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杜文成向您報到(二)
一營營部,杜文成又開始神聊了。
“你早該修建機場了,這樣會省去許多麻煩。”
杜文成點點頭:“是啊。賀衷寒也算是辦件好事兒。機場建成後放幾架飛機進去遮遮耳目也好,還能震懾一下雞鳴狗盜之輩。”
“軍事觀察員是幹什麽的?”
“說穿了就是間諜。”
“為什麽到濟南來?”
杜文成沉吟了一下:“或許是看上了我們的裝備。除此之外我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麽原因。”
“你是什麽打算呢?”
“你知道我們的資金不足,要想長久的留在濟南,最好的方法就是發展濟南經濟。我的腦子裏有一些軍事技術方麵的有關資料,你在幫忙補充一下,或許可以和他們做些交易。”
杜文成說完,沒聽見基地回答,急忙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會拿出太超前的東西出來。西邊的那位狂人就要吞並奧地利了,明年二戰就會全麵爆發,我們也應該早做準備。”
“我明白。我會整理一些各個方麵的資料給你做為預選。還有,那個鄧文儀你打算怎麽處理?”
杜文成愁眉苦臉地說:“頭疼啊,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這個混蛋,沒事兒跟我叫什麽勁兒。”
張海波進來報告說:“沈涵陽在外麵等著見你。”
杜文成歎著氣:“又一個麻煩找上來了。讓他進來吧。”
沈涵陽進來後一言不發地看著杜文成,杜文成同樣一言不發地看著沈涵陽。兩人鬥雞般運著氣,誰也不肯相讓半步。
張海波在一旁看著有趣,笑著插言道:“你們兩位棋逢對手、互不相讓,這很好很有趣。但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不好?要不要我給你倆當裁判?”
杜文成和沈涵陽同時抬腳踹向張海波,張海波嘿嘿一笑趁機溜到外間去了。
“杜先生怒闖市政府,勇擒國府要員,好威風,好煞氣。”沈涵陽冷笑著說。
“不敢。怎如沈先生坐看風生,冷對雲起?好悠閑,好氣度。”杜文成毫不示弱。
“你到底想要怎樣?”
“你為什麽不去問他們到底要怎樣?”
沈涵陽火了:“他們怎樣?他們怎樣也是國府要員,不是你說扣就扣的。”
杜文成兩眼一眯:“我就是扣了,誰又敢把我怎樣?”
“你,你混蛋。”
“我混蛋?”杜文成也火了,他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混蛋我會處處忍讓?我混蛋我會容忍他們胡搞亂搞不發一言?我倒是想問問我們的沈大主任,沈副市長,當他們要拆散第一營的時候,你在那裏?當他們釋放那些流氓地痞,任由他們胡作非為、欺壓良善的時候,沈副市長,你又在那裏?國府要員?嘿嘿。’
杜文成冷笑連連。繼續說道:“麵子是別人給的,臉卻是自己丟的。相忍為國?為什麽是我自己在忍?他們卻步步緊逼?”
沈涵陽譏諷道:“相忍為國?你也好意思說出口。你打的什麽算盤當我不知道?處處忍讓?說的好聽。還不是以退為進?還不是在等待機會?不要總想著指責別人,還是先想想自己吧。”
兩人大眼瞪小眼,這個卡腰,那個挽袖子,這個嘲諷,那個譏笑。一時間還真分不出勝負,看不出輸贏。倒是外間的張海波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進來說道:“你們倆還有完沒完,這麽多事兒在等著你們做呢,幹嘛偏得跟自己人過不去?口口聲聲地相忍為國,就你們這樣相忍為國?”
“沒你事兒,出去。”杜文成、沈涵陽兩人一口同聲地對張海波喊道。喊完之後才覺得不對勁,又相互瞪了一眼。
杜文成掏出煙來自顧點上,叼在嘴上剛要說話,沈涵陽一把搶過煙來,吸了兩口說:“給我弄杯茶,渴了。”
“渴死你也不多。”杜文成沒好氣地說。卻還是倒了杯熱茶放在桌上。
張海波笑嘻嘻地問:“不吵了?不吵了就說正事兒。委員長來電:賀衷寒、鄧文儀另有任用,即刻回渝,杜文成繼任濟南市長。”說完把電報遞給杜文成。
“我?我繼任市長?”杜文成一愣,不相信地問。
“這下美了?怎麽不說話?”沈涵陽氣沒出夠,繼續譏諷杜文成。
這是什麽情況?杜文成心裏還沒轉過這個彎兒來。我不玩他也不玩。我剛動手他隨後就給我下套。這麽斤斤計較,怎麽當委員長的啊?他沒好氣地腹誹著。
杜文成再沒有心思和沈涵陽鬥嘴,他把電報往沈涵陽麵前一扔,說:“我沒時間陪他們玩兒,濟南一切照舊。你是行政主管,你說了算。還有,那個鄧文儀就交給你了,隨便你怎麽處理。”杜文成說罷,背著手慢慢地走了出去。
一九三八年二月,日軍第十三師主力分別在蚌埠、臨淮關強渡淮河,向北岸發起進攻。第五十一軍與日軍展開激戰,傷亡慘重,第五十九軍軍長張自忠率部馳援,進至固鎮地區,協同第五十一軍在淮河北岸地區頑強抗擊日軍。
在淮河南岸,以第二十一集團軍第四十八軍固守爐橋地區,第七軍迂回攻擊定遠日軍側後,迫日軍第十三師主力回援。國府軍隊乘勢發動反攻,至三月初恢複淮河以北全部陣地。
武漢,委員長行營。
“NL啊,這次軍事觀察團去濟南,本該是敬之去地,隻是徐州吃緊,暫時他還走不開,隻好勞累你了。”
“我是政治部副部長,這次去濟南有關國際觀瞻,也算是政治任務嘛。”周先生爽朗的一笑說。
“有你和健生接待他們,已經把規格提的很高,這些洋人可以滿意了。隻是,無論東洋還是西洋人,全都是靠不住的。幸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濟南杜文成那裏會不會有什麽變化,需不需要提前做一下他的工作?”
“我已經電告濟南,讓他繼任市長。濟南那裏快成他的獨立王國,全國抗戰,地不分南北,他杜文成要割一塊下來,我且滿足他,看他還要什麽?”
《抗戰觀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