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投降

“我們的專家們怎麽說?”

莫斯科,克裏姆林宮。史太林不動聲色地問著貝利亞。

“專家們研究了杜文成這次的核轟炸以及在撒哈拉得到的分析數據,認為我們現在還不具備研製核武器的條件,至少還需要五到八年的時間才能掌握這方麵的技術。”

“嗯?”史太林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貝利亞緊張地看著史太林,雖然他已經在蘇俄黨內成為第二號人物,但在史太林麵前卻從不敢說半個不字。他太了解喜怒無常,心狠手辣的史太林了,這些年來所有敢於頂撞他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他相信隻要史太林一個不高興,史太林絕對會讓他一輩子也高興不起來。

“我認為這些專家們有些言過其實了,他們還沒有搞清楚核武器對我們偉大的蘇維埃是多麽的重要,我會對他們做進一步的工作,讓他們明白總書記對他們寄予的厚望。”

史太林這才顯得有些滿意,他說:“米國人的核武即將研製成功,我不希望落後他們太多的時間。這次聯大已經有一些國家在倡議全麵禁止研究核武器,相信用不了幾年聯大就會通過這一決議草案。我們必須在此之前完成我們的核武器計劃,真正跨進核俱樂部大門,讓我們擁有反擊核攻擊的能力,而不是像日本那樣在核武麵前瑟瑟發抖。

你告訴那些專家,困難不是借口,擁有必勝的信念完全可以解決世界上所有的難題。蘇維埃需要盡快擁有核彈,並且不惜一切代價,蘇維埃必須在米國人擁有核彈之後,成為世界上第三個擁有核武的國家。”

“是,總書記同誌,我會說服專家們的。”

當晚,近百名各方麵的專家學者們被集中在一起,貝利亞警告他們說:你們已經成為國家的罪人,你們將被剝奪一切流放到西伯利亞。唯一可以洗刷掉你們罪名並換取自由的,就是你們的研究成果。

目瞪口呆的專家們就這樣讓貝利亞發配到一處秘密的研究基地,以罪犯的身份開始了核武器的研究工作,並在米國擁有原子彈的第二年,成功地進行了第一次核試驗。

四月十日午夜,日本天皇在廣播中宣讀了投降詔書:朕深鑒於世界大勢及帝國之現狀,欲采取非常之措施,以收拾時局,茲告爾等臣民,朕已飭令帝國政府通告美英中蘇緬五國願接受其聯合公告。

……

在這一時刻,整個世界為之歡呼起來。至此,日本帝國主義曆時十餘年的侵略戰爭,以徹底失敗而告終。第二次世界大戰也以全世界人民的偉大勝利而結束。

“號外,號外,日本天皇宣布投降。”

“號外,號外……”

“觀眾朋友們,下麵插播一條重大新聞:日本昭和天皇在四月十日午夜宣布,日本軍隊將放下武器向同盟國無條件投降。……”

“日降軍七百萬名將全部繳械解散”——《申報》

“日皇頒和平詔書,百萬日軍集體投降”——《大公報》

“神秘炸彈攻擊廣島,昭和天皇宣布投降”——《中央日報》

……

十一日早晨,緬甸人民軍空降日本列島並迅速接管了長崎。獅城的人民軍也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了日軍的投降,同時接管了當地政權。與此同時,盟軍也同時登陸日本列島以及東南亞各國,開始了接受日軍投降。

幾天後的上午,日本東京灣。美國戰列艦“密蘇裏號”迎來了一個莊嚴的時刻。9時許,日本新任外相重光葵和日本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代表日本政府在投降書上簽字。隨後,接受投降的同盟國代表:緬甸大元帥閻錫山,盟軍最高統帥麥克阿瑟上將,美國尼米茨海軍上將、中國徐永昌將軍、英國福萊塞海軍上將、蘇俄傑列維楊科中將,以及澳大利亞、加拿大、法國、荷蘭、新西蘭等國的代表依次簽字。

日本投降了,二戰結束了,可這一刻對於杜文成來說卻沒有多少驚喜。在取消了導彈的發射後,他吩咐下麵的人設宴款待各國觀察員之後,獨自返回了自己的住處,一頭紮在**睡了過去。

“老杜,你這一睡就是一整天,還幹點正事不幹?”

