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胡飛中彈
“突突突!突突突!”不管準頭怎麽樣吧,反正機槍是打響了!顧兆祥眯著眼睛朝正往這邊跑的騎兵隊看了看,他能聽見機槍狂掃的聲音,怎麽看不見騎兵像下餃子一樣往下掉的場麵呢?
“射擊!”顧大隊長學著皇軍的樣子抽出指揮刀往前一指,很是有點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感覺。
不過,這種良好狀態也就持續了連十秒鍾都不到,胡子的騎兵隊怎麽越跑越近了?轉頭一看,嘿!他的機槍射手竟然把腦袋低到機槍下頭,隻有兩隻手臂在伸著控製著扳機!媽了個巴子的,這和閉著眼睛瞎打有啥兩樣?
“混蛋!八嘎!”顧兆祥怒氣衝天,抬起一腳把那個膽小怕死的機槍射手給踹一邊去了,“再給我來一個開機槍的!”喊了一聲半天沒動靜,瞪眼再一看,嗬,機槍還是那個機槍,射手還是沒人!
“你,給我過來打槍!”覺得心裏火氣挺大的顧大隊長舉起他的手槍指向了在機槍邊上趴著的那個彈藥手。
“顧,顧長官。我,我,我不會使這玩意兒呀!”這位彈藥手竟然還是個結巴嘴,一著急結巴得更厲害了,一句話說下來讓聽的那位差點沒翻了白眼。
“混蛋,閉嘴!”聽這個結巴嘴說話實在太讓人難受了,顧兆祥果斷的阻止了這位繼續說話的意圖,“你,過來繼續打機槍!再敢閉著眼睛瞎胡打,老子一槍斃了你!”人才緊缺!急切之間找不到人手的顧大隊長隻好命令那個被他踹了一腳的機槍射手二次上崗。
“小炮!小炮!快給我打炮!”機槍射手看上去實在是不可靠,顧兆祥立刻命令他的小炮射手開炮!幸好顧大隊長平常把太君們巴結得舒坦,日本人給他的警察大隊竟然還配了兩門小炮!要不然的話,今天光指望這個倒黴的機槍手還不得把人急死?
“轟!轟!”還真不錯,兩門小炮的炮手竟然都把炮彈打出去了!在開始戰鬥之前顧兆祥就把那個小炮班放到了離他一百多米的位置,他就是生怕這幫家夥操作不當引爆了炮彈再把他給炸死了!剛才那個開炮命令也是傳令兵跑過去告訴的小炮班。
嗯,真不錯,看樣子那幾個打炮的是比這個打機槍的窩囊廢強!回去得獎給他們一人十塊錢!十塊好像有點多,幹脆就獎五塊吧。賞罰分明才能帶好兵嘛!
顧兆祥這邊得意洋洋,那邊的胡飛情況卻有點不妙了。偽警察大隊小炮班發射的炮彈其中一枚竟然在胡飛身邊兩米不到的地方爆炸了!
胡飛正騎著馬一邊射擊一邊往前衝,眼瞅著再有一兩百米就能衝進偽軍陣地了。耳朵邊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腦袋嗡了一下,眼前一花身子就像騰雲駕霧一樣離開了馬背!
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呢,身體猛地一震跟著就像陀螺一樣翻滾了起來。好不容易等到身體停止運動了,他就感到渾身的骨頭就像斷了幾百根一樣再也動不了地方了!
完了!老子今天要掛!這是胡飛躺到地下的第一個感覺。在戰場上騎兵從馬背上掉下來基本就是掛了,胡飛又不是什麽鋼筋鐵骨的妖怪,受了重傷該死他也會死!
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天,進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碗口大小微微晃動的圓形的黑家夥。這是什麽?努力挪動了一下身體,雖然渾身無處不疼,腿腳胳膊卻還都能活動,看樣子應該還沒受什麽致命的傷!
有了這個念頭,胡飛好像一瞬間又有了力氣一樣,一翻身坐了起來。抬頭去看剛才那個碗口大的東西,原來那是個馬蹄,馬蹄子在地下橫著,那頭還連著半條血淋淋的腿,估計是哪匹馬被剛才那一下弄死了。
“飛哥!飛哥!”有人狂喊著跑了過來,是李三。這家夥瘋了一樣跑到跟前,看見在地下坐著沒事兒人一樣的胡飛,立刻撲上來拉著人就要走,“飛哥快走,這裏不安全!”
“快鬆手!李三!混蛋,你鬆手沒有?再不鬆手老子可要不客氣了啊!”胡飛一邊用力掙紮一邊憤怒的咒罵著。胡飛是練家子,李三哪兒是他的對手?沒兩下就把拉他胳膊的那隻手給打一邊去了。
“飛哥,這邊真的危險,你不能在這兒坐著呀!要坐咱換個地方好不?”李三急得就差沒哭了,連拱手帶作揖的,滿臉委屈的請求胡飛趕緊挪地方。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這樣能走嗎?你小子是想要老子的命還是想幹啥?”胡飛一邊破口大罵著,一邊坐到那兒身子前傾,用兩隻手揉著腳腕。“哢吧”一聲輕響,眉頭用力一皺隨即舒展開了,原來剛才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是扭了腳腕子。
李三呆呆的看著胡飛自我療傷。等看到飛哥把脫臼的腳腕裝好之後,李三也回過了神。這家夥往地下一蹲背起胡飛就跑。看不出來這個並不算強壯,平常隻會玩兒彈弓的小子力氣還挺大,背上背著個人跑得飛快!
槍炮聲不斷,子彈嗖嗖地飛,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和呐喊聲顯示著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兩人在一棵大樹下頭停住了。彈弓李三剛才憑著一股激勁兒跑了這麽遠,這會兒一看暫時安全了,一屁股坐到地下張著大嘴光剩下喘氣了。
胡飛除了腳腕被扭了之外,腰上和肩膀上也各讓開了一個口子。尤其是肩膀上那個口子,血到現在還在不停地往外滲,看樣子傷口不淺。要不是剛才李三非要背著他跑,胡飛早就把傷口包住了!
戰場上有讓流彈當場打死的,但更多的卻是負了傷沒有及時治療活活流血流死的!胡飛這會兒就覺得喉嚨發幹,這明顯是有點脫水的先兆,看樣子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他身上的血就流出去了不少!
看李三身上也不像帶了水壺的樣子,胡飛隻好自己從衣服上撕下幾根布條先把傷口纏住再說了。反正是總不能繼續流血讓流死了!
“我的馬呢?”好不容易纏住了兩處傷口,胡飛鬆了口氣立刻問起了他那匹寶馬。按說有靈性的寶馬都是知道護主的,他在地下連躺帶坐的老半天怎麽也不見那匹雪青馬過來慰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