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收兩個女兵
就這樣一項一項的問下來，胡飛拿隻毛筆一筆一劃的登記到紙上，登記完了之後通知人到哪兒去等著，那邊自然有人負責接待。就這樣，一個人大概得個五六分鍾，一個挨著一個的忙活著。
旁邊桌上都有人替換，過個半個鍾頭就換人，隻有胡飛這邊始終沒人換，就他一個人在這兒記著。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胡飛感覺前麵的人好像沒那麽多了，揉了揉有點發酸的手腕抬起了頭。果然，剛開始時候的長隊已經不見了，他跟前已經一個人都沒了，旁邊桌上還各有最後一個人正在登記。看樣子今天上午招募處的工作又可以結束了。
和負責招募處的軍官打聲招呼胡飛站起來就準備走，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叫：“等一等，你先別走！”
是叫我嗎？胡飛有點納悶的轉過了頭，就見那邊手拉手跑過來兩個人影，左邊那個高點、右邊那個矮點，就是長得高的那個也沒胡飛高。看樣子人家看見胡飛離座就以為是招募處要關門歇業了，這才著急的大喊大叫的吧？
既然又來生意了，胡飛倒也不急著走了。反正去哪兒都是忙活，這裏要是一直有活兒的話，他還真不介意在招募處忙上一整天。
“姓名。”雖然來的這倆人看起來長相不錯，胡飛問的問題還照樣是老一套。報名登記就是登記人基本信息的嘛。
“我叫王文華，她叫楊翠花。我今年十七，她今年十八。”照樣是那個清脆的聲音，雖然聲音裏帶著幾分氣喘，可吐字仍舊是清脆悅耳。
文華、翠花？胡飛毛筆一頓，在紙上點了個大大的墨點。吃驚的抬頭看，果然，眼前的兩個人皮膚細膩、眉眼清秀，可不是倆大姑娘嘛！有女人要求參軍當兵的嗎？還真有，這段時間還真有十來個女孩子來報名參軍。胡飛本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精神，也照單全收了。
雖然有過收女兵的經曆，可眼前這倆女孩還是讓他吃驚不小。那個高點的身材健壯，雖然臉盤大點、眼睛小點，可照樣能稱的上是五官端正。那個個頭矮點的倒不是長相不行，隻是像她這種美清目秀嬌滴滴的女孩更應該是藏在某個深宅大院裏頭當她的千金大小姐，這種女人參什麽軍？進什麽軍營呢？
“你們參軍家裏人同意嗎？”胡飛愣了片刻之後立刻就問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萬一這邊把人招進部隊了，那邊女孩的爹娘老子找過來非要帶孩子回家那怎麽辦？這種事不是沒有過！
“家裏人？我們都沒家了！”那個叫王文華的矮個女孩剛才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一說到家人立馬又變成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眼淚珠就在眼眶裏頭打著轉，眼看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裏是軍隊，不要哭！有什麽話你說出來，能幫你的我就盡量幫忙。”胡飛這兩句話從本質上來說其實不算哄女孩的話，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就是管用！
王文華肩膀聳動兩下即將發出的哭聲硬讓她給憋了回去！“我和翠花的家都是田莊台的。大前天城裏的警察忽然開始全城大搜查，警察大隊長顧兆祥親自帶隊……”
“等等！顧兆祥？他不是海城的警察大隊長嗎？怎麽田莊台也有一個顧兆祥？你確認田莊台那個警察大隊長是叫顧兆祥嗎？”疤瘌三和劉麻子就是在和海城偽警察大隊戰鬥的時候陣亡的，胡飛自己也同時負了傷，他心裏早就把顧兆祥當成了仇人！現在猛一聽見仇人的名字心裏立刻活絡了起來。
“對呀，聽說那個顧兆祥以前是在海城的，這幾天才來的田莊台。他一來就全城戒嚴大搜查！我們家藏了一杆幾十年前的老獵槍，顧兆祥硬說我爹是什麽義勇軍的，不由分說就帶著人把我們全家都給捆到城外亂葬崗子給殺害了！翠花家也一樣，她的家人也被顧兆祥帶人全給害了！”
“幸好那天我們倆出去玩兒沒在家，這才逃過這一劫。回城之後又多虧了鄰居告訴了我們倆事情的真相，也是鄰居王伯給了點錢我們倆這才輾轉來到了這沙嶺鎮。長官，你收下我們吧，我們要參軍打鬼子，給全家人報仇呀！”
這倆人的經曆和自己倒有幾分相似。隻不過，自己當時是在家裏，這倆女孩卻是出門玩兒去了。十七八的大姑娘出門玩兒什麽？私會情郎去了吧？胡飛的眼睛在這倆女孩臉上轉來轉去，一直到把倆人看的臉都紅了這才收回目光。
“好了，你們倆既然是來參軍的，那就要遵守軍營的規矩。別看你們是女人，犯了軍規照樣得脫了褲子打屁股！你們可想好了！”
“哎呀！”臉大眼小的翠花驚叫了一聲，趕緊用手捂住了嘴。王文華
也瞬間紅了臉。可臉紅歸臉紅，這倆女孩倒是都沒退縮，“那也沒什麽好怕的！我們要是不犯軍規，那不是就不用挨打了嗎？”
“好吧，既然你們自願參軍，那就在這上麵簽個名，然後到那邊去集合吧！”
他這兒參軍是不用新兵自己簽名的，不少窮苦百姓根本拿不出錢給孩子上學讀書，文盲率相當高。來的人一大半都是大字不識的文盲大老粗，你讓他們怎麽簽字？胡飛讓這倆女孩簽字也是存了點難為人的心思去的，不知道為啥，他就是想看那個叫王文華的女孩難堪的樣子。
胡飛想為難人，兩個女孩還真沒讓他難為住。就見倆人挨個過去拿起毛筆規規矩矩的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朝胡飛擺了擺手，手拉手高高興興的去接待處報到了。
嗬，有意思！胡飛看著那兩個年輕的背影，嘴角挑起一個弧線。他隻是和年輕漂亮的女孩說幾句話心情比較好而已，這是每個男人都有的通病。胡飛沒在意，另外一張桌子上坐的孫老六可是看在眼裏記到了心裏。他也沒跟任何人說，隻在胡飛走了之後悄悄把那兩個女孩的個人信息拿過來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抽出了其中一張。
孫老六的小動作胡飛一點都沒發現，他也根本就沒功夫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如今的胡飛滿腦子都被偽軍大隊長顧兆祥給填滿了！這個顧兆祥明明是海城的警察大隊長，他怎麽去了田莊台呢？