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野狼尾隨

“嗚,別動隊的粥喝起來就是香!胡隊長,我發現你這兒的夥夫可比我旅部的強多了,這粥喝完了之後口齒留香。”喝完粥的鄭潤成坐在飯桌旁邊帶著滿足表情直誇別動隊的廚師。

胡飛咂吧咂吧嘴陪了個笑臉,“旅座要是願意的話,今後每頓飯都可以來別動隊吃。我讓炊事班每回做飯都多做一個人的。”別動隊一兩百號人,多幾個人吃飯算什麽?鄭潤成和他那幾個警衛員能吃多少?他們就是每天都來混飯吃,胡飛也管得起。

“每天來這兒吃?嗬嗬,那可不成。別動隊離我的旅部那麽遠,每回吃飯之前我得先走十幾分鍾!不行不行,就是偶爾來吃一回還行,每頓飯都來吃可是不行。”

“啪!啪!”兩個人剛說到這兒,外麵突然響了兩聲槍!胡飛和鄭潤成兩個人同時一下站了起來,“怎麽回事?哪裏打槍?”

走到帳篷外麵,胡飛把苟天曉叫到跟前命令他趕緊去打探消息,要問清楚是哪裏打槍?為什麽打槍?鄭潤成也派了一個警衛員出去打探。鄭旅長來的時候帶了一個警衛班,這幾個警衛今天算是跟著他們的旅座吃了頓飽飯。

探聽情報的人派出去了,胡飛把鄭潤成再次讓進帳篷,美其名曰吃完飯喝杯茶有助消化。其實他們每人就喝了兩碗粥,有什麽好消化不好消化的?

胡飛這是在有意保護鄭潤成。外麵響了槍,誰知道是啥情況?鄭旅長是來自己的地盤視察的,萬一要是有個什麽閃失,他胡飛怎麽向這幾萬軍民交代?

時間不長,苟天曉和鄭潤成派出去打聽情況的人就回來了。那兩聲槍響不是走火,是有人開槍!今天晚上,部隊宿營地周圍突然出現了兩頭野狼!這兩頭畜生趁著天黑警衛鬆懈襲擊了營地裏的幾名婦女,把多人咬傷不說,還咬死了一名不到十歲的孩子。

巡營的士兵發現之後果斷開槍,兩條狼被擊斃一頭跑了一頭。

進入蘇聯境內以來,這已經不是第一回發生野獸傷人事件了。鄭潤成起身向胡飛告辭。部隊出了這種事,作為總負責人的鄭潤成他得趕緊回去處理後事,包括組織治療傷員,處理死者屍體,同時還得防範下回再發生類似的事件。

鄭潤成去處理善後了,胡飛心裏的不安情緒卻越來越重。在白衛軍村莊裏的時候胡飛就聽見過狼嚎,這回襲擊孩子、咬傷成年人的會不會就是那群野狼?

在鄭潤成之後胡飛也去看了那幾個被狼咬傷的人,傷得倒是不重,就是當時幾個人全都被嚇壞了。野狼總共有三頭,參與攻擊的是兩頭,最後一頭遠遠的在放風。

胡飛有點納悶了,野狼也會放風?這家夥的智商真有那麽高嗎?也不知道為什麽,胡飛對這幾頭突然出現的野狼竟然產生了一種期待。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期待什麽,難道隻是想看看野狼長得什麽樣子嗎?

半夜的時候又響了兩次槍。天亮之後傳來消息,有兩名巡邏的義勇軍戰士在昨天夜裏被野狼咬死了!鄭潤成派出部隊在宿營地周圍搜索了一個上午也沒遇見一頭狼,就好像這地方根本就沒有野狼一樣。

開拔!雖然昨天晚上有三個人死於狼口,被狼咬傷的有多達六人,可和這一路上因為饑餓和疾病死去的人相比則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為了避免戰士的屍體成為野獸的口糧,從進入蘇境開始,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死去的軍民屍體全部火化!因為有人半夜裏曾經看見過野獸刨開墳墓嚼吃裏麵的屍體,所以當火化的要求一提出來就被軍民給貫徹執行了,甚至比其他任何一道命令執行的都徹底。

作為義勇軍的總指揮,鄭潤成見慣了每天晚上幾十上百具屍體被火化的場麵,對於被野狼咬死,甚至是吃掉幾個人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曆盡無數生死的鐵血將軍對人命看的已經很淡了,回國和抗日才是他心裏第一位重要的,為了這兩個目標,任何代價他都願意付出!鄭總指揮發下命令:看見野狼就打,看不見就接茬行軍,反正歸國日期是絕對不能延誤的!

就是因為搜索狼群而浪費的這一個上午,鄭潤成都打算每天晚上延長行軍半小時給補回來!

野狼尾隨義勇軍好像尾隨上癮了!從這天晚上開始,每天早晨都會傳來有人半夜遭遇野狼襲擊的消息!雖然被野狼咬死的人數遠遠不如餓死的人數,可這種人類死於野獸之口的恐懼氣氛卻傳播得極快!

等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義勇軍就人人都知道野狼吃人了!每天都有不幸死於狼口的名單被公布出來,這種恐懼漸漸地就轉變成了恐慌。鄭潤成作為一個勤勉的指揮官,他及時的發現了這種恐慌的苗頭。

義勇軍夜間宿營的警戒級別提高了,每天晚上都有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持槍巡邏。別動隊的騎兵不可避免的被編進了巡邏隊。騎兵嘛,速度快,士兵騎在馬上還能防狼。要不是別動隊的人數太少,鄭潤成都想把整個義勇軍的夜間警戒任務全部交給胡飛了。

別動隊晚上參加巡邏警戒,白天還得隨著大部隊行軍。就算胡飛把部隊調配開,讓戰士們分成幾批輪流巡邏和休息,第二天白天的時候騎兵們仍然沒什麽精神。

不光是人,戰馬也是這樣。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它照樣沒力氣跑快。別動隊,包括這個義勇軍幾萬軍民都在苦苦地支撐著。

今天晚上輪到胡飛帶隊巡邏了。二十名士兵,再加上胡飛和李三一共二十二個人。二十二名騎士騎著戰馬貼著軍營外圍巡邏。

“嗷——”遙遠的夜空中傳來一聲淒厲悠長的狼嚎。真搞不懂,這狼沒事它叫什麽叫?胡飛朝夜色中看了一眼,黑黢黢的也看不見個什麽。

“噗嚕嚕!”斑點馬打了個響鼻,耳朵晃了晃,正走著走著忽然站那兒不動了。

胡飛心裏一緊,“嘎巴”一下先把子彈上了膛,坐直身體瞪大眼睛往四外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