠寶,神情倉皇失措,好似落水之人遇到了根稻草般。

“無他!”魏縣丞閉著眼睛,喟歎道:“縣衙的衙役不堪一戰,或死或降而已。”

“死!降!”王知縣眼神都直了,猛然好似恍然大悟,鎮定了些許道:“豈有此理,本縣怎會投降賊人,舍生取義,唯有一死也!”

說完王知縣正了正衣冠,自刎而死。

魏縣丞肅然起敬,他一向看不起王知縣,他膽小、貪財、斤斤計較,缺點極多,卻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有自殺的膽量,他很是不理解:“當年滿清八旗入關,他納頭便降,如今卻又毅然自刎,這是何道理?”

魏縣丞聽著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和喊殺聲,他知曉賊軍已攻入了縣衙,自己又該如何擇決?

…………

一輪箭雨近距離直射,王大山眼見一支利箭射來,卻不敢躲閃,身後就是二當家,他奮力格擋,終是格飛了那支箭,可是連接又有五支利箭射來,王大山根本反應不過來,心中吼道:“少當家,大山有負你的重托!”

正待等死,當當當……

“啊!”王大山驚喜交加,二當家挽了幾個劍花,竟護住了自己,這才知曉小看了二當家。

“大山,搶一匹駿馬靠近他們,以飛刀射之!快,不必管我。”江忠不容置疑的道,心中已是怒極,這一會,已損傷了半百以上的弟兄,他翻身躍上臨近的軍馬,拽轉馬頭,揮劍向黑衣親衛衝去,矯健不遜青壯。

王大山見此大駭,忙丟了腰刀,猛的快步向前邁出幾步,雙手連環不斷的發射飛刀,黑黝黝的飛刀如雨般散射向周圍的黑衣親衛,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射完了僅剩的30把飛刀。

全場震驚,還活著的黑衣親衛也懵了,自覺的拽住了馬韁,黃彪心有不甘,這一會工夫自己手下的弟兄隻剩二十八人,還有十餘人受了輕重不一的傷,也不管左臂上的飛刀,就欲斬殺王大山,為手下報仇。

“賊子,還我弟兄命來!”黃彪暴喝一聲,騎著戰馬衝向王大山,王大山撿起了一把腰刀,弓著身子,如一頭受驚的狼!

“兄長,賊騎來了,咱們還是撤吧!”一位黑衣親衛急切的道,猛然又變色道:“你?你就是劫持守備大人的賊人!兄長小心!”

王大山理也不理,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橫衝直撞而來的敵騎,他能看出對方的不凡,而且對方還是首領,正好擒殺主將,一局定勝負,可惜自己的飛刀用完了。

“弟兄們,殺啊!”江忠縱馬衝殺,接連斬殺三位精悍的黑衣親衛,已衝到了他們的後麵,見機不可失,喘著粗氣道。

餘下的老年“土匪”驚醒過來,這才知曉己方有“武林高手”,信心大增,又見年老的江忠大發神威,呐喊一聲,都衝向黑衣親衛,死了也要拉個墊背的。

黃彪怒了,隻是盯著王大山,五米,三米,一米,兩人同時出刀,黃彪有絕對的信心擊殺此人,因為他騎著戰馬,具有巨大的衝擊力,當的一聲,當場格飛了對方的腰刀,黃彪立時感覺不妙,賊子的刀太輕了,還不見了賊影,顯然是對方故意棄刀,為了襲擊自己的背後。

想到這裏,身後已有一陣寒氣襲來,黃彪猛的歪倒,雙手抓住馬鞍,身子與馬身成一道平行線,心中不怒反喜:“好強的對手!”

原來王大山在兩刃相交的瞬間棄了兵刃,且順勢在旁邊一滾,躲過戰馬的踐踏,又撿起一把腰刀擲向黃彪的背部。

“啊!”黃彪又從馬腹翻上馬鞍,正待調轉馬頭,重新殺向王大山,誓要把他斬殺當場,不想胸部卻中了一箭,隻覺鑽心的痛,在馬背上搖搖欲墜,一掃左右,驚駭莫名,發現隻剩十餘手下,定睛向前望去,隻見又一波箭雨襲來,心中大駭,手中腰刀連連格擋,邊大吼道:“撤,速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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