第二天傍晚,沈涵陽找到剛剛睡醒的杜文成說。

杜文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老沈,你來得正好,第一屆聯大會議就要召開了,我們參加會議的人員定下來沒有?”

沈涵陽瞪了他一眼,“別來這套,參加會議的人員名單前幾天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別告訴我你沒看到。我來找你是因為越南的事,越南方麵再次向我們提出了支援問題,你到底是什麽意見總要給我個實話。”

對於這個問題他也很撓頭,越南畢竟是“亞和委組織”成員,不支援他們的反法獨立戰爭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可真要全力支援他們杜文成自己的心裏又有點過不去,這個國家的德行讓他實在不敢恭維。

“道義上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這一點也可以在聯大會議上提出來,譴責一下法國的倒行逆施。至於無償的物資援助以後能免則免,我們自己也不富裕,沒必要貪圖那點虛名。”杜文成尋思著說。

“好,有你這句話就好。另外,外交部門接到國府外交部發來的邀請,請你或者閻老參加月底進行的國府還都慶典。你看……”

“不去。”杜文成斷然拒絕。

現在的國內形勢已經越來越糟,雙方打打停停的總是談不攏,東北,山西,山東等地更是硝煙四起,委員長在這個時候邀請他參加國府還都慶典,說不定包含什麽禍心呢。

“可閻老似乎有意回去看看。”

“閻老?”杜文成想了想還是一口回絕。

“閻老那裏我去找他談,這個時候我們不要參與到國內的事情中去。告訴宣傳部門,遇到此類新聞隻能客觀報道,外交部也依此辦理,不要輕易發表意見。”

沈涵陽點點頭走了,杜文成自己反倒是陷入了沉思。現在的國內戰爭延安暫時還處於被動防禦階段,國府則在各個地區發動進攻,正如民主人士梁漱溟所稱的那樣“一覺醒來,和平已經死去。”

杜文成現在隻能希望延安能夠挺過這段時期,明年就該輪到延安大反擊的時候了,就是不知道延安還會不會選擇使用“人民解放軍”這個稱呼。因為他的原因使得日本投降比曆史上晚了大半年,國內解放戰爭會不會也因此延遲呢?正如基地所說的那樣,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說不得隻好出手幹預了。

共和國的建立絕不能因為曆史的些微偏差而推遲,偉人的聲音必須按時在天安門上響起,隻有這樣他才算是完成了共和國交給他的任務。

晚上的時候,杜文成找到了閻錫山和他進行了一次長談,他明確表示:中國的統一大業隻能由延安、也必須由延安來完成,必要的時候他會親率先遣軍加入延安的統一大業中去。所以,他不希望閻錫山對委員在抱有任何幻想。

閻錫山早就知道杜文成對國內雙方的態度,但沒想到他會這麽堅決。愣了半響兒的閻錫山一聲長歎,一聲不響地蹣跚而去。他本來並不看好延安會有機會掌握全國政權,但是有杜文成的全力支持那就是兩回事兒了,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延安隻用了三年的時間就解放了全國,而那位委員長卻隻能躲在孤島上孤獨終老。

一九四六年五月十日,第一屆聯合國代表大會在英國倫敦威斯敏斯特中央大廳召開,緬甸政府派出了以總理沈涵陽為首的龐大的代表團參加了這次會議。51個聯合國創始會員國全部派代表出席會議,這表明聯合國組織係統正式開始啟動。

五月十七日,聯合國安理會成員國在倫敦第一次舉行會議,通過了安理會議事規則。

二十一日,聯合國大會通過了第一個決議。它的主要關注點:和平使用原子能和消除原子能武器及其他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而緬甸關於法國和蘇俄退出侵占他國領土的提議,因蘇俄的反對被聯大否決。

緬甸總理沈涵陽在聯大會議上,憤怒地抨擊了法蘇兩國侵占他國領土的野蠻行徑,並且表示緬甸政府將堅定不移地站在正義的一方,支持他們的正當權益,反對侵略行為,反對霸權主義。

六月一日,挪威的特裏格夫·賴依被任命為首位聯合國秘書長。

這次的聯大會議雖然沒有完全達到緬甸想要的達到目的,但卻得到了世界上很多國家的支持和歡迎,而反對霸權主義也成為世界上應用最廣泛的呼聲。

六月二十六日,國內爆發了大規模的武裝衝突,重慶和延安軍隊在中原地區(湖北、河南交界)的交戰,標誌著長達三年多的全國內戰就此開始。國府軍隊仍稱國民革命軍,延安軍隊則更名為中國人民解放軍。

在夏季攻勢中延安軍隊奪回東北戰場的主動權,而華北傅作義部則在大同集寧戰役與張家口戰役中取得優勢地位。在華東戰場上,延安軍隊在薛嶽攻勢下放棄了兩淮,但陳軍長在宿北、魯南、萊蕪戰役先後獲勝,並在孟良崮戰役中殲滅國府精銳部隊整編74師,張靈甫師長陣亡。

中原戰場,劉師長在定陶戰役殲滅整三師,陳賡部則圍殲了胡宗南的“天下第一師”的整一旅。而在西北戰場,胡宗南集結了二十萬大軍進攻延安,著名的延安保衛戰開始了。由於得到內線情報,延安統帥主動從延安撤退。隨後連續在青化砭、羊馬河、沙家店等地取得了勝利,國府軍隊士氣下降嚴重,而延安軍隊則進入了戰略大反攻階段。

一九四七年十月十日,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表了由延安統帥起草的《中國人民解放軍宣言》,提出“打倒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口號,委員長的末日就要到來了。

緬甸的杜文成每時每刻都在關注著國內的形勢,這個時候的緬甸已經完成了第一個五年計劃,緬甸的各項事業都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在外交方麵,緬甸已經和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建立了良好的外交關係,唯有蘇俄和法國因為和緬甸存在著巨大分歧而遲遲不能建立外交關係。

杜文成也曾數次公開宣稱:除非蘇俄和法國政府退出侵占的他國領土,否則,緬甸政府不會和這兩個國家有任何外交方麵的交往。

現在的東南亞各國已經相繼獨立,並且全部加入了“東南亞和委”這一組織,在緬甸以及印度的投資下,這些國家的基礎建設正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米英等國為了刺激國內經濟,也爭相恐後地加大對這些國家的基礎建設進行投資,東南亞的經濟熱潮席卷歐米各國。

就在這個時候,杜文成悄然回到長治。

“我希望死……後能夠埋在這裏,埋在我的戰友身邊。”劉秀娟平靜地看著杜文成說。

在一次戰役中丟失一條腿的李秀娟沒有留在部隊後方修養,而是選擇來到長治這裏住了下來。可是,因為這裏的醫療環境比較差,她的腿傷終於還是感染了。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想到了杜文成,不是想要杜文成挽救她的生命,而是希望杜文成能夠允許她埋葬在長治城外的烈士陵園裏。

“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李秀娟淡淡一笑,“杜文成,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知道我的信仰,如果不是因為……”

“我明白,我明白。”杜文成握住她的手,深深地埋下了頭。

“我好像有看到了晉東南那片戰場,看到了我們的老團長丁偉,看到了我的好戰友吳良平,還有……還有你。真想在吃一次你的方便麵啊,杜文成,你到底來自哪裏?怎麽會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真……搞不懂你。”

李秀娟的聲音越來越弱,蠟黃浮腫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她原有的神采。

“杜文成,我……我很想你,很想……”

她努力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像是放下了所有包袱般地